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耐心耗尽,容峥留下这几句话就带着助理离开了走廊。
许长悠捧着手中的羊绒衫,想了半天还是听话穿上,清淡的带着薄荷凉感的烟草气味就再次在鼻尖弥漫开来。
顾惜应酬几圈,酒下了几杯,头脑就发昏,坐在去而复返的许长悠身边,懵懵看了她一会儿,冷不丁来一句,“你来的时候穿开衫了吗?”
垮在身上的羊绒衫明显过大,肩线快要耷到肘弯,衣袖被她挽了几下叠在手腕。
许长悠咽咽嗓子,想糊弄过去,“……穿了呀。”
“不可能!”顾惜瞪圆双眼,“你明明只穿了件衬衫。”
“刚刚衬衫不小心撒上了酒。”许长悠把事情斟酌着说了一半,“服务生给拿了件衣服。”
深色羊绒衫做工考究,针脚细密规整,只在胸口位置用同色金线绣着精致的刺绣,顾惜凑近看,认出这是某个奢侈品牌,将信将疑道:“服务生拿六位数的衣服随便给客人?”
许长悠比顾惜更震惊,等瞳孔地震平复,才硬着头皮圆谎,“应该是假的吧,现在假货行业很热销的。”
“这倒是。”
顾惜点点头,被她的理由说服,又摸了摸只有酒水的肚子站起来去餐点区拿蛋糕吃。
留下许长悠在原地坐立难安。
胳膊僵硬着抻直,她揪心地看着羊绒衫手肘处新鲜压出来的折痕,心想干洗店的高级护理能不能抚平。
昂贵清甜的酒失去诱惑力,许长悠现在只想冲到干洗店洗衣服,至于怎么还给老板,反正都在一个公司,总有见到的机会。
她四处张望看到顾惜上楼的身影,准备跟过去和她说一声就先行离开,上楼梯时却正好看到下楼的付则。
即便不知道名字,许长悠还是急忙叫住他,“——您好。”
“许小姐。”付则显然记住了她的名字,“有什么事吗?”
许长悠知道总裁身边的助理都忙,便开门见山道,“能不能给我一张名片?”见付则讶异,许长悠指指身上的衣服,“我把衣服洗干净交给您行吗?”
付则顿了顿,“您不用客气,容总不会记得这种小事。”
他的话自有道理,许长悠张了张口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好讷讷点头。
付则朝她礼貌笑笑,就转身离开,进了距楼梯不远的贵宾包厢,许长悠没好意思再回头,自然是没看到。
同样没看到的是刚刚一直躲在楼梯转角的宋朗。
许长悠看到熟悉的身影,上楼的脚步停住。
宋朗冷笑一声才开口,“行啊许长悠,我说怎么死活不同意跟我复合,原来是找到新目标了。”
“听说容峥要结婚特意来的?”宋朗鄙夷的神色没有丝毫遮掩,讽刺信手捏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就你也想碰容总的运气?”
过往打压言语在脑海轮播,许长悠握紧手心,压下频率过快的呼吸,平静看向宋朗,“我和容总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不能试一试?”
看到他诧异的脸色,许长悠又一字一句回怼,“再怎么样都比你这种阴沟里的烂人强。”
许长悠多温柔,宋朗自然知道,细数恋爱到分手的大半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说他重话,宋朗吞了吞口水,不受控的感觉让他烦躁,眉头刚皱起,手机就震动起来。
宋朗看了眼屏幕,接起电话的瞬间立刻变了脸色,他谄媚地对着听筒说了一句“贾总”,然后就转身上了楼。
许长悠抓着木质扶手,闭了闭眼睛,才平复了过快的心跳,心下蓦然一阵畅快。
可这份畅快只持续两秒,就被一声嗤笑打断。
许长悠茫然回头,看到楼梯下的包间大门不知何时打开,里面坐的一众人全都看向她,神色中的讥讽不比宋朗脸上的少。
坐在主位的男人,只着一件挺括衬衫,姿态矜贵清落,睨向她的黑眸看不出情绪。
柔软的羊绒衫俨然成了沉重枷锁,脱口而出的逞强更是她的罪状。
几秒钟如世纪之久,许长悠看到男人薄唇上下开阖,清冽嗓音里是显而易见的冷情,“门关上。”
卓凡把门关上,没个正形地转头看向容峥,“容总魅力还是这么大,没见过的小姑娘都上赶着要嫁。”
一屋子权贵,本来听到刚才门外的戏剧,心痒难耐皆想调侃几句,但碍于容峥硬生生没一个人敢出声调侃。
直到容峥好友卓凡一开口,才陆续有人搭了腔。
“那姑娘长得是真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心术不正。”
“真是什么人都能混进来了。”
“等会儿让人查查是哪家公司的。”
正把手头文件拿给容峥的付则闻声一顿,看向自家总裁,本以为会听到容总下令将人辞退的指令,毕竟他跟在容总身边的这几年,涉及到工作、家庭,没见过他对任何人留情。
席间讨伐愈演愈烈,容峥的眉心也轻蹙起来,他的视线落在桌前的长柄玻璃酒杯,分明的指骨敲了敲桌面。
不重。
房间内却自然噤声。
卓凡悠然抿口酒,“换个话题,他最烦听这种腌臢事。”
场上个个都是名利场上的人精,立刻联想到容家权利内斗,离不开女人在其中搅局,便实相地谈起生意,容峥不过接手盛柏半年,就拿下了城东那块宝地,众人夸赞地真心实意。
卓凡带头侃侃而谈,却冷不丁收到容峥睇来的一个眼神,容峥眉眼本就深邃,漆黑瞳孔浮着淡淡冷色,不怒自威。
他挠挠头,心想今天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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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辞退了。
许长悠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代入容峥视角,怎么看自己都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的小人,大老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传闻听了又听,原来是给她敲响的警钟。
许长悠万念俱灰,找到顾惜说要走,可看到顾惜明显迷蒙的双眼,到底没能狠下心。
酒蒙子不愿意走,许长悠只好扮演起严厉的家长,自己却又喝了几杯香槟,安慰自己是最后的放纵。
这么一拖就到了宴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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