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阳的脑袋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嗡嗡作响。
这家伙刚结婚啊!
可这个声音……此刻却粗重得像头野兽,夹杂着不堪入耳的、下流的低吼,伴随着某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沉闷声响。
“宝贝儿……你真……比柳雯那死鱼强一万倍……”
“柳雯”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江昭阳的神经上。
无耻!下作!
刚与柳雯入了洞房,却又在寻欢作乐,道德败坏的东西!
这两个词带着滚烫的岩浆,瞬间从江昭阳心底喷涌而出。
一股混杂着震惊、恶心和极度鄙夷的怒火猛地攫住了他。
他几乎能想象出门后是怎样一副龌龊污秽的场景。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那股冲进去砸碎一切的冲动。
晦气!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撞上这种脏事!
他狠狠啐了一口,只觉得浑身像爬满了虱子一样不自在,只想立刻逃离这个污秽之地,离得越远越好。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后退几步。
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远离这扇门,远离里面那令人作呕的声响。
然而,他刚迈出两步,身后广播站紧闭的门扉处。
异变陡生!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平地炸开一个闷雷,粗暴地撕裂了暮色的宁静。
震得江昭阳耳膜嗡嗡作响,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根本不是敲门,是纯粹的、带着毁灭性的撞击!
仿佛有一头暴怒的蛮牛正用尽全力撞向那扇单薄的门板。
门框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整扇门剧烈地摇晃起来,尘土簌簌落下。紧接着,又是第二下!
“轰——!”
这一次,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刺耳脆响,那扇木门如同被巨斧劈开,猛地朝内爆裂开来!
门板歪斜着,发出垂死的呻吟,重重砸在里面的墙上,又弹开一点,露出一个狰狞的大豁口。
江昭阳惊骇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豁口处,王前明那张平日里总是没有什么笑意的脸。
此刻更是涨成了骇人的紫红色,额头上青筋暴凸,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燃烧着疯狂暴戾的火焰,几乎要喷出来。
他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整个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丧失了理智的公牛。
他身后,影影绰绰还跟着两个男人,都是农技站的同事。
其中一个叫李大壮的手里举着的手机屏幕,正幽幽地亮着一点令人心悸的蓝光。
门内,灯光惨白,将瞬间凝固的混乱照得纤毫毕现。
就在那豁开的门洞后方,正对着门口那张铺着墨绿色绒布、平时用来放广播稿的长条桌子上,两具白花花的肢体如同被瞬间冻结的雕塑,以一种极其不堪的姿态纠缠在一起。
谢琪玲,王前明新婚还不到三个月的妻子,那张总是带着点娇俏的脸此刻煞白如纸,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到极点的、濒死般的抽气,随即死死咬住了下唇,浑身筛糠般抖起来。
压在她身上的何狄,那张惯常带着几分倨傲的脸,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般的灰败和极度的惊骇。
他像被高压电击中,整个人猛地一弹,发出一声变调的、非人的怪叫,手忙脚乱地从谢琪玲身上滚落下来,赤条条地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他慌不择路地想要爬起来遮挡自己,狼狈得像条被剥了皮的野狗,胡乱抓扯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动作慌乱得不成样子,每一次挣扎都暴露出更多的丑陋。
“咔擦!咔擦!咔擦!”
手机拍照的声音,冰冷、清晰、机械,如同死神的快门。
在这个狭小、充满污浊空气的空间里连续不断地响起。
那点幽蓝的屏幕光,像毒蛇的眼睛,冷酷地记录着地上两条赤裸、惊恐、无地自容的肉虫。
每一次快门的轻响,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何狄和谢琪玲的神经上。
何狄徒劳地用手臂徒劳地遮挡着脸和身体。
谢琪玲则蜷缩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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