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传信兵把信交到聂漠封手上的时候,他才练完早操,脱了盔甲。当他读完,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兔崽子,但奈何耽误不得,想必再去信卫景珩早已溜之大吉。
聂漠封只好让近卫汇报给宁王,自己又穿戴整齐点了二十骑兵即刻出发。
山峦倒退,日升月异,聂漠封快到嘉潼关的时候正巧碰到卫景珩的队伍往外走。他当下报上名号,让他们前锋回头汇报。
不多时,卫景珩打马前来,还没到近前,聂漠封一个刀鞘就砸过去。
卫景珩微微侧身躲过,同时抓住刀鞘,聂漠封轻踩马头,一刀开山辟地之势袭来,卫景珩赶忙拎着他的刀鞘挡去。
眼见就要将自己的刀鞘劈个稀烂,聂漠封毫厘之间,硬生生扭转身姿,在空中旋转半圈,顺着劈势一刀砍在旁边枝繁叶茂的榕树上。
卫景珩见聂漠封火气即将爆发,立刻从马上翻身下来,跑上前帮他把刀拔出来,倒提着还给他,
聂漠封一张口就要发作,转头眼角余光瞥到大部队,才勉强忍下这口气,按着卫景珩肩膀给他“揽”到树后,咬着后槽牙,低声质问:“你究竟想干嘛?!”
卫景珩脑袋开始疼,心里记挂李昭微,连夜点兵,没有睡过觉的他,满眼底的红血丝,他眨巴眨巴干涩的眼,“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突袭。”
“去哪突袭?!你带这点兵上人家老巢搞突袭?!”聂漠封信他个鬼。
“哥,真不瞒你说,我去救个人,但我也要突袭北狄王最小那个儿子的部落。”卫景珩颇有眼力劲地帮他把刀插进刀鞘。
“耶律冶?”
“对,此前就听说北狄王又用他又不信任他,时常将他支开,此次我要去的方向,与北狄王帐不是一块,他肯定只有自己的人。”
聂漠封凝眉思考此行利弊如何,突然他又想起一事,“救人?什么人值得你一方大将兴师动众去救?你脑袋被驴踢了?”
“哥。”卫景珩感到脑袋更疼了,他将收好的刀别回聂漠封腰间,解释道,“救人是次要的,此人正在耶律冶的大帐,找到他就能找到耶律冶。”
聂漠封半信半疑地打量卫景珩,卫景珩伸手掰着他的肩膀往大部队走,“不跟你说太多,你来都来了,帮我盯着靖王,我承诺了他七日必归来,你也无需担心。”
聂漠封还想说些什么,又给卫景珩按下,“兵贵神速,我该启程了。”
见卫景珩都如此说了,他实在也无从阻拦,只能目送他们大部队离开。
耶律冶和李昭微到达山脚下之时,天还没大亮,李昭微从没跟人共乘一骑,甚是不舒服,屁股颠簸得差点散开,才到目的地就挣扎着跳下来。
眼前山峰高耸入云,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味道,李昭微混身酸疼,整个人正要仰着躺到地上,后脑勺还没着地,突然一只大手垫着她后脑勺,给她又扶起来。
“地上露重,别沾湿衣衫,山里天气变化多端,待会冻死人。”
李昭微此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裤子已经泛起湿冷的感觉,她赶紧跳起来伸伸手脚。
“接着。”
耶律冶甩来一块皮毛,李昭微一跃而起,在空中抓住,落地抖开,才瞧得出是一件皮袄子,她不解地看向耶律冶。
“东西两人分着带,马就不上山了。”耶律冶检查着马鞍袋,将东西挑挑拣拣分成两个背囊。
一切准备完毕,天已经大亮,雾气蒸腾,山峰逐渐露出真面目,靛蓝色的山腰,雪白的山顶,想必雪莲花就在那一堆雪白之间。
耶律冶带头走在前面,初起上山的路宽敞好走,因常有猎户进山,亦有人进山采药,或是砍柴。四周围的野草都被铲除了,虽人不多,但偶尔还是能碰到一两个。
李昭微走在其间还是蛮享受,空气清新,吐纳之间有肺腑里有焕然一新的感觉。耶律冶向来寡言,在这等野外时刻,更是聚精会神在脚底下的路上。
李昭微闲得无聊,边跟着耶律冶,边分神四处张望。山林间植物种类颇丰,即有蕨类生长其间,亦有松树挺拔,走动的声响,偶尔惊起小松鼠,从最底枝头戳窜到顶部。
滚落的山石在路中已经裹满了青苔,可见年月之久远。
在路边探头去瞧深沟,流水潺潺,滋润万物。
“你看。”李昭微突然扯住耶律冶的袖子,小声地用气音说道。
耶律冶先是低头瞧扯住自己袖子的手,洁白纤细,再顺着她指出的方向,只见路旁深沟之中,浅流旁正有一头白虎,前爪搭在几颗溪流石之上,俯身喝水。
耶律冶另一侧的手刀松了下来,“有什么好看。”
“没见过。”李昭微松手,无奈耸肩,是她没见过世面了。
耶律冶听了这个解释,竟然真的驻足抱胸仔细瞧,“这头白虎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李昭微奇道。
“它的腿不敢沾水,俯身也蹲得不够低。”
“你还蛮了解老虎的。”
“猎过。”
......
确实,他们北狄人确实狩猎如家常便饭,不是她一介金陵纨绔可比。
李昭微看够了,又推着耶律冶,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歇够了么?”耶律冶突然问道。
“才进山,歇什么?”李昭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后面路陡峭,也不能停,你歇够了就赶路吧。”耶律冶解释完,又保持着冷酷的神色,继续往前走。
李昭微知道耶律冶不说废话,既然他专门停下来让她休息一会,可见后面的路十分不好走。
她收敛心神,也不四处张望,走路开始顺着自己气息调整步伐,不似刚进山时,走得七歪八扭,像个没骨头的。
耶律冶侧眼瞧着她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孺子可教也。
山里的空气充沛,因有树木呼吸,使得里面的空气闻起来,格外提神醒脑。
李昭微借着这个机会,凝息在行走间运转功法,调理内息。
耶律冶一直眼观八路,耳闻四方,察觉到李昭微的呼吸有变,他稍微侧头观察了一下。
只见李昭微走得十分认真,身姿挺拔,步履稳重,胸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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