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在高茂几人离开后，吴帆有些坐不住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项目不仅仅是侵犯商业情报那么简单，万一被人因为这个项目把他雇凶杀人的事情牵扯出来，那就玩大发了。
虽然这个可能性极低，但也不得不防。
他立刻通知了杨旭，让其安排专业人士对之前的项目资料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至少纸面上的东西毫无瑕疵。
除了最终报价相隔得近了一些，但那是问题吗？
他们这些年做的项目中，报过的价比这更接近的都有，不算什么。
总不能因为竞争者之间报价没拉开差距就认为有问题吧？
既然找不到问题，吴帆也就不担心警方来调资料了。
晚上回到家里，吴帆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忍不住会想起白天的事情，总感觉心里有些慌。
人就是这样，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
“警察为什么突然查这件事情呢？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说是别的案子牵扯出来的，也是经济犯罪案件吗？应该是！”
“要是他们真怀疑我雇凶杀人，下午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和气地与我说话。”
“但是哪个牵扯出来的呢？这事儿经手的只有我和杨旭……咦？不对，还有在润泽公司找的那个内鬼，叫什么名字来着？忘了！不管了，叫杨旭去查一下。”
他翻身起来就准备打电话，躺在旁边的妻子被惊醒。
“帆哥，你咋了？”
“没事！你睡你的。”吴帆颇有些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但话说完却又将电话给放下了。
他不敢打这个电话，万一警方将他的电话监听了，那不就完犊子了吗？
于是他亲自开车出门，去到杨旭的楼下将他叫了下来，让他去查一下那个内鬼的情况。
杨旭接到这个任务也很懵，吴帆完全记不得对方的名字了，他的情况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连名字都快忘掉了。
对他们来说，蒋宇只是一个工具。
利用完了随手就扔掉了。
只不过后来蒋宇曾联系过杨旭一次，说是想找个工作，看能不能到宏辉公司上班。
杨旭哪敢要这人啊？虽然上一次他们是一伙的，但这个能为了钱出卖润泽，难道就不能为了钱出卖宏辉？
所以，他拒绝了。
他也不担心对方敢把这事儿捅出来，一方面，当时双方的每次交流都是当面说的，他没给对方留下任何证据；另一方面，蒋宇要是敢把这事儿捅出去，他自己同样面临牢狱之灾。
哪曾想，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吴帆居然让他去查一下蒋宇的情况。
这让他怎么查？
但老板交代的事情他得完成，他经过一番思索，隐约记起当初他假心假意地问过对方的情况，蒋宇说自己现在住在云江区的安源新居。
他打算去那边问问。
驱车赶往云江区，刚在小区外的临时停车场停下，就见几个生面孔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那人径直走到他面前，道：“请问，你是杨旭吗？”
“对！怎么了？”
“我是栾城县公安局民警高茂，因你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现依法对你进行传唤，希望你能配合。否则我们将进行强制传唤。”
杨旭心头一阵突突乱跳，故意杀人案？怎么会是故意杀人案？
吴总不是说只是项目被怀疑了吗？
“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高茂平静地说道：“你现在不知道无所谓，跟我们到局里去，自然会让你知道。”
杨旭看着高茂那表情，内心慌得一批，感觉自己所有把柄都被对方掌握了一般。
“我……能打个电话吗？”
“抱歉！不行！”高茂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24小时之内我们会通知你家属的。”
杨旭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回车内，然后开车逃走。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想法，他自己很清楚，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成功。
先不说他能不能把车开出城，仅仅要从面前这四个人手上逃走，都完全不现实。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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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问室，一通程序化的开场白结束，高茂选择单刀直入。
“杨旭，你刚才说你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那我问问你，你认识朱芳吗？别想着撒谎！我们既然选择了直接传唤你到这里来接受调查，肯定是掌握了可靠的证据。这件事情上你承担了什么角色你自己清楚，究竟是选择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业，你自己先掂量掂量。”
“……”杨旭脸色惶然，在高茂这话说出后，他差点就坦白了。
但这些年的商场经历让他有足够的自制力，他感觉觉得警方不太可能掌握什么证据，所以他忍住了。
高茂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冷声道：“你或许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调查到你们身上吧？雇凶杀人，现在动手的凶手已经落网，他将所犯的案子全给交代了，其中就包括朱芳被杀一案。”
“
……”
“你该不会觉得你们雇主信息在那些杀手组织里真的是保密的吧？那不过是忽悠你们这些人的。只要是人管理的信息，都存在泄露的风险。你们所委托的那个杀手组织也不例外，杀手不仅能知道雇主的信息，还会对背景进行核实。不然，你认为我们是怎么找上你们的？”
杨旭听着，脸色变得惨白……
“蒋宇昨晚就已经被传唤过来了，你以为你们的事情还瞒得住吗？”高茂的声音冰冷。
杨旭感觉自己像是光着身子站在茫茫雪野中，他的一切都没有秘密可言，而且还那么的显眼。
“我……交代。”
“LV3语言震慑+7（267/500）。”
“交代就好！”高茂微微一笑，“我们会将你的供述如实记录在笔录中，坦白应该被认可。”
杨旭苦涩一笑，内心却又不免泛起一些希望。
“LV4语言亲和+6（128/2000）。”
“你先说说吧，从头到尾的，把你所知道的经过全部讲述一遍。”
杨旭说道：“这个事情，一开始真的只是商业竞争，我们公司和润泽争夺俞江高速公路剑锋梁隧道工程项目。一开始这个项目是由我在负责，后来老板，也就是现在公司的董事长吴伟泽，将他的儿子吴帆直接负责这个项目。当时吴帆刚担任公司的业务总监，估计是准备拿这个项目证明自己的能力，以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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