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和州临京,滂沱大雨。
夏夜闷热,哪怕雨季依然若蒸笼,山鸣雷,大地随之隆隆震动。
一轻队骑兵趁夜色驾马,马蹄嘚嘚踩在泥泞雨夜溅起飞泥,雨水冲洗树干上血迹,狂风卷积树叶,随惊雷声,树枝嘎吱折断。
马上为首之人持钢刀,刀刃正反全开,刀柄刻梅,样式异国所铸。
“快追!”
聂让咬紧牙关,雨水混杂血水顺着鬓角微曲的卷发流下,他抽出腰间玄刀,利落一刀将右胸一支穿膛箭砍断,又噗嗤一声拔出腿部一箭,随意撕下衣角包住血流如注的创口,挡在身侧被绳索束缚的一人前。
他是暗卫。
追他们的这批人也是,很快便发现草林间未来得及被冲刷的新血液。
“那边!”
这是聂让的主子传达给他的命令。
十日前边境驻军俘获了北周反叛流亡南赵的肃王,要求他护送对方入京。
眼见追兵愈来愈近。
“在这里藏好,不想死的话不要发出动静。”
他冷言向身后人,推开树枝叶一个箭步如猎豹般冲上前,迎着电光暴喝一声,玄刀重压而下,直将最前的刺客枭首。
人头落地间,漆黑身影在人群穿梭,刃染鲜血,不过一刀封喉。
玄刀对上钢刀,追兵首领目光阴翳,钢刀却由玄刀震得虎口发麻,直直对上聂让如若寒星的眸。
“好俊的武功,戎人?你是姜瑶手下哪位?”
聂让沉默不答,手上力道更甚,左胸血液顺方才的箭矢留下的孔洞流下,顷刻鲜血又被雨水冲散。
其余人见状一并扑来,他一个扭身躲过刀刃,反手取三枚梭子飞出,分别钉入一人脑门与一人咽喉。
再持刀,与首领相过数百招,雷霆间一时不分伯仲。
……援兵,还不来?
对方人数太多且皆是好手,聂让心底沉重。
直到身后有人高呼:“肃王已死!”
他瞳仁紧缩。
肃王一死便意味任务失败。
这是她亲手交到自己手里的任务。
——该死。
起码得留下东西。
追兵的首领狞笑一声,总算得逞般:“撤——”
谁料聂让突然发难,提刀如雷霆劈来,力道比之前不知大了多少。
原来方才他不过一直在拖延时间。
梅卫首领被这突然暴增的力量压得连退数步,其余人见势不妙,一齐上前。
“就他一人!其余的玄卫都中毒了!”
转瞬间有三人被抹了脖颈倒地,聂让右手挨了一下,鲜血顿时溅出染红泥泞,当即换左手持刀。
一道霹雳贯穿天际,不需闪电寒光映衬,眼前戎族模样的人眼神猩红,凶恶得仿佛要将面前人生生咬下一口肉。
“疯狗。”追兵头目骂了一句,知道这人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你就是拼命,你主人也不会落你什么好处。一条命不容易,还不撤去?”
聂让若未闻,换了个刀式踏着雨水再攻来。
追兵连忙变换守势,数把钢刀一起攻向他受伤右手和左胸断箭。
刀光火星交错,雨势不见弱。
聂让袖间短箭于飞梭皆用尽,玄刀也卷了刃。
力渐弱,视线被血雾模糊,他已是强弩之末,可对面还剩十人。
但见搏杀间,一柄钢刀狠狠贯入他腹部。
魁伟的身躯顿了一下,紧接胯部又是数刀。五六个人扣住聂让的肩颈,将他按入泥地里。
电光火石之际,他手上力道倏然一扭,以一个极度刁钻的角度,猛然将手中卷刃玄刀向前送出!
顷刻左胸心脏处穿刀而过。
“首领!”
死士们大骇,一拥而上,将手中箭矢穿入四肢以固定。
最后一人抓着他的头颅猛地扣入泥沼,鲜红血液顿时染红浑浊泥浆。
头目吐出一口血:“别让他吞毒,活捉回去!”
这种能耐,只能是姜瑶身边的要员!
死士连去掰他咬死渗血的唇齿,却发现刺客常用于□□的齿间毒.囊已被咬破。
“他…啊——”
话未说完,捏开他唇齿的指也被迅速咬住,只听咔嚓一声,骨头连带皮肉一齐被咬下,鲜血迸出,溅在沾满泥水的那半张凶神恶煞的脸上。
聂让别过头吐掉口中血腥与断指,过度失血和烈毒的剧痛使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发出濒死的颤抖哀鸣。
可染血的猩红瞳孔杀气腾腾,森冷看向他们的视线如视死物。
同样在生死之间锤砺的死士们忽感一丝可怕,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南赵怎么养的怪物?”
倾盆大雨间,林里又传来马蹄音。这一次声音更重。
隔着雷鸣,有人认清了踏进林间的银甲大将军。
“是赵羽!姜瑶真派了人来接应!”
“人就丢在这,他吞了毒活不久的!”
聂让半身埋在泥里,血雾遮掩视线,闭上眼前昏厥前,他看见雪白的玉狮子和高大威猛的影,听见一声急切的声音。
“速叫军医来,先给他止血!”
“殿下交代过,此人必当全力救回!”
.
数日后,长公主府。
六月酷暑,风不起,蝉鸣震彻云霄。长公主府绣花殊丽火红,若潜煞气。
姜瑶正坐在府上。
她屋中有一股浓郁的药香,没有起冰鉴,面前桌案上热茶氤氲雾气,婢女寥寥无几,就连打扇的侍从也未安置。
“殿下。医正说统领身体强硬,其他地方虽凶险但尚能处理。但右手筋骨遭受重创,旧伤复发,日后恐也无法再用刀。”
“人醒了吗?”姜瑶问。
“是。半炷香前醒了。”
侍女梅玉半晌未得到动静,也不敢抬眼去瞧,余光看到殿下单手握着茶盏,似顿了会:“随本宫看看。”
少有人知晓聂让的名号,可论姜瑶手下的玄卫,知道的人便多些。
每代皇朝都会有那么一二隐秘组织,刺探情报、监察百官,有的用心腹子弟,有的以毒药控制。
先皇也不例外,差人专门收集了各地流民幼童,放于暗卫营里驯养。
这批人几经周折到姜瑶手上,慢慢发展成如今模样。
聂让正是是当年那批流民里的一位,七八岁时入营,杂着些许西戎的蛮族血统,不知具体父母家族。
他在营地里长至十三四,被还是公主的姜瑶看中,自此作了她的私卫,后继任暗卫统领。
这一担,已是十多年。
姜瑶从公主变作长公主,有先皇遗诏而摄政,幼弟继位,身边的朝堂的人来来回回换了几遭。
只有这人一直在。
鉴于身份特殊,姜瑶特意在西厢房为他批了间单房。
房间临近抄手游廊,虽清冷寂寥,却是个好养病的地方。数年前公主府新修,姜瑶遣人在门口种了松柏,如今长成大树,看起来没那样寂寞。
梅玉敲门示意:“聂统领。殿下来看您了。”
塌上一男子上身精壮,五官深邃,裹着层层绷带,隐约露出的肌肉线条凌厉,,半靠木榻正对着一干二净的房梁发愣。
门被推开,阳光落入,看见熟悉的影子,聂让一怔,全没未料到她会来他屋内,随后急忙移开视线,不顾伤势挣扎起身,垂首行礼。
“见过主人。”声线微哑嗓音偏低,因此显得沉稳可靠。
姜瑶挥手示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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