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情绪平复得很快,但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闷。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一个回答了。”
“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林伽仪的吗?”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伽仪。”赵沉的声音有难以察觉的颤抖,“伽仪从小就有洁癖,不会随便坐在地上,不喜欢吃路边的食物。你有一样的外貌,可小习惯、性格和灵魂是不会变的。”
齐鹤连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知道林伽仪的习惯和爱好、性格,她可以在赵沉面前扮演林伽仪,但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但是她不知道,自以为完美的伪装,在一开始就露出了破绽。
“我不知道伽仪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取代伽仪的存在,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杀了你,我的伽仪就会回来。”
“可是你没有杀我。”
赵沉不仅没有杀她,也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是精心呵护她,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伽仪说,是她做了错事,这是她要承担的后果。她说,这一辈子的苦她受够了,她不想继续这么活下去,她想要重新来过。她说,把你当成她,给你自由快乐,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也是她希望我为她做的。”
她没有想过赵沉早就看穿了,没想过赵沉会对她有杀心,没想过这两年多的顺利都是曾经的林伽仪给她的。
她忽然在想,林伽仪杀江晨晨的动机是什么?是不是林伽仪知道她的秘密,主动被她蚕食掉灵魂?所以她作为江晨晨死去的时候,不算痛苦。
被她蚕食掉灵魂的人去哪儿了?这是她一直想知道,却又无从知晓的疑问。
赵沉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应该放你自由,应该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但是我没有办法……”
他没有办法亲手抹杀掉林伽仪最后的存在。
那天,吴秘给他送过来两份办好的证件。
一份是“林伽仪”,一份是“陈听南”。
如果沿用“林伽仪”这个名字,赵沉已经为她改变了一切身份背景,只有名字是原来的。全国那么多人,他想,一个重合的名字应该没什么,外加林伽仪的身份特殊,赵家并没有让她抛头露面,所以知道她外貌和身份的人不多。
如果改用“陈听南”,她就会有新的名字和新的身份背景,再也和林伽仪、和赵沉没有任何关系。
那晚,赵沉在阳台喝了好几瓶酒,散落了一地的烟头,最后还是选了“林伽仪”的那一份。
那头,赵沉的声音嘶哑。
“伽仪这一世背负了太多虚假的感情。求你,代替伽仪,继续活下去。”
她该怎么告诉他,她的命运好像不太受自己掌控。
对于有的人来说,永生是他们毕生所追求的,可以拥有不同的身体,永远鲜妍。但是对林伽仪来所,“不会死”是诅咒。
“好,我答应你,也答应林伽仪,用尽全力,活下去。”
她知道换名字对赵沉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伽仪这副皮囊里的灵魂已经不是林伽仪,只剩名字了。
“谢谢你。”赵沉整理好情绪,“你的过去和未来我就不过问了。除了身份证件,卡里有一百万,密码是你、是伽仪的生日,现金以备不时之需。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好,谢谢你,赵沉。”
她想,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联系了。
她不是真正的林伽仪,以前她以为赵沉不知道,所以利用他的爱,现在知道了,她不该再继续这样下去。
“如果你有机会回北城,我们……再见。”
“好。”
挂了电话,看着匣子里林伽仪的头像,她忽然有些惆怅。
命运还真是神奇的东西。
因为出身,赵沉无法和林伽仪在一起,而现在,林伽仪有了新身份,但她已经不是曾经的林伽仪了。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嚣。
林伽仪推开窗户,楼下的人都着急忙慌地往东边跑,嘴里说着方言,林伽仪听不懂。
宾馆的宋女士听到动静出门,随机抓住一个人,用方言问,那人也是方言回的。
说完,那人着急跑过去,宋女士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林伽仪喊住就要跟上去的宋女士:“宋姐,发生什么事了?”
“江边淹死了两个人。”
“江边?”
“是啊,听说是一男一女,都挺年轻的,是外地来的。听阿玛说,那个男人是今天才看见,晚上还出门买吃的,不知道怎么去了江边。”宋女士想了想,“你男朋友,回来了吗?”
没有……林伽仪有些慌,跟着跑下楼。
宋女士接住马上就要冲出去的林伽仪,安慰道:“我们先去看看,别着急。来旅游的人那么多,应该不是。”
林伽仪顾不上搭话,跟着人群就往河边走。
若水贯穿湿地公园,水质清澈,离这边不远。五月正是若水的汛期,降水量、上游的冰雪融水都增加,水位上涨。为了不让尸体被水冲走,发现现场的人已经把尸体拖了起来,拿外套盖着。
远远地,尸体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林伽仪看不清楚轮廓。
走到吊桥时,林伽仪忽然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宋女士扶着林伽仪往前,发现林伽仪的手死死攥着铁链,脚也不往前挪。
“怎么了?”
林伽仪想回去:“宋姐,应该不是我男朋友,要不我就不去看了……”
宋女士看了看那边的情况,又抓住几个看完现场赶去找警察的人。那几个人估计会普通话,看见林伽仪失魂落魄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和死者同行的人,就用普通话说了。
“女生是今天来的,男的不认识,大家没见过,估计也是今天才到。哎,人刚死,身上还是热的——我还要去给警察带路,先走了。”
边走,那群人还在感慨:“那个男生看着挺年轻的,应该也就二十多岁吧,死状挺惨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女士越听越觉得像,想着先劝林伽仪回去,等警察有了结果再说,犹豫间,林伽仪已经挣开,自己跑了过去。
林伽仪拨开人群,看见了被外套盖住的两具尸体。看体型,左边躺的是女生,右边躺的是男生。不知道是哪几个好心人,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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