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寒》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月芜打断了晏柔的话，同时也击碎了她的深思。
晏柔闻言只是轻笑，“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他的父母是历代生活在村里的人。而他的改变源自于一场蓄谋已久的意外。”
“蓄谋已久的意外？”月芜挑眉看向对方，眼底湖面有了些涟漪，她倒是对晏柔的这个表述感到新奇。不过，晏柔所说的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真实性有待考究。若是他的父母有人隐瞒的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也算是顺其自然。
“他的性子很孤僻，村子里的孩童都不愿意同他做朋友。”晏柔抿了抿唇，她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样子心态说出这句话的，“起初我同他走的很近，可我的父母告诫我不能这般，那个时候我很听话。我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但确实只是浮于表面，他通常会对着麦子自言自语。”
“麦子？”
“一只猫，只是它后来死了，我害死的。”晏柔的自嘲地笑了笑，“我瞧着麦子可爱，便央着他让我养了几天麦子，我是他在村子里唯一的朋友，他给了。可是后来我父母知道了，他们把麦子打死了。”
“这和他的猫灵血统有什么关系吗？”
“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什么都没说，独自上山去找了猫。”晏柔微微一顿，“我曾劝过，但我拦不住，我也不敢去拦。我记得那天是雨天，他没有回来，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被山里的野兽给吃掉了。”
月芜好整以暇地看着晏柔，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的眼底毫无波澜。
“但是我见过他。在他失踪之后，我见过他。”晏柔低垂眼眸，她咽了咽口水，“那夜，他回来杀了村长一家，被我撞见了。”
晏柔微微出了神，眼角有了些酸意，思绪被风吹远——
夜已过半，晏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着出来走走，或许是有些愧疚吧，在王卓失踪之后，她一直都很愧疚。她坐在了村子一侧的木桩上，看着天空中的月，今夜无星啊，这样一来月亮就显得格外孤独。
她低垂着眼眸，心中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闷闷的，喘不过气，纵使她贪婪地呼吸着，依旧是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缓解。
夜晚很静，静到只有蝉鸣。所以当那一声猫叫响起的时候，晏柔听得格外真切，你连忙转身朝声源看去，可看到的却是一道黑影，她微微皱眉，后脊有些凉意，她拢了拢衣衫，准备往家里走，就在这时村长的屋子燃起了大火。
晏柔连忙调转方向朝那走去，却在一个转角同王卓打了个照面。这一刻，晏柔怔愣在了原地，明明依旧是那张满富少年气的脸，却让她有些陌生。晏柔正打算唤他，却看到了他右眼的奇特，那是一只如黄翡一般的猫眼，尖细的瞳孔，让人心下一惊。
晏柔被吓得说不出话，她错愕地看着对方，又侧头看了看火场，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想跑啊，可这是她熟悉的人，她不该跑的；但此刻的他又是那么陌生，她难道真的不该跑吗？
耳畔传来崩塌声，是烈火把房梁烧断了。紧接着是村民们四处奔走的救火声。
“阿卓。”她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晏柔有些不相信，可王卓没有过多的留恋，而是与晏柔擦肩而过。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即使当时所有人都把村长的死定为意外，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内情。她也有她的私心。
晏柔感觉自己的睫毛有些潮，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轻笑道：“我愧对他，所以我放他走了。”
“若是当时你拦了他，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月芜清脆的声音将晏柔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一语点破，晏柔所说的那句话是借口，是对自己放走杀死村长元凶的一个自我安慰，也是对让王卓变成如今的詹琸的一个自我宽恕。
晏柔苦笑道：“是，我怕死。”
月芜揉了揉眉心，晏柔说的这些，都不是她想知道的，晏柔是以自己的视角去看的王卓，可王卓真正经历了些什么还是王卓本人最为清楚。她本来对这个半灵之物不感兴趣，不过晏柔说他生来是人，或许是某些外界因素让他成为的半灵，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有趣的东西。
对了，还有那个祭司，有通灵万物的能力，竟然能窥探神明。这个血族，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人才云集。
“他是什么时候，回的村庄？”
“三年前吧。”晏柔咬唇道，“三年前，他回来了，引起了村子恐慌，那时他身侧还有一个人，那个人遮得很严实，一袭黑袍。”
听到这，月芜眼中瞬间有了光，“什么样的人？”
“我忘了，时间太久了，有些记不清了。也是那时开始，我们成为了试验品。”晏柔看向地面，她不知道讲述这件事该用什么样的神色面对月芜，“当时他们害怕极了，没有人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们怕自己被当成妖怪被诛杀。”晏柔艰难地扯了扯唇，“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算是罪有应得。”
……毫无线索，月芜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晏柔提供的信息或许对于孤僻且不受关注的王卓来说，她已经算是了解了，可是这些了解更多的还是共同的经历上，而不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独自经历的绝望才是一个人飞跃的决定性因素。
月芜闭了闭眼，她有些累了，毕竟她不喜欢这些繁琐的共情。
“阿芜！”还未见到落一，便远远的传来了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惊得晏柔一颤，这一个动作被月芜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侧目看向对方，晏柔堪堪回神，与月芜对视了一眼，随后连忙低下了头。
月芜皱了皱眉，看向了正朝亭子跑来的落一，“你怎么来了。”
落一跑起来的时候，身后的长发被甩得高高的，辫子上的铃铛，一步一响。
“我们可以走了！”落一来到月芜的面前，撇了撇嘴，“十四说马上就要进驭灵了，”
“十四？”月芜侧目疑惑。
晏柔缓了自己的情绪，“是寒洲公子。”
月芜闻言，起身掸去自己身上的尘土，朝客栈的门口走去。
客栈门口的那辆马车算不上有多华丽，但应当是好用的。
日下街道，飞驰的马车总有共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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