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场夜谈,时眠全程心不在焉。
“时眠,时眠。”
张生生连着叫了好几声,才把恍惚的时眠喊回神,“嗯?”
张生生:“你住哪间?”
他们在分房间了。
好在节目组也没有变.态到,让一群刚认识的“CP”合住,别墅里大多为单人间。时眠走着神,脑子里还在想他和陆灼到底有什么过节,张口就来:“陆灼住哪?”
张生生:……
你俩连体婴?
“陆灼住二楼,有小阳台的那个。”
时眠下意识道:“那我住他隔壁吧。”
晚风习习,时眠洗了个冷水澡,走出阳台门,想让风吹醒自己茫然迷乱的思路。然而,风太冷,他刚一出门,就被冻了个哆嗦。
海岛带来的风,带有独有的潮湿的海水气息。他的发尾还带着湿,水珠顺着黑发往下落,身上的白色T恤被沾了个半透,很快透出了清瘦的锁骨轮廓。
陆灼刚到阳台,就看到时眠在湿/身.诱.惑。
陆灼:“……你在这站着做什么?”
时眠被冷风吹得脸都木了,僵着身体,不太确定道:“在风干。”
只是越风干,越湿.透。
湿.痕从锁骨处往下渗,渐渐扩大至他的脊背。
陆灼像是在和人打电话,戴着蓝牙耳机,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突然朝着时眠瞥过来一眼。
“听说你在综艺,自行换了个队友。”经纪人小心翼翼地说,“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陆灼勉为其难:“还行。”
时眠侧着耳朵偷听,但刚听了两个字,就被兜头砸了条毛巾。
时眠:?
这力度重得像是要暗算。
陆灼甚至没有看他。
但时眠好像从对方执着的后脑勺里,看出了“擦干”两个字。
毛巾刚被烘干机烘过,抓在手心里有干燥的暖意,时眠自觉地将它披在身上,毛茸茸的触感挡住了一切的冷,裹在里面暖融融的。
经纪人语气变得更加小心了:“我还听说,你俩第一天就在镜头前偷偷牵手了。”
陆灼:“……没有的事。”
这群粉丝太能造谣了。
经纪人担忧道:“可我觉得,他的长相应该很在你的审美上。”
陆灼嗤笑出声:“怎么可能——”
他无意识地一瞥,湿身的时眠背影突然映入眼帘。薄薄的布料挂在那清瘦的身形上,脊背线条顺着蜿蜒往下,在腰线勾出诱人的弧度。再往下,一双腿又长又直,踩在地上,带着少年独有的骨骼感。
陆灼的嗓音卡了卡。
经纪人:“你真不喜欢?”
陆灼:“……不喜欢。”
在说谁?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时眠擦着头发,耳朵警觉地动了动。
那一边经纪人放下心来,说:“那就好。”
陆灼默然无声。
等挂掉了电话,时眠和陆灼面面相觑,半晌,他才出声:“我先回去了。”
再吹下去是真的要感冒。
陆灼完全没看他:“嗯。”
时眠把毛巾递还过去:“谢谢你的毛巾。”
陆灼接过来,眼神依然瞥下方:“嗯。”
怎么话这么少。
时眠挠了挠头,试探地说了一句:“那,晚安?”
陆灼:“……晚安。”
这很奇怪。
愿意对他说晚安,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时眠鼓了鼓脸颊,愤愤不平——
不至于吧?
好小气。
难道陆灼还因为晚上的那几句话,生气到现在?
……
或许是因为今晚经纪人的电话就很奇怪,陆灼临睡前的思维莫名有些跑偏。
他看着天花板,眼前却是仿佛有一个虚影,是微.湿的、白色的身影,很像时眠。
但好像要比时眠更瘦小一些。
“我见过么?”
他喃喃道。
像是记忆突然被撬开了一丝缝,阳光不可抑制地从这条缝隙里透出点点的光,陆灼竟隐隐觉得,时眠裹着毛巾乖乖看人的样子似乎有些眼熟。
就好像在记忆中出现过一样。
但是这不可能。
他能确定,自己之前绝对没见过这么乖顺的时眠。
“错觉么。”
心理学上说,人的记忆是主观的产物,它会混淆真实的经历与其它的场景。或许,这不该是他真实的记忆,而是他混淆了过去看过的电影,和今晚留在眼中的影子掺在了一起。
所以,他潜意识里在意时眠?
开什么玩笑。
陆灼翻了个身,彻底睡不着了。
他索性爬起来,用手机搜:“如果我有个朋友。”
顿了顿,他突然意识到搜索框内并不需要这种修饰词,于是默默地删除,重新输入:“我突然有一天,对死对头的背影产生了熟悉感——”
网页跳出了一连串的关联。
陆灼精神一阵。
先看了热度最高的那条,很长,数百个字。
满屏叽叽喳喳的感觉。
热评1:“宿敌就是宿敌呀,宿敌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变成妻子了你就……”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灼拒绝看完,直接看热度次之的那条,一目十行。
热评2:“宿敌就该被关在不做恨就出不去的小黑屋里,两人冷笑一声,说宁可死也不会……
后来…他们抱在一起亲……”
甚至还配了张污污的图。
“啪。”
陆灼气得丢了手机。
满眼看下来,网上简直没有一个正经人!
他现在满脑子都被“妻子”、“亲”这种奇怪的字眼入.侵了。
陆灼暗暗后悔。
也怪他自己闲的。
这大晚上不睡觉,乱搜个什么玩意儿。
……
翌日清晨,节目组对刚起床的嘉宾们,开始逐个发放今天的任务经费。
“张生生&宋礼,300元。”
“杜温书&郁怀,250元。”
发到陆灼这边。
时眠期待地伸出手。
导演叹气道:“陆灼和时眠组,33块5毛2。”
时眠震惊:“为什么我们就这么一点?!”
别人都有三位数,他们却只能有零有整。
导演面无表情地解释:“这是根据昨天晚餐的表现来发放的,经由所有工作人员投票结果来分配。”
【哈哈哈哈哈上一秒还在为我的cp生气,下一秒突然觉得合理】
【太惨了,两个人加起来也只值33块】
【是33块5毛2!5毛2很重要,不能忽略!】
【算了叭,就你俩的厨艺,没有让你们倒贴,都已经算节目组脾气很好了】
时眠却不服气:“我们做得很好吃。”
导演并没有理会他的抗议,反而还在他的伤口上补刀,说:“这里面,30块钱还是我个人赞助你的,要是按照投票结果,你们俩今天就只有3块5毛2。”
时眠:……
陆灼:……
是不是还得对你说谢谢呐!
拥有三位数“巨款”的嘉宾们可以出门采购,余额两位数的穷逼就不必出门了,时眠提议:“买两捆挂面,凑活两餐吧。”
陆灼深感赞同。
海岛上物资有限,他们在节目组提供的小卖部里挑了一圈,没找到挂面,就拿了线面。
陆灼自觉站在煮锅前,系上围裙:“煮多少?”
时眠没什么概念,不太确定:“两碗?”
一人一碗,再吃个煎蛋,就差不多。
陆灼思索片刻,以自己的饭量估算,放了两倍的面条下水。
“会不会有点少?”
时眠担心吃不饱。
陆灼觉得有道理,想了想,又加了一把。
热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他趁这时间,另热了个锅,煎了两个饱满完美的鸡蛋。他算算时间,估摸着正好,没什么防备地掀开了锅盖。
陆灼:…………
时眠看他无声地站在那里,表情十分微妙,好奇地凑过去。
片刻后,时眠:…………
陆灼深感费解:“它会自我繁殖吗?”
时眠震惊:“好大一锅。”
这不是一人一碗。
而是一人一“盆”。
两人诡异但默契地站在锅前,不动弹。
背影里都透露出一种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固执。
陆灼默了默:“我密恐了。”
时眠:“我也是。”
毫无生活常识的两人,面对着不断自行繁殖的线面,感到深深地无措。可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线面还在继续繁殖,将原本还算空荡的锅都占据得满满当当。
这细细的面条原本看着就吓人,偏偏陆灼对于颜色的发挥,竟是一如既往地稳定。
好一整锅深黑色,盘踞着的线面。
太掉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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