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桩因缘,虽并不觉得模拟中的走向就是自己必然会经历的,尧瑶也免不了觉得自己或许和他们过分巧了些。
毕竟,缘分真的很奇妙。
这种微妙的心态转变,让她在面对钱家人的时候更加从容。
钱家人本就感谢她,有心要报答,想和她打好关系——
愿意在不相识的时候就亲自涉险去救人的人,总是人品不差的。
就是当时可能有别的心思,她出现在村长家也显得有点突然,但钱家明智地忽视了这些疑点,都认可她救人之举的伟大与不易。
和这样的人结交,他们非常情愿。
男女有别,钱父通常都是托钱母与她说事。
“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全家都感激你,你对小月儿更是有再造的恩德,如何报答都不为过。”
“钱夫人,您客气了。”尧瑶看着头发几乎全白了、即便努力打扮也难掩疲色的夫人,心里也有几分感慨。
除了还病倒在床的钱霁月,钱家人都在她面前出现过了。
类似这样的感激之言,他们说了很多次,不光言行举止客客气气,更是不吝物质上的帮助。
“你的身份路引已经在安排了,家里好歹养了几个能干的管事,他们能办好的。”
尧瑶闻言,连声表示感谢。
虽然这只是个镇子,不太讲究这些,在村之间行走更不会强求有户籍证明,但——
尧瑶是真的黑户啊!
就因为这个,她借着养伤的名头,老实呆着都不怎么出去,某次和钱明月聊天的时候才借口说自己把身份路引弄丢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几番下来,钱母大概也意识到了尧瑶原来的身份不是很好,说不准是隐户之后,可她又表现得彬彬有礼,一看就是有学识的好孩子,这便又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了。
不过,她对尧瑶的喜欢和感激都是真实的,非常愿意为她解决这桩小麻烦。
斟酌一番,她表露来意:“我们托大一句,不知你是否愿意当我们钱家的干女儿?”
“欸?”尧瑶愣了一下。
“只是挂个名,并不叫你改姓,在家里也是一样住着……”
“当然!”她自然听得懂言下之意。
死掉的小妾尧瑶的身份肯定不能用了,但不管是日后生活还是寻觅身世,她总得有个名头。
“前段时间县衙的老爷去城里贺寿了,大略过几日回,咱们这边已经打点好了相熟的主簿,只等县老爷回来后一齐经办。”
其实一开始考虑的是远房小姐,但像表小姐这样的身份,不方便把尧瑶的户籍转过来,因为她没有原籍。
最后,钱父钱母一商量,干脆提议收她为干女儿,但不改姓名,只方便落户。
自此之后,尧瑶就是钱家名义上的养女,实际上的恩人。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能认得你这样灵秀的姑娘做女儿,也是我们家的福分。”
钱母虽然身体不好,生霁月时候伤了身,但是个很明事理的人,家宅管的很好,也把本事教给了大女儿。
母女俩皆不是性子泼辣的人,柔中带刚,整体来说偏向温和,却也依然将一切管得井井有条。
“能有您这样的家人,也是我的幸运!”
尧瑶原本只是为自己的身份发愁,还寻思要不要回村想办法,但现在一想,这个处理办法也很好。
她私心里,还蛮喜欢钱家人的。
钱母:“你太客气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你那勉强有点本事的干爹为你做点事情,不更是理所当然的吗?”
“何况,以前打点下的人脉,现在不用,难不成还等我们死后再用吗?那可就连个响儿都听不到了。”
“月儿失踪这一遭,我已经看清楚,只怕有不少人盼着我们家孩子全没了,等着吃我们的绝户……”
提起这些,她简直有些咬牙切齿。
尧瑶连番安慰,以“干娘”称呼她,劝人放宽心,不要为旁的不相干的人生气。
钱母原就因钱霁月失踪的事情身体欠佳,撑着病体强撑了好几日没睡,等人回来后更是强打精神照顾。
这病去如抽丝,这会儿瞧着精神头尚可,但也依然需要好好休养,不能动气。
“可惜我的明月已经订婚……但她夫家倒也是厚道人家,此次为我们出力不少,王家小子与她青梅竹马,难掩倾慕,快二十岁房里都没有个人……唉,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是我失态了。”
“干娘这是为我介绍家里人,我当然乐意听。”
她先前只隐约听下人提起,说钱明月与王家三子感情不错。
钱明月备嫁期间还频繁出门、成日不着家地待在外面,作为年轻的未婚女子一口气违背了不少世俗约定,有部分听到音讯的王家长辈颇有微词,但她未婚夫一力承担,还主动陪同她到郊外寻人。
但因为时下规矩,什么大婚前的男女不能单独相见,所以王公子也并未靠近,只是隔了段距离,一直关注着她。
钱明月一天五六个时辰在外找,他便也陪着数个时辰待在外面,直到看到她马车进了钱宅才离开。
总的来说,这人瞧着还不错,钱家人自然也是满意的。
也正因为他表现好,所以即便这会儿钱母已经不想把两个女儿嫁出去——本来以为两个孩子婚后拿着陪嫁也能继续住在他们边上,照样能够给他们养老送终,又不妨碍她们嫁人生子,是个很好的安排了——但哪怕心里后悔,也不能再干出悔婚的事情了。
“经此一遭,我也想叫霁月留在身边,辛苦是辛苦了些,但或许培养一下,她也不是没可能学一学她爹的生意经……只可惜,以前没见着她有这方面的才能啊。”
钱母长叹一声,早知道这条路的辛苦,并且也猜着了霁月没那个天赋,不然以前就该表现出类似的特质了。
但现在没有办法,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路,总比把她养成个一事无成、孤零零一个人的老姑娘要好。
“只是走商是难了,便是有他爹带着,把人脉给了她,恐怕也没有几个老伙计肯服她,说不准还会想着私下占她便宜。”
她与钱父白手起家,互相扶持,他的发家本钱都是她的嫁妆,在回归内宅之前,他们有段时间都是一起出去摆摊。
钱母自然见过不少人,也见识过经商奇才的眼界、本领、性格和口才,更知道那些合作商等的难对付。
“左右,还有招赘的法儿,实在不行就让她收养几个孩子,再有她姐姐姐夫关照她几分,往后虽然也得吃苦,但或许也能守一守。”
尧瑶知道,现在的霁月别说是结婚生子,怕是想着要离家都心里难受,见了外男更膈应得厉害,如此还不如留在家里。
“霁月还是挺机灵的,经此一遭,还有什么苦不能吃的。”她当然是各种说好话。
“大不了以后就叫她留在这里看店,守着铺子,哪怕是收点房租、佃租,也不是不能过活。”
钱母欣慰地拍拍尧瑶的手背,见她果真没有半点歧视此想法的意思,更是高兴了几分。
她就怕小女儿老了孤单,但也知道这会儿和她提不了半句的成亲,说到底,人确实是在男女之事上吃了点亏,险些被绑去深山里生孩子了。
只是钱母再焦虑,也不会在病中的女儿面前表现出来。
“你是我们家的恩人,虽落得是干女儿的名,但各方面不会落了你。”
“我盼着你和月儿一块儿要好,招赘也好、出嫁也罢,都是我们自己人,家里的东西往后都是你们分,不会亏待你的。”
“干娘您想太多了,我可不贪那些的。”
她知道钱母说这话是希望她和霁月搭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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