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十来年心血◎
重霄阴云密布, 天穹压抑,飓母卷集,许不时将降下雨。
聂让仍讷讷杵在原地, 好似不知移动。
楚少季瞧了那死士一眼,却问起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霄道可还在你府上?”
“在。”姜瑶从容, “不过今日改明儿叫晁行了。”
楚少季侧目:“哦?这名儿听起来顺耳, 谁取的?”
“是我点的字。”
楚少季一思, 点通了其中要节, 沉眉,语重心长:“小幺儿啊小幺儿。玩物可以,莫要拎不清主次。”
显然, 还是想杀。
楚少季虽是个能给未招驸马的外甥女送男宠的奇人,但在大事上一贯分得明白。
这事情实在不小, 一旦姜鸿非先皇嫡子,那么当年真正该坐上皇位的人……
就变成了湘王姜衡。
以谋逆诛杀湘王的姜瑶,才是真正的反贼。
姜瑶权重,有兵, 可压。
可再压, 捺不住四周郡王,有稀薄皇室血脉者蠢蠢欲动的心,一旦姜瑶有三长两短, 这些年一直伏低做小的藩王必齐聚乱京。
“本宫自然知道。”
听出楚少季话中用意,姜瑶敛笑抬眸,放重了语气:“但此人,不可杀。”
现在, 她是长公主的身份, 不是楚后托孤的**。
是通告, 而非请求。
毕竟是掌权多年的长公主,不笑时,便是让人望之生畏的威严,与楚少季记忆里的娇俏模样大相径庭。
片刻沉默后,楚少季收了剑,与姜瑶一礼。
“也罢。臣暂且不动这个手便是。”
是臣下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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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楚少季后,姜瑶屏退他人,回了院子。
刀归鞘,玄青的影仍在原地,一步未动,黑黢的眸低垂着,极静。
于是她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一把捉住他拳粗的手腕,将人拉进了屋内,阖门。
“方才愣什么?”
聂让喉头哽住,说不出话。
直到现在,他全身血液仍是冷凝,四肢僵着,动不了,移不开。
她伸指,轻轻放在他指腹上,隔着刀茧,仍然凉得彻骨。
“是冷了吗?少见。”
羊脂玉的指尖从氅衣下探出,半握着他粗糙的指腹,以不算温暖的体温摩挲了一下,试图将他给予过她的温度赠回去,以稍稍烘暖些。
好像真的有用,宽长的指腹倏然收紧,却只是虚虚包着她的指,不敢用力,很小心,又很害怕。
她不忍心看他这样,上前了一步,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胸口,开玩笑似地宽慰:“你若是怕了,可以抱着试试,本宫不笑你。”
很久的沉默后,聂让终归未敢收拢手臂。
“奴……”再开口,他声音微嘶,“恳请主人允一阵假。”
不提原因,可是姜瑶知道他要做什么。
如果宇文执真的有药。
他会想办法取来,一如从前任何时候,只要她需要,他都会搭上性命。
宣花纱窗外,天空有旱雷突地劈下,许又要降雨。
姜瑶未应答,只淡淡推开他,站定身,语气不似方才柔软:“去送死吗?”
她伸手稍稍抬起他的下颔,直视那双属于他的黑玉石,并不留情面:“北周皇宫如何?机关如何?守卫如何?什么部署?药在哪?你可皆知?”
一概…不知。
她轻咳了一声,又问道:“本宫方才和舅父如何说的?”
主人说,若主人的舅父要杀他,便是割下她的…一块心头肉。
难得机会,姜瑶便将所有的话都挑开了,蛾眉坦然,凤眸却多少带了些观镜时的迁怒:“你这不只是要我活着不安生,更是要让我到死都被诛心啊,阿让。”
不,不是的!
聂让握了一下拳,本已恢复冷静的眼眶因她这一个死字,腾地又红了。
他这样,姜瑶终是说不出重话:“去北周吧,此事不必论。”
她捻住他那截断了的额发:“出发后,让贰柒易容,替本宫待在府上,常日称病不出即可,赵不可无长公主。”
这是她冒险的极限。
姜瑶转身便欲走,可身后那桩木头像一样的人在她要离开时,伸出手,轻轻地,抓了她的大氅的袖口。
“不可…”
他低着头,似在哽咽,定定的,连敬词都没不全,“请让我和贰柒去北周。不能,让您亲涉险境。”
这口吻,有些僭越了。
这是聂让头一次这么反对她的决议,可姜瑶却出奇没有恼火的迹象,心底很深的地方莫名的融成了水,她甚至听到了水落花开的声音。
“宇文执不傻,而且。”姜瑶弯着眼角瞧着他,“不是还有你在?”
以一当百,天下无敌。
她从来信他。
“所以,没事的。”
.
事已至此,姜瑶不用再瞒着姜鸿。
少帝今年虚岁十四,按赵律,再过一年便是能立后的年岁,有些事虽不忍,但姜瑶觉得最好还是告诉他。
定下决心,又几日后,长公主再入了宫。
紫檀木案边上熏着翠云龙翔,青烟缭绕。
少年帝王本在凝眉看着李氏的卷宗,听钱思贤进殿,便又勾了唇,从垫着绒枕的五爪金龙椅上起身。
“阿姊。”
朝堂朝下磨炼人,被宗案折腾的这几日,姜鸿整个人似乎都比从前稳重了不少。
可如此,少年天子还是笑着摆手让大太监离开,自己拉着姜瑶的手坐下,和她抱怨起最近御史台哪丞又叨叨地上折,哪家臣子又给他惹了麻烦。
最后,姜鸿唉声叹气,故作幽怨:“阿姊好久没来看朕了。生辰宴都未许朕去,连个辰礼都未送。”
那上面人多眼杂,她忧心会暴露什么。
且皇帝出宫,那得是多大的事情,极易横生变节。
她清咳两声,却道:“陛下,臣恐要离开建康一段时间。”
姜鸿顿时大惊:“阿姊要去哪儿?”
姜瑶摇头扶着椅子,却将当年之事,从楚后**,到武安侯战死等等,该说的与之前念他年纪小而不该说的,一并说了。
“臣恐不久于人事,大赵日后,还请全托于陛下。”
“……”
恍如如平地惊雷,姜鸿一时未反应过来,半晌,勉强扯开一个笑:“今儿时什么日头,阿姊怎么编起故事来了?”
“我不会开此玩笑。”
憋闷淤积了太久的石头,由自己亲口述出,像是 然见了光,浑身松快不少。
“舅父回来了,一旬后,我和他去一次北周,见见宇文执。”
她勾起唇,脊背挺直,眉目神采飞扬:“费尽周折想见我一面,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倒是姜鸿,呆呆地靠坐在椅子上,缓顿地,眼睛红了,声音喑哑,心焦:“阿姊别去,中了他的奸计,朕寻天下医,总能有能治的!”
天子抬起头,日头下的人身影极瘦削,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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