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取代
顺着暗道回到密室,师辰风又陷入了难题。
若要去查清真相,首先得从这密室中名正言顺地出来,而如何摆脱宇文暄正是一大难题。
不能只是去找一只白蛇来代替,一是不应伤及无辜,二是此并非长久之计,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那只能用个笨办法了。
他趁一次外出,找来一张白布,裁成长条形,再把长边缝起来,将一些打碎的干草填进里面——一条人造白蛇新鲜出炉,只要再留些法力在上面,就大致能做出摆动、张嘴等一些简单的动作。
灵使庙里,他把这条假白蛇给蒲婆婆看了,为确保蛇的动态自然,蒲婆婆又给他改了一阵。
师辰风拆开了婆婆带来的糕点,掰了一小块扔过去,那条蛇缓缓俯下身去,张嘴把地上的碎块叼进嘴里。
二人见这情况,纷纷笑了。
师辰风拿起一块酥饼,往嘴里塞了两口,过去把假蛇包了起来。
“我在蛇肚子里包了些沙子,若是宇文暄发现端倪,只要他敢伸手把这假蛇抓出来,蛇腹里的沙子就会朝他眼睛喷去。而我一旦察觉到假蛇被人动了,就会立马赶回来澄清。”
蒲婆婆道:“但愿你能跑得比他叫来的人速度快。”
师辰风道:“他最近忙,除了每天喂喂饭再无他事,估计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我来。”
又待到日头西斜,蒲婆婆催促道:“行了,快带上你的‘好朋友’赶紧回去吧。”
师辰风从案桌后的洞口穿寻回去,蒲婆婆为他掩盖好洞口,又拜了几拜,收拾好糕点离开了。
历经几日,他渐渐把这条暗道修缮完整,已经可以直起身走着来去了。暗道内也画了标志线,一抬头便能知道这里对应地上是何处。
那间不见天日的黑屋子在他心里有股独特的黑暗的味道,熟悉的气味又传入鼻子里,他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又要回去了。
他俯身,从洞口一跃而下,正准备拿起一块砖,盖住洞口,身后传来了密室开锁的声音。
耳熟到快要恶心的脚步声缓缓踩了几下,停在了他身后。
他惊愕了一瞬,脑海飞速转着,随后平静地把手中的砖放在面前残缺的墙上。
然后,转过身。
“我道是这密室来了位贼呢,还是凭空生了个人呢?”宇文暄站定了道。
师辰风手里攥着包假蛇的布兜说道:“也许是凭空生了个贼呢?”
白蛇的声音,第一次从对面这个男人口中冒出来,宇文暄竟还有些不适应。
他道:“你怎么出来的?”
师辰风道:“我有手有脚,还怕出不去吗?”
宇文暄道:“你这洞打了多久?”
师辰风道:“快要半年了。”
宇文暄气得说不出话来,胸中有一团火渐渐烧上来,都快要从喉咙冒出来了。
他颤着声音道:“你每天都从这儿出去?”
师辰风道:“我出不出去,你知道了又如何?”
宇文暄道:“那你为何不逃,还要回来?”
师辰风道:“你说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回来这里,除了解决你,还能有其他事?”
宇文暄在门口,光从他身后照进来,而师辰风立在墙边,在光刚好照不到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双金黄的眼瞳。
听了这话,宇文暄后背立刻起了一层冷汗,他每次进密室都是最放松的状态,毫无防备,自然也没有带随身的武器。
师辰风往前走了一步,惹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腰间悬坠摆动,他才想起腰上有个墨骨吊坠。
至少这个应该可以保证自己不死……吗?
冰冷的寒意飞速袭来,掠过了他的脸庞,在他身后打开的密室门上拔地而起了一扇厚厚的“冰门”。
看来这妖真的打算下死手了,宇文暄想,自己将他从苗疆那个必死的魔窟里带出来,又喂养了他那么长时间,竟不记念一点点恩情,果然,妖都是这样,毫无人性,本来他还有半分相信这蛇妖没有杀那个黎人青,这下看来,大家并没有冤枉他。
当下,卜尤给的缚妖索和墨骨都失去了作用,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太信任卜尤了。
这苗疆真是没一个好东西,若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给崔伊好好说道说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师辰风道。
凌厉的法力压迫下,一个普通的凡人确实毫无还手之力。
宇文暄道:“你要想好,你杀的是个亲王……”
“谁说我就一定要杀你?”师辰风打断他道,“我们难道不可以谈谈吗?”
宇文暄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师辰风道:“就拿你这条命的资格。如果你连命都不要了,那就算我输。”
宇文暄道:“若真杀了我,等着你的也是举国通缉,你也逃不了。”
师辰风冷笑了一声:“从我被人抓进蛇笼里的时候,就没想过要逃了。”
宇文暄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谈什么?”
“我想让你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师辰风道,“这王爷的位置还是你来坐,但你的权力统统要让给我。”
宇文暄仿佛听见什么可笑的事:“你这小妖,想得可真美。”
师辰风道:“看你这意思,是不答应了?”
冰霜蔓延,把宇文暄的脚冻在了地上。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你要的未免过多,我怎能一下子给出去。”
师辰风道:“你的权力一下子给不出去,你的命可是一下子就没了。”
宇文暄道:“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你的要求若是减上一些,我可以考虑考虑。”
师辰风道:“你从未给别人留过余地,怎么有脸来问我要余地?你若是答应得再慢些,我可就一点也不考虑了。”
话音刚落,宇文暄腾地俯下身,抓起地上的蛇笼,砸向站在里面的师辰风。
变化来得太快,师辰风即便反应迅速,一道冰花刺过去,却忽地软成了水,最后只能架起前臂格挡,生生挨下了这一击。
还好有护腕挡着,但这一下仍然震得他肩背一痛。
他先是看到了蛇笼上的缚妖索,即便绳索上的法力薄弱,但仍然可以抵挡妖自身的法术。
他又注意到了地上的一双鞋,本已定身在原地的宇文暄为了挣脱,将鞋也丢弃了。
见攻击奏效,宇文暄并未停下来,一下一下地挥着手中的蛇笼,但缚妖索只能保护这没用的铁笼子,保护不了他。
师辰风飞身照着宇文暄头上来了一脚,对方想要故技重施,当师辰风一脚蹬在蛇笼上时,宇文暄踉跄着向后倒去。
地板已盖了一道冰层,他倒在地上,寒气立刻像藤蔓一般爬了上来。
蛇笼跌落一旁,师辰风走过去,俯下身抓起他的头发,皱紧眉咬牙切齿道:“看来你是一点儿没考虑过我说的话,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宇文暄的语气倒是轻快:“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我的命在你手里,你还是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师辰风拎起地上的蛇笼,猛地砸在宇文暄头上,血顺着挥舞的铁笼飞溅在四周。
宇文暄被砸懵了,喘着粗气道:“你们妖族,活该被屠尽,辰国容不下你们……”
师辰风没有接话,又一记重重砸了下去,四溅的血花染红了二人的衣服,房间里也到处都是血迹,甚至飞到了密室门口。
宇文暄两眼已经瞪直了,师辰风的手还是没停下来过。
大约砸了十几下,他终于停了下来,把手中的铁笼一扔,脱力坐到了地上。
本该死在妖手中的人,却并非死于妖的术法。
冰只冻住了他的手脚,他的头已被砸烂了。
师辰风盯着面前这张不堪入目的脸,直觉得恶心,一阵反胃,干呕了几下。
脸上尽是水,扎得他痒痒的,不知是血还是汗。
他胡乱抹了把脸,一伸手,直接破开了密室和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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