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陶千照一如既往地去儒昌书斋,只不过较往日而言,她今日去得更早了些。
陶千照让马车就在一旁的小巷外等着,她则走进去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
书斋里,待学子们逐渐来齐,大约两刻钟后,王当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刚一进院子就看见了陶千照。
旁人都在堂屋里坐着,仅陶千照一人在外头院子里待着,王当心里又起了点埋怨。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陶千照已经率先笑眼盈盈地迎了上来。
见她这副模样,王当心下顿时生出一阵不太妙的预感。
前几次,她每次心里又有什么坏点子的时候,就是这般,表面上乖顺地笑,实际上憋了一肚子坏水。
王当这样想着,嘴里不自觉地就开口,语气嫌弃:“陶姑娘,你不去里面待着,在院子里又要做什么?”
陶千照笑:“夫子,学生想和您商量个事情。”
王当不自觉退后两步。
果然如此,他就知道。
“又是什么事?”
陶千照:“以后每日我都告半天假,您别告诉我爹行吗?”
王当皱眉,斜眼看她:“你要做什么去,怎么又要告假?”
“这不重要,您只告诉我您能不能答应就行。”
王当觉得陶千照真是无法无天,次次不把他这个夫子放在眼里,分明是她要来学堂上学,却整日告假又告假,不可理喻,哪有她这样做学生的。
眼见王当紧紧拧着眉,像是下一息就要开口拒绝,陶千照便及时从怀里掏出钱袋子。
她把袋子递到了王当面前,“这是我先前答应您的,除了交给学堂的束脩外,我还会额外给您的那一份酬劳。”
缂丝绣鲤的钱袋子,上头活灵活现的鲤鱼被里面的银子撑得变形。
陶千照甚至还故意在手里掂了掂,里头银钱相撞的声音分外清脆。
不必多言,王当此人是极为爱财的,于是此时此刻,他看着这袋子钱,心底下又犹豫了。
一刻钟后。
陶千照心满意足地从书斋里退出来,重新坐进了马车里,她吩咐车夫前往城西。
昭玄司便在城西。
坐在马车里,陶千照在心底把系统叫了出来,又问了一遍裘止的好感值。
系统查看数值,苦哈哈道:“还是0。”
还是0啊。
陶千照摸着下巴,回忆着昨日梅娘说过的那些话。
“你只消态度再坚定些,莫只在言语上下功夫,多做些实质性的行动,叫他见识到你的决心。”
梅娘是这么说的。
陶千照反复念过“实质性的行动”这几个字,却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系统无力道:“裘止是堂堂昭玄司指挥使,又不是缺衣少食的小可怜。宿主,他什么都不缺,你能做什么?”
陶千照一时间没反驳。
倒也确实是这样,只不过嘛……
她掀开小窗的帘子,马车此刻正好驶在一条热闹的街市上,街边小摊店铺鳞次栉比,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陶千照收回身子,又掀了门帘,吩咐车夫,“先停先停,我去买点东西。”
车夫闻言着急刹停马车,陶千照便急匆匆跳了下去。
她给了王当那些额外的酬劳之后,钱袋子里已经没多少银子了,只剩下一两串铜板,碎银子都没有几粒。
陶千照咬咬牙,走过这条街的几家早点铺。
铺子不外乎有些蒸糕,蒸馒头,蒸包子,或者是一锅热气腾腾的汤面,再好一些的,便是酥脆的炸糕炸饼之类的。
有些小摊的锅炉便在外头摆着,腾腾地冒着水汽,再由风一吹,便把那些吃食的味道都吹到了人鼻子里,香得让食客不自觉停脚入座。
陶千照挨个察看了一圈,最后走到了一家食客最多的食摊前。
“老板,每样糕饼都来一份,我要装起来带走。”
老板听见这道脆生生的少女声音,炸糕的间隙抬头看她一眼,好心劝:“姑娘,你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陶千照笑盈盈点头:“我买来送人的,只是不知道他爱吃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一点。”
老板这下才明了,一抬下巴,“行,那姑娘稍等,总共是三十五个铜板。”
陶千照掏出荷包结了账,稍等了没多久,老板便用油皮纸将那些糕饼都装好,用绳子捆起来递了过去。
总共四包,陶千照拎着这些糕饼又坐回马车。
车夫得了她的命令,又一拉马鞭,重新向昭玄司的方向驶去。
车厢里都是各样香酥的味道,陶千照咽了咽唾沫,最后咬牙把它们放在了一旁。
系统不理解,就直接问:“宿主,不是说裘止不缺这些吃食吗?”
陶千照反驳它,“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不缺,跟我送他这些吃的是这码事,梅娘说的实际行动,这不就是最直接的实际行动吗?”
系统不敢再说,只是暗暗想,原著里大反派那么挑剔的一个人,会喜欢路边小摊上的东西吗,宿主这一次,可别又是白白掏银子做无用功。
待马车行到一条大路前,陶千照让车夫勒马。
她拎着东西跳下马车,嘱咐车夫就在这里等着她便是。
陶千照顺着路穿过行人群里,直到视线里出现一片与其他市集店铺截然不同的建筑群。
厚重的青石围墙拔地而起,比寻常官署高出许多,建筑最中间,一扇巨大的正门紧紧闭合着,颜色沉黑。
门楣之上,一块巨大的玄色匾额高悬,上面写着三个铁画银钩,气势迫人的大字——昭玄司。
门下有两名卫兵左右分立,二人皆身着玄色劲装、腰佩狭长直刃。
陶千照咂舌挑眉。
这就是裘止主使的昭玄司了,派头当真是大。
她没有再往前走,转头就近找了一家茶摊坐了下来。
今日来之前颇有耽搁,此刻已经快到巳时了,按道理来说,陶千照拿了早点在昭玄司门外蹲守裘止的办法并不可取,毕竟她不知道裘止什么时候会来昭玄司。
但好在她还有系统这个外挂。
陶千照拨了一个铜板,向茶摊老板要了一杯热茶,而后便一直在茶摊上坐着。
坐了有一阵,老板回头收拾隔壁那张桌子的时候,却瞧见她还在这里坐着,只抬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头那道黝黑紧闭的大门。
老板边擦桌子,边好奇问:“姑娘这是做什么呢?”
陶千照:“等人。”
“等人?等什么人?我瞧见姑娘一直看着前头那官署的大门,你要等的,是那里头的大人?”
“唔,”陶千照换了只手撑着下巴,转头回答,“是啊,确实是那里头的一位大人。”
闻言,老板一挥手:“那姑娘可得苦等一阵了,平时这里的大人都是来去匆匆的,何况人家都是办案的,”他话音一顿,滴溜着眼珠好奇,“对啊,姑娘好端端的,找办案的大人做什么?”
陶千照正打算回答,却听得系统在她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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