年夜饭终于端上了桌，小小的圆桌上，坐满了四个人。
圆桌中央的火锅咕嘟冒泡，里面炖着腌笃鲜，汤是奶白色的，隐隐约约的浮着笋片和咸肉，氤氲的热气把每个人的脸颊熏得泛红。还有特色的红烧肉、油焖笋、四喜烤麸、八宝饭……
“小莫是第一次吃沪川的年夜饭吧？多吃点。”涂妈妈笑着往莫殊的碗里夹了块红烧肉，“这块好，瘦肉多，不腻。”
涂爸爸打开一瓶红酒，给每人都倒了小半杯，“今天除夕，咱们都喝一点，庆祝新年。“
他看向莫殊，笑道：“也欢迎你加入我们家。”
电视里的春晚成了年夜饭的背景音，涂爸爸时不时地和莫殊碰杯，问他拍戏时会不会受委屈，要照顾好自己。涂妈妈一直往莫殊碗里夹菜，还不忘叮嘱涂韵要照顾好莫殊，莫殊这孩子看着就老实。
涂韵哼了一声，不服气道：“妈！我看着不老实吗！”
后来的事，莫殊也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他高兴得喝了好多酒，喝到身体发热，头也晕乎乎的。
涂爸爸让涂韵把他扶到房间里。
涂韵帮他脱鞋，脱外套，将他扶到床上，把他塞进小小的碎花被子里。
被子是涂妈妈知道他们要回家过年，早就提前晒好的，还带着阳光和樟脑丸混合的干净气息。
他闭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莫殊感觉到涂韵进来了。
她轻手轻脚地关门关灯，生怕吵着他。
涂韵刚走到床边，莫殊就翻了个声，一把拽住了涂韵的胳膊让她上床。自己往里面缩了缩，腾出一大片地方。
涂韵被他一拽，小声地惊呼一声，但还是乖乖地躺在了他的身边。
她的头发还带着洗发水的香气，莫殊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涂韵的床是一米二宽的小床，两个人睡觉就是肩膀靠着肩膀，几乎要叠在一起。
但莫殊喜欢这种挤挤的感觉，像是他们两个人亲密无间。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肌肤相贴，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莫殊的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涂韵的头发，低声问道：“几点了？”
话音刚落，窗外面就传来烟花的biubiu声，还有人在大喊着：“新年快乐！”
涂韵笑了笑，回答着莫殊的问题：“看来是过了十二点了。”
莫殊低头，在涂韵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声音里还带着酒意的温吞，“新年快乐，我的韵韵。”
涂韵“嗯”了一声，往莫殊的怀里钻了钻，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外面的烟花和吵闹还在继续着，屋里却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睡吧，”涂韵轻轻地搂着莫殊的背，温柔地说道，“明年，后年，以后每一年，我都在你旁边。”
“嗯，”莫殊闭着眼睛，整个人都陷进了暖和的被子里，舒服得像是陷进了云端。他醉得有些厉害，好像又要睡过去了。
在睡过去的前一刻，他迷迷糊糊地听见涂韵说：“晚安，莫殊。我……爱你。”
*
莫殊和涂韵在家里待了几天后，便打算回他们自己的家——那套新买的小别墅。
他们还得去收拾，布置，一堆要忙活的事情。
是涂爸爸开着车送他们过去的。
车子稳稳地停在小别墅楼下，涂爸爸回头看向后排吆喝着，“你们两个收拾好了，喊我和你妈来看看呗。”
“行！你回去路上也注意安全。”涂韵边推开车门，边应道。
而莫殊早就先一步下车，扶了涂韵一把，才去后备箱里把那些行李箱给拿出来。
涂爸爸也跟着下了车，站在门口细细地打量着这栋小别墅。光看外面就知道很漂亮，两层还带小院，一看就是涂韵会喜欢的房子。
他也还是前两天才知道，莫殊和涂韵领了证后，直接在沪川买了套房。
他无声地笑了笑，莫殊这孩子和涂韵一样，就爱先斩后奏。结婚是，买房也是。
涂爸爸转头，目光落在涂韵的身上。
涂韵正低着头和莫殊说着什么，嘴角微微弯起，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安稳又满足的笑意。
在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一种女儿长大了的感觉。
哪怕涂韵一声不吭地从国外跑回来，踏入了他们从没有为她设想过的娱乐圈；哪怕涂韵自己买了套小房子，从家里面搬走，他都一直觉得涂韵还是个孩子。
可转眼间，涂韵……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能牵她手、护她周全的人。
莫殊也是个好孩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还互相喜欢得很。
涂爸爸低下头，用脚尖碾着地上的土。
他知道莫殊靠谱，但他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涩涩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莫殊手里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走到他身边，还不忘叮嘱道：“爸，那我们先进去了。回家了给我们发个消息。”
涂爸爸想起以前，是他给涂韵说，去哪玩了要给家里发个消息。没想到现在，他反倒变成了被叮嘱的那个，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孩子。
他“嗯”了一声，坐进了车里。
透过车窗，他看着莫殊和涂韵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一前一后地走进院子里。
直到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彻底地被院门给遮盖住，涂爸爸才缓缓地转动方向盘。
他的囡囡……以后就有人照应了，这样挺好。
*
搬家打扫可是个大工程，虽然之前苏小桃帮忙弄了很多忙，但莫殊和涂韵还是收拾了好几天。
两个人基本上一起床就收拾新家，从整理行李箱里的衣服，再到拆各种快递，掏出涂韵早就看好的各种小玩意，小装饰。两个人甚至还跑了趟花鸟市场，买了好几株植物和多肉。
要不是现在还在冬天，很多植物还不到季节，涂韵说不定得把院子里的各种植物都要给全买齐。
这座没人住的房子，这天多一点家具，那天多一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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