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走前随手顺了一本书,其余什么都没拿,因为她压根没打算这次去是入住苏府的,只是先见那边一面的做派。
拿书简直多此一举,因为苏沫一上车就睡着了,连着几夜她实在是太累太困,直到马车进了临州城行到苏府大门口,苏家管事撩开车帘唤了她半天,才将她唤醒。
苏沫疏懒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跟着那管事进了苏府。
戚氏坐在厅堂正上首,见苏沫进来马上挺直腰杆板起了脸,如临大敌一般的看着自己。她身边的那个管事娘子也是一样如临大敌的神情,主仆两如出一辙,还怪好笑的。她苏沫难道是什么吃人的猛兽吗。
不过不出苏沫所料的是,苏文谦并不在家里。
她那渣爹爹在洛京中任职许久,貌似至今为止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过临州了。
临州老宅里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整日殷勤期盼着京里的老爷快些升官发财,好接大伙入京享福。可盼着盼着,直到前年把家里的老夫人也盼没了,苏文谦才告假回了临州一趟给老母亲收尸。可没等到孝期结束呢,他又急急忙忙披着麻服入了京,生怕将自己刚坐稳的工部侍郎的位子又拱手让给了他人。
以夫君数年不归家,家中还没出什么乱子的状况看来,苏沫这个后母倒不像是城中百姓口中传言的悍妇。
但她脑子似乎不太好使,竟是个粗神经,来来去去也没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两人面不对心,第一次见面居然十分怪异的和谐。
戚氏还一直捂着胸口,庆幸万分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跟老爷交代,老爷好不容易嘱咐我去办件事,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母亲我可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苏沫也捂着胸口,表情特别浮夸:“一点都不好,昨天在山上可吓死我了,刚才外头那么多人在,女儿实在不敢同他们讲。那突然冒出来的那两个男人看着就是不怀好意,沫沫想想就觉得害怕,一慌神才跑迷了路,被困在山上……您可得告诉爹爹这件事情,让爹爹派人去抓住那些坏蛋教训教训呀!”
“我好歹也是官家小姐,这一夜未归若是传到别人口中,免不得闲言碎语……”
苏沫捂着眼睛,声音微颤,看似就要落下泪来。
戚氏神情有些闪烁,她万万也没想到,苏沫居然会堂而皇之的当面跟她将这种丑事说出来。
“这……”戚氏尴尬地笑道:“我已经警告她们闭嘴了,你也别多想,这不是没事吗,也许那两人只是想找你问个路,是你自己胆儿小,误会人家了。”
苏沫抽抽搭搭,放下双手:“嗯嗯,希望真如您所说。”
对面女孩子可怜兮兮的紧张模样很真实,扇动的眼睫中满是对今后的彷徨。
戚氏心里最后的一点不安终于放了下来,她朝禾娘子递了个眼神,禾娘子也安心的朝她点头。
苏沫一转身就变了脸。
看来这位后母竟真是个知情不报的,不过苏府的下人还挺淡定,出了这等事还在假装啥都没发生,怕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戚氏似乎没有留她的想法,只一提庄子里还有些农活要做,便让她走了。
苏沫刚一走,厅堂右侧的屏风后就走出了一人,正是戚连荣。
戚氏不敢强留苏沫,原来是后头有人不许。
看见自己妹妹脸上喜不胜收的表情,戚连荣心里更不好受了,他举起一旁的鞭子就往旁边陈管事身上抽去。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么多年养条狗都比养你强。”
陈管事身上顿时被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痕迹出来,连连求饶道:“老爷饶命啊,小人连大小姐的脸都没见到她就跑了,都怪那山匪…”
戚连荣怒道:“还敢狡辩?还不知错!”他吼着抽的更狠了些。
一旁的禾娘子被吓了一大跳,心中顿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又暗自庆幸还好当年随小姐嫁来了苏家,若是留在戚连容身边,估计现在早已皮开肉绽了。
戚氏偏过头去不忍心看那血淋淋的场面,看在陈管事办事不利反倒帮了自己的份上,劝着说:“哥哥消消气别打了,血迹不好洗,脏了咱们府上的地,老爷回来要问的。”又更加火上浇油道:“大兄,出了这等事就是老天都在阻扰你,这丫头受了苦,心里说不准都记着呢。到时候真哭到老爷那儿去,老爷查出来是大兄你做的……”
判定了苏沫不是之前嬷嬷口中不好相与的刺头儿,戚氏除了心疼女儿,也还有其他顾虑,正好用来劝戚连荣。
戚连荣没理会妹妹的劝解,他打累停了手,气喘吁吁地告诉戚氏:“礼部的折子几日前已经批复下来了。”
戚氏讶然:“消息当真?怎如此快就准备选妃了。”
戚连荣打爽了气也消了不少,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灌了杯茶水,才又说道:“自然,咱们家做了好几代皇商,这点消息还是有的。”
戚家祖上是地地道道的洛京人士,三代都是皇商,但自戚太老爷去世后,朝廷便收回了他的世袭官职,将戚氏子弟外派出京,分散各地,如今还剩几个戚氏族人在京为官,能早听到些风声。
戚连荣本想告诉戚氏,其实是陛下驳了礼部的请旨,选秀一事暂时没影了。但此刻又改了想法。
历来皇室选秀女充盈后宫是迟早的事,拖延不了多久。
戚氏这下急了,难怪戚连荣要一大早从城西赶到苏府来,他打的主意简直是让她这个亲妹心寒。
“兄长若是将杉儿当亲侄女看,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连我家老爷之前都提到小皇帝的脾气狠烈,临州城的百姓也有耳闻,哪一个愿意将亲生女儿送进去的给他欺负的!”
戚连荣忙喝制住她:“住嘴,不要命了吗,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有耳目了吗,话就传不到洛京去?”
禾娘子也忙拉住戚氏,连连摆手,又去看门口有没有其他人,好在是没有。
戚氏瞬间憋红了脸,才惊觉自己刚才一失智,竟说了些足以抄家灭族的言论。
“先接那孩子进来,至于以后朝廷有何指令,再好好与苏文谦商量。”戚连荣如是安抚妹妹道。
戚氏不置可否。
她内心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绝不会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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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还未到山头,茶岭山庄正是炊烟袅袅时。
庄子里的人吃的早,庄子里的私学下的也早,这会几个孩童拿着树枝儿你追我赶,跑到苏沫面前才看到她。
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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