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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小说:

失控蝴蝶

作者:

陪你成灰

分类:

古典言情

孟景砚很随意地翻着摄像机,视线却久久垂在蓝漾脸上。

一只手的手指放在按键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摩挲她的后腰。

看影片只是个幌子,他的注意力,一在蓝漾,二在祁闻年。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看他一点一点翻完今天的拍摄内容,画面即将跳转到上个场景,蓝漾受不了了,腿开始发软,刚好软在他的怀里。

“这么急着回去?”

孟景砚似乎格外享受此刻,不仅没有停下翻动相机的手,还云淡风轻地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要不要请你的拍摄对象一起去吃个饭?”

“……人家明天有比赛,你别出馊主意行么?”

蓝漾没招了,悄悄抬眼去看祁闻年。

而祁闻年……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青年漆黑的瞳孔埋着一汪碎冰,被灯光衬得微恹,里头有丝丝缕缕的戾气。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但又不完全相同。

因为,在那片冷意和提防下面,还有一种情绪在跳动——

期待。

他仿佛很期待孟景砚继续往前翻,翻到那个荒唐的雨天、他们把桌上的东西扫荡一空、唇齿相贴。

唯恐天下不乱。还真是祁闻年会有的想法。

“祁先生镜头感果然很好。”

孟景砚的视线再度绕开蓝漾,表面是职业病发作,后面却跟了个意味深长的转折:“就是不知道最后的成片,经不经得起推敲?”

祁闻年闻言勾唇,意味同样深长:“由孟总的爱徒亲自操刀,每一帧当然都值得反复品味。”

蓝漾:“……”

明明两个男人是第一次见面,密闭空间里,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在无声蔓延。每一次呼吸都像挑衅,每一下眨眼都像在下达战书。

蓝漾既怕孟景砚翻到那个画面,又怕祁闻年说一些蓄意报复的言论。她夹在两人目光中间,用力将摄像机从孟景砚手中抽走。

“我昨天就有点不舒服了,能不能赶紧回去休息?”

压低音量但不耐烦地语气和以往差别不大。她有时候烦了就会有这种口吻跟孟景砚说话。

而孟景砚情绪一贯比树懒稳定,把她当小孩看待,从来没有生气计较的时候。

他挑眉,总算想起她今天生理期,大发慈悲地点头:

“行,我们走吧。”

*

上车时外面下起雨,雨丝一条一条攀黏在车窗上,依依不舍往下坠落。手机振动,祁闻年只发来一个简明扼要的:

【?】

蓝漾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惆怅。

这样也好。

祁闻年察觉到自己和孟景砚关系不一般,今后就不会再和自己私下往来了。

无所谓,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手机又连续震动两下。

祁闻年:

【害怕吗?】

蓝漾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打字对指尖绷紧:

【怕什么?】

祁闻年:

【怕他翻到我们接吻的片段。】

蓝漾:“……”

收回刚才的所有想法。

祁闻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他知不知道他正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她希望在他搜完孟景砚的维基百科后,态度可以稍微收敛一点。

下一秒,手机被冷不丁抽走。

“在和谁聊天?”

蓝漾头皮炸开,胳膊上一层鸡皮疙瘩。此时手机还亮着,祁闻年的名字和那句能引发滔天巨浪的话,仍清晰可见。

始料未及之下,孟景砚递来的东西完美掩护了她脸上的惊诧:

“你哪来的喜茶?”

“我提前让人去买的。”

孟景砚对奶茶无感,但对蓝漾每个月不同时期的喜好了然于心:“买给你的,喝吧。”

“……哦。”

说话间,他顺手按蓝漾手机的息屏键,她放下心来,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黑糖啵啵牛乳。

不过,孟景砚并没有移开目光,随着汽车拐入一条弯道,他观察着她的神情,状似无意问:“你跟祁闻年关系很好?”

蓝漾嚼着珍珠,面上风平浪静:“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他之前因为安德烈的事,几次三番出言挑衅,烦都烦死了。”

“真可怜。”

孟景砚怜爱地摸摸她的头:“被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肯定很辛苦。我懂你的感受。”

“……”神经病,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舍不得你受一点点伤害。”他轻轻卷着她的一缕长发,声音轻柔:

“如果有东西敢让你分心、伤害你,不管是什么,我都一定不会手软。”

“……”

蓝漾不想再回答,把脑袋靠上车窗。外面的景象被雨水浇灌,模糊成片,车灯拉出一条条绚烂光带,转眼又被抛至身后。

思绪有片刻的恍惚。

她想起一件,发生在好几年前的事。

也是一个雨天。

那会刚跟孟景砚在一起不久,冒雨回家时,她被一条几个月大的流浪金毛一路尾随。

金毛瘦得皮包骨,走路也颤颤巍巍。见她要进门,趴在门外小声地呜咽起来。

浑身湿漉漉的小狗,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她看了它很久,没能把持住,最终开门放它进来。

她不知道孟景砚会不会喜欢,毕竟这栋房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一丝不紊,连杯子手柄的摆放角度也要按他心意来。一只狗的出现,代表了强烈的不确定性。

孟景应酬到很晚,回来时蓝漾已经一觉睡醒了。

他叼着烟,看着缩在脚边示好的小狗,以及睡眼惺忪跑出来迎接自己的蓝漾。

“你喜欢它?”

蓝漾点头。

“那就养着吧。”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他打了通电话,让人马上找两个宠物医生过来,给金毛体检驱虫。

小金毛成为了这个家的第三个成员。

蓝漾两点一线的工作生活多了一抹色彩,一有空就和它一起玩。教它转圈、握手,使唤它帮自己拿东西。就像养了个不会说话的小孩。

孟景砚对金毛没有表态,不理它、无视它的讨好,权当它是一团会跑的毛绒绒的空气。

某次,一个晚宴前的下午。

蓝漾照例去遛狗。路上碰到另外一只大狗,金毛应激,在她训斥后居然转头给了她一口。

咬得不深,,但血流了很多。

她只能拜托助理带狗狗回家,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口,往晚宴场地赶。

气喘吁吁跑过去,在孟景砚身边坐下,男人只看了一眼她手背的纱布,转过头继续和旁边人谈笑风生。

整个晚上,蓝漾魂不守舍,她担心金毛的身体,不断询问助理目前的状况。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助理再没回过的消息。

“你在担心那只狗吗?”

孟景砚似乎才想起来关心她:“它把你咬伤了。”

“嗯,我没事。”比起自己,蓝漾更在意金毛。网上说有些动物应激可能会导致死亡。

“它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扔掉一件无人在意的垃圾。

说话间孟景砚亲自为她倒了杯热水,蓝漾却在巨大的惊愕下,失手打翻水杯。

滚烫的热水,尽数泼在他身上。

喧闹的室内瞬间死静。

几秒钟后,有人小心翼翼出声。

“孟先生……”

晚宴上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孟景砚更甚,是绝大多数人今夜需要巴结的对象。

而她在这种场合,这么拂他面子,让他下不来台。

不少人对她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期待她今晚如何收场。

蓝漾回过神,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可只觉得身体恶寒,忍不住发抖,仿佛一只手捅进喉管拉拽出整个胃部。

孟景砚说得出做得到。他说狗狗死了,就是死了。

不会开玩笑。

“它让你受伤了,不该死吗?”

孟景砚没理会旁边人递来的烫伤药膏。抽了两张纸,帮她擦去不自觉涌出眼眶的眼泪:“一条狗而已,配叫你难过?”

“可它不是故意的!”蓝漾从不在公共场合发脾气,只是压低声音:“它是应激啊!它不想的!”

“我知道。”

孟景砚带她离开宴会厅,任她伏在自己肩头哭泣,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但必须给它一点惩罚。”

“是我没牵好它,你怎么不惩罚我?”

“我怎么舍得惩罚你?我亲爱的小女孩。”

蓝漾脑子发懵。

“那你就舍得看我难过?你这样跟惩罚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他低下头,下巴蹭过她的头顶:“我只是想让你记住一个道理——”

孟景砚温柔一笑:“我希望你的世界,只有我。”

“高兴时只有我,难过时只有我,孤独时只有我。你的眼泪只为我一个人流,你的笑只对我一个人展露。”

“没有我,你就呼吸困难、活不下去,你的整个世界就会崩塌。”

“我就是你的全世界,你的青春、你的人生。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你,同理,你也不要再把感情投注到任何东西身上……”

他声音很好听,永远如一阵温柔和煦的春风,以至于那恶魔一般的用词,才格外令人不寒而栗,

蓝漾哭得迷迷瞪瞪,想,这就是自己的命运赠礼——背后所标的价格。

她很年轻,却未必不懂茨威格那句传世名言。可那又如何?到底是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好矫情,她难过,不代表后悔。

她从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

只是。

自那以后,蓝漾再也不敢喜欢狗了。

她也开始觉得,狗这种无法用语言高效沟通的东西,天生就会带来混乱和不确定性、会影响自己的情绪与判断。

她只需要把所有的情绪聚焦到一个人身上,就够了。

……

蓝漾靠着车窗,渐渐睡着了。沉入梦乡的最后一秒,眼前浮现出祁闻年的脸庞。

假如事情败露。

他会是第二只被孟景砚毁掉的金毛犬吗?

*

晚饭时间,祁闻年闯入好兄弟方渐白家,打开客厅电视,窝进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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