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此事无人可劝◎
得知长公主苏醒, 胶州刺史崔高阳颤颤巍巍地登门拜访。
他从未听过长公主有疾,更是突然接到长公主銮驾胶州的消息,且除夕宫宴时, 建康的那位称病未出,闹得整个朝廷上下都有姊弟离心的传闻, 一时间人心惶惶。
崔刺史天生思虑过重, 且与陇西谋逆的崔氏同姓, 胆战心惊下, 生怕自己跌入哪种阴谋泥潭。
“卿家外任多年,本宫突然造访,倒给卿家添了点麻烦。”
“殿下折煞臣也!”崔大人胡子一蹬, 连道不敢。
姜瑶笑道:“胶州秀美,钟流毓秀、人杰地灵, 本宫甚是中意,却不知卿家可意向本宫荐举一二?”
果真!
刺史不信长公主只是简单的出游。
胶州乃贸易起港,意义重大,如今陛下与殿下之间的隔阂越大, 殿下此言定是要逼他站队。
论实权, 殿下更高,如那武安军,非殿下谕诏及鱼符同在不可出, 朝中纯臣不少,但更多是殿下的心腹,他一个小小的刺史,绝不能与此庞然大物抗衡。
他脑中转了千回, 拱手, 谦逊而小心:“谨听殿下吩咐。”
本来只是想礼貌两句的姜瑶:“……?”
事情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往公务上偏离。
崔高阳:“春试将至, 臣斗胆,不知殿下可有意?”
姜瑶心念一转,便知这人多想了,却也未解释。
毕竟,既然她活的时间比之前长了,那之前不必考虑的事情,也就得跟着好好考虑了。
姜瑶知道权柄的厉害,如果姜鸿未来真的会和她反目,哪怕不是为了她自己,也得替聂让和长公主府里的其他人考虑。
她谨慎惯了,即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也绝不能像之前那样完全不留后路的行事。
于是姜瑶顺势,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卿家勉力即可,本宫能看进眼里。”
一阵可有可无的客套话之后,崔高阳的视线落在她身后垂眸站着的聂让身上。
之前就是这人,在殿内冒犯于他。
姜瑶勾唇:“这位是本宫的侍卫长,名作聂让,先前卿家当见过,本宫疾时他一时心切,还请莫怪。”
侍卫长?这官虽不大,但毕竟是长公主身边的人,且近日来lj有风言风语,他大致猜得此人与姜瑶之间的关系。
……还好先前未得罪彻底。
“殿下实在言重了。”
崔高阳眼珠子一闪,向聂让拱手,“原是殿下身边的人。失敬、失敬!”
.
春和景明,冰雪渐融,路上的行人也跟着多了很多,柳枝儿芽孢也爬了满条。
赤纹蛇毒虽对旁人是剧毒,但确实能中和姜瑶身体里寒毒,孙绝替姜瑶调养了三旬,她渐渐发现,时隔十年,自己竟然能再次拉开弓了。
尽管儿时她便常骑射,如今这一遭却激起了她的兴致。
她忍不住冲着紧跟她的聂让:“阿让,我们去射圃!”
先皇擅武,楚后更是将门之女,水榭山庄内即独立的射场,周围培植了一圈儿小桃红,此时花开浓烈,□□相交,倒映一汪春水。
聂让手伤方愈,不能长时间持弓,只拿了箭矢,投掷射出。
姜瑶着烈火胡服,取了玉长弓,捻起一只白羽箭,半拉如月,骤然脱手,疾矢如电,却脱了靶,射下一束榆叶梅。
她皱了一下眉,终归是太长时间没碰过箭,手艺生疏不少。
凝神,再拉,离靶心又偏半寸。
再拉,手腕微地脱力,肩臂肌理稍痛,要松时,那弦末端及时被一只手结结实实挽着,半人高的弓在他手里似玩具般,未叫她玉臂拉伤。
姜瑶向他一笑:“你且替我撑着!”
她瞄准了,松手,他也跟着松手。
总算正没了靶心。
她心底叹气,射箭不如骑马,忘了便难再捡起,须得重新再练。
聂让小声安慰:“主人准头是对的,只是少力。”
……
楚少季来射圃时,见到的便是这二人合力开一弓的场景,他看出姜瑶唇畔笑意真实,先是忧心许久的心放下来,而后短促地皱了一下眉,上前,作笑。
“看来小幺儿确实好了。”
“舅父!”姜瑶闻言,将玉带弓给下人,回首莞尔。
她眉宇间先前一直淤积的郁色散开,楚少季知晓她心情不错,信中所言为实,先后托付给他,那困扰了楚氏数十年的寒毒,总算消了。
他心中万千感慨,只道自己终有颜去见地上的阿姊,蓦地长叹一声,与姜瑶重重一礼。
下人识趣地离去,姜瑶却抓着聂让的手不让他藏起,给他做了口型。
――‘不许退。’
她还有关于他的事要同这位舅父说。
楚少季见他们眉来眼去,板着脸却对聂让:
“恁的没有眼色?我与殿下有话要说,还不离去?”
“舅父。”
姜瑶向他:“我信得过此人,正如我信得过舅父。”
楚少季失语半晌,最终从怀中将一只锦囊取出,递给她:“私印与钥匙皆放于书房了,”
“多谢舅父操劳这一趟。”
“这倒是不用,胶州本就是丝路,哪儿有什么操不操劳的。”他又多看了聂让一眼,皱眉。
姜瑶见状:“舅父先前赞许过此人武艺,今儿频频看他,莫不是想将他要去到手下做事?”
“哦?你舍得给?”
楚少季捻着胡须,压低声音:“来的路上,我可听闻,你宠幸一个小奴,日夜都带着,从不离身,当真是满城风雨。”
他说的轻巧,但市上说什么污言秽语的都有,什么长公主荒淫无度、什么明明未嫁却不守女道,原本几乎毫无破绽的长公主蓦地多了污点,当世闲人真有的说道。
哪怕未有主动打听,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楚少季不是迂腐的古板家长,若小幺儿真只是想私下养个面首,倒也无妨。
可是眼下这般不知分寸,却真叫人忧心起来。
聂让的手微微握紧。
妄论长公主,可诛,但哪怕诛了一个又一个,终归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舅父错了。”
姜瑶向他一笑,却将垂首的聂让带到面上,悠然:“不是宠幸,瑶欲使他做驸马。”
“他?”
楚少季吃了一大惊,侧目向身量高大在他们面前异样恭顺的聂让:“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死士。
大商之间,也都会养一些家奴做点不可放在明面上的事,楚少季当然了解死士是拿来做什么的。
藏匿暗处,替主人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若是不被曝光揭露,倒也能勉勉强强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可一旦叫人发现,必然得处死以堵住悠悠众口。
这些人生来便是做主人替死鬼的。
楚少季如看一件物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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