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知如何了?”谢温阳关切道。
这时,刚筑基成功的颜真儿急匆匆赶来,顾渊紧随其后。
“萧师祖,小瑾如何了?”颜真儿急声问道。
萧云澜负手立于梅树下,沉默不语,只是脚边茶水洒了一地。
顾渊轻叹:“你这徒弟当真不凡。百年前那位筑基时,不过抽空一座山峰的生机罢了。”
灵液在经脉中流转,那折磨许久的剧痛终于消散。郁瑾神志渐清,内视丹田,只见一株三尺小树亭亭而立,嫩叶轻摇。然而气旋仍在源源不断地生成新灵液。
小树嫩叶微微一颤,郁瑾再次引导灵液流转全身。新生的灵液流过之处,先前疼痛的经脉被温柔滋养。每一滴新灵液流经之处,都带来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此刻渐渐地,旧灵液开始透过肌肤散作灵气逸出体外。
此刻,郁瑾只觉得通体舒泰,五感清明。
忽而一丝悲戚之意自识海升起,是草木凋零的呜咽,声声入心,比以往都愈发真切。
丹田内,三尺小树的嫩叶突然剧烈颤抖。灵液仍在经脉中流转,却开始化作缕缕灵气,不断向外逸散。
就在此时,郁瑾的小屋忽有青光冲天而起。原本枯萎的草木竟渐渐舒展,断枝处萌发新芽,碎石间钻出嫩草。太虚峰上,被抽离的灵气开始回流,如春霖润泽万物。
院外,颜真儿忽觉一缕纯净木灵之气入体。先前筑基时因灵气枯竭,虽勉强功成,经脉却已受损。
“真儿,运功。”顾渊沉声道。
颜真儿当即盘膝而坐。那木灵之气流转周身,筑基时受损的经脉竟逐渐愈合。而灵气又散入天地,所过之处枯木抽芽,春意重生。不少低阶修士纷纷就地打坐,借这精纯灵力疗愈旧时留下的暗伤。
在场的高阶修士见状,无不惊叹连连。这萧师祖的小徒弟,果然非同凡响。
玄霜峰上,一位身着靛青锦袍的男子正为寒髓玉开采护法。他嘴角微扬,手中折扇轻摇,眼中闪过欣慰之色。
那些盘坐疗伤的低阶修士陆续起身,满脸感激:“不知是哪位前辈的恩泽,连我多年的暗伤都痊愈了。”
待气旋完全消散,郁瑾缓缓收功,睁开了双眼。
她却不知,丹田内那株小树的叶片上,正有一丝金泽悄然流转。
“此处的灵气,较之先前更显浓郁。”玉衡子扶须欣慰道。
恰在此时,郁瑾推门而出,向众人恭敬行礼,而后对萧云澜道:“师尊,郁瑾筑基已成。多谢师尊护法。”
“不错,这太乙青荒诀,你已知其中奥妙。”萧云澜见郁瑾周身灵气凝实,根基稳固。这般筑基品质,当属上乘。
郁瑾又转向谢温阳施礼:“多谢首座为弟子炼制灵丹。”
谢温阳温声道:“无妨,我早已把你视为同门师妹了。”
此时,颜真儿激动地上前握着郁瑾的手:“太好了,我们都筑基了。”
“嗯!”郁瑾重重点头,随后又挠挠发丝,转向师尊道:“师尊,我肚子饿了。”
萧云澜无奈,摆摆手:“去吧。”
郁瑾立刻拉着颜真儿的手,兴冲冲地往山下灵溪城跑去。
望着少女活泼的背影,谢温阳不由心生感慨:“每每见这些孩子,倒叫人忘了年岁。”
玉衡子点头道:“顾阁主,真儿这徒弟心性确实不错。”
顾渊淡然:“当初收她为徒,正是看中她这般性情。”
萧云澜闻言,悠悠道:“诸位若是想追忆往昔,不妨去天机阁小坐慢慢叙旧。”
顾渊大笑,萧师祖这是要送客了。
筑基之后,师尊命郁瑾继续修习《寒霄剑诀》,又丢给了他两本:一为《灵台清明诀》,乃昆仑内门弟子修炼的基础神魂防护之术,可日常稳固识海、抵御神识窥探;二为《高阶术法集》。
郁瑾已能清晰感知到了筑基后自身的变化。
识海初开令她得以修炼神识,体内灵力愈发精纯浑厚,修习高阶术法再无滞碍。
最显著的变化莫过于她对草木情绪的感知变得愈发敏锐:在炼气期时,需亲触草木才能捕捉朦胧意识;而现在有了识海,无需碰触,一切感知都变得清晰透彻。这般变化,想必与筑基时神魂历经钉刺锤炼有关。
当她对着紫霄灵茶施展新学的甘霖术时,能清楚地感受到灵茶传来的欢欣之情。
这甘霖术与单纯的灵雨术不同:灵雨术仅是水系法术,作用也仅限于灌溉;而甘霖术融合了水木双系灵力,蕴含生机之力,既能修复灵植损伤,又能净化土壤杂质。
此外,御物术成了郁瑾和颜真儿最爱的消遣。两人常常对坐练习,互相用神识操控茶壶给对方倒茶。起初总是控制不稳,茶水洒得对方衣服都是,说不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惹得她们笑作一团,但练得多了,倒也渐渐像模像样起来。
而修炼之余,郁瑾还特意去了趟琅嬛阁,拓印了《木系高阶攻击术》。不过她并未照本宣科,而是结合自身所修的《太乙青荒诀》精髓,尝试提炼出更适合自己的独特术法。
毕竟,别人的功法再好,终究不如自己悟出来的用得顺手。
等修为稳固后,郁瑾抽空去了长春峰祭拜善栖爷爷。
她在坟前轻声告诉爷爷,自己已经筑基成功,请他老人家安心。
郁瑾又给师兄发去了道传讯符,告知自己筑基的消息。师兄从她筑基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不久后收到回信,师兄的声音传来:“托师妹的福,现下在玄霜峰为宗门看守寒髓矿的开采,需驻守三年。”
郁瑾听了很是惭愧。
她特意去了趟玄霜峰,那里漫天的冰霜,竟比太虚峰还冷。
她知晓师尊一直在此处修行,直至合道才移居太虚峰,但峰上仍保留着师尊旧居。如今师尊不在寒霜居时,便是常来此地修炼了。
郁瑾给师兄带去了一些防寒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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