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汉城下雪了。
不管调到哪个频道,无不在报导这场前所未见的暴雪。气象台说今年是极寒年,顾名思义,冷,特别的冷,也许会是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凌晨,窗外仍有烟花绽放。
屋里闷闷的,暖气打得太高了。温辛白天被乱跑乱跳的猫绊了一下,额头磕到柜子,红了一小块。猫被傅之炀丢去阳台,又被温辛抱回来,此刻就趴在温辛的枕头边上,听到响动,凑过来,舔舐温辛伸出去的手掌。
温辛半个身子都被傅之炀压住,即使睡着了,也有如山峰般不可撼动。他在猫脑袋上揉了揉,伸长手臂,拿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差几分钟就四点了。
睡前不觉得,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不舒服。温辛挪了下身体,艰难地从傅之炀身下解脱。
不远处新起了一栋楼,大约有六七十层那样高,顶端做成了电视塔塔尖的形状,光影绚烂,将周遭的一些建筑也蒙上了一层色彩。
温辛不打算睡了。
倒了杯水,将冰箱里储存的食材拿出来解冻,猫黏着他,在他小腿上蹭来蹭去。
客厅只开了一盏灯,暖色的光晕铺洒下来,将温辛的眼下透出一小片阴影,发丝也似发着光。
键盘的声音有点大,温辛意识到这点就没再继续,而是拿起了一旁的平板,看了会儿文献。
这是傅之炀的。
没设密码。除了自带的一些应用,剩下全是温辛不认得的图标,偶尔弹出几条推送,也全是关于经济和近段时间城市企业的一些变动。
其中最受瞩目的无疑是傅氏。
傅之炀接连关停了傅平江生前首推的两个项目,不仅在内部洗牌,将和特雷德合作的新项目从公司剥离,就连“傅氏”这两个极具象征性的字眼也一同消失。
大刀阔斧的改革也让傅之炀在某段时间内饱受诟病。
窗外依稀有了亮光。温辛划掉新闻弹窗,坐了不知道多久,从沙发上起身,走去厨房,把提前泡过水的黄豆倒进了破壁机,启动时间预约在九点钟,扣上隔音罩,套了件羽绒服,开门出去了。
年三十,街上很多店门口都贴上了放假通知,雪花密密麻麻从半空飘落,温辛没撑伞,两只手揣进兜里,踩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汉城其实不常下雪,遑论积雪没过脚踝。
路上人渐渐多了,三十上午,还有些店铺在营业,有小孩戴着围巾帽子在路边玩雪,笑得时候嘴巴里呼出白白的雾。
温辛收回视线,手指触到口袋里振动的电话,拿出来。
“你在哪?”傅之炀声音很低,伴随着衣料摩擦的窸窣。
温辛没有立刻回答。
从这个角度,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超市的巨型广告牌。一旁小孩儿的雪球不知怎么碎了,几个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不知道在说什么,路对面的玻璃橱窗贴上了喜庆的福。
雪花落了一片在温辛的睫毛上,轻轻一眨,化在了眼睛里。
温辛将手机从耳边挪开,开了一个位置共享给傅之炀:“十分钟之内我会走到超市。”
“傅之炀。”温辛说:“我要在那之前见到你。”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温辛保留了通话,戴上耳机,电话揣回衣兜,听见关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愈加清晰,仿佛形成实质的风。
他没有停下,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迹。
超市在做最后的促销,营业时间到中午十二点截止。即使是年三十,前来采购的人依然多。
距离百来米,已经能够清楚地听到门外喇叭播报的声音。温辛走得不快不慢。
五十米,三十,十……最后五米,温辛终于停住,又迈步,走近台阶上望着他的傅之炀。
他的头发有些乱了,神色却从容,外表也远远不到狼狈的地步。温辛站定,和台阶上望下来的人对视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吐出四个字:“投机取巧。”
“你没说不能借别人的车。”傅之炀不是傻子,看一眼定位就知道,靠两条腿根本不可能在十分钟之内赶上他,那条路又是条单行道,两边停满了汽车,开车只能绕远。
即使知道温辛或许是在玩他,傅之炀还是愿意配合,确切地说,他无法拒绝。
幸运的是,门卫室刚好有一辆充满电的电动车。
傅之炀下了几级台阶,替温辛拂掉了肩膀上的雪花,和看着他的视线保持平行:“奖励。”
身后好些人聚集着不知在抢什么东西,新年的气息在人声鼎沸中愈渐浓烈,温辛拿掉耳机,在除夕的街头,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超市门前,竟然倾身,吻住了傅之炀有点凉的嘴唇。
非常浅的一个吻,蜻蜓点水般,甚至连对方的气息都来不及感受,傅之炀胸膛却烧沸了一般变得滚烫,就连呼吸也沸腾了。
对面路上一家店铺的卷帘门这时打开,哗啦一声。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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