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骨乌黑的双瞳里映出岑惊影的影子,岑惊影看得分明,那是一张干净和煦的笑脸。
“说不疼是假话,”岑惊影轻轻勾了勾唇角,“倒也没疼得不堪忍受。况且旧事过往如烟,该记着的不该记着的,早就散入红尘之中去了。”
“连心诀缔结生生世世,是游离天地轮回之外的诡道,修习之人最后终是要永堕拔舌地狱,不能再入六界之中。”宗骨见岑惊影一派洒脱的模样,劝得苦口婆心,“长此以往下去,血脉为基,骨肉作哺,连心诀迟早把你啃噬成仅有灵魂飘荡的无处可依之徒。”
“恕我直言,岑公子,”宗骨攥住岑惊影的手腕,“今日我能救你一次,不代表来日我能救你第二次。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连心诀已经嵌入心脉。”
“那又如何?”
岑惊影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从宗骨的束缚中轻巧地挣扎出来,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
“上辈子轰轰烈烈死过一次,这辈子我不想再戴着枷锁。费了连心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花上的功夫远远超过修习的时间,还有可能需要牺牲对方的性命。”
宗骨呼吸一滞,听岑惊影又问:“你说连心诀已经嵌入我的心脉,那我还有多长时日能活?”
“很多,”宗骨咬牙切齿,“缠绵病榻,生不如死。这样的日子你至少能过到八十岁。”
爽朗开怀的笑声自岑惊影的胸膛里发出来,眼角也逐渐笑出了泪。在宗骨不明所以的目光里,岑惊影终于止住笑声收敛笑意,正色道:“那就借宗神医吉言,祝我一生病痛不断,直到八十岁才被准许寿终正寝。”
“你这人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就是脑子拎不清,不识好歹呢?”宗骨拧着眉,恨不得当即拎着他去把连心诀解了,“能好好活着,谁想体弱多病地苟且度日?”
“谁说这样就不能好好活着?”
岑惊影出声打断,眼底是洞察世事的云淡风轻与从容冷静。宗骨知道自己有刹那间的失神,仿佛看见那个从未受连心诀束缚的少年郎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
“连心诀在的每一天,都是在提醒我不要错信了他人,轻而易举地将一片真心付了出去,白白任人糟践。”
岑惊影半阖眼眸略微后仰,颈部顺畅的线条和白皙的皮肤毫不遮掩地暴露在宗骨眼前。不染纤尘的洁净是宗骨脑海里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形容词,所有带上其他感情的词语放到此时的岑惊影身上都称得上是亵渎。
“那个人这辈子也活着,是吗?”宗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右手却不由自主地搭上岑惊影的手臂。
脉搏不算有力的跳着。
至少岑惊影现在还活着,宗骨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他还活着,自己就有机会。
“也许吧。”岑惊影的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颤抖,“我情愿他是死了。”
宗骨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不敢继续问下去,生怕触碰到岑惊影的痛处。过了半晌,手下倏地一空,他回过头来才发现岑惊影探过身,双手牢牢握着他。
“你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季千鹤和沈观情,对不对?”
岑惊影对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讨好与撒娇的意味,鲜活又明媚。宗骨愣了片刻,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只听岑惊影继续说:“沈观情是我最好的师兄,这种事被他知道,难免要担心一阵。季千鹤忙着接手暗甲盟,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而且——”
他笑得迷人又危险:“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以后我会尽心照料你的身体,其余的一个字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宗骨飞快地打包票,“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岑惊影轻轻在他的掌心划了一记,留下一道浅淡的红痕:“我不想遭人背叛第二次了。”
宗骨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把岑惊影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语气坚定且不容置喙:“我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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