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砍柴回来,却不见小夫郎,他和张大顺打了声招呼便去捡松枝的地儿找,来了发现小夫郎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他出了意外,连忙加快脚步过去。
离着五步远时,小夫郎猛地转过身,见他第一眼,小夫郎眼里满是惧意,还坐着往后挪了好几步。
赵炎迟疑地停下了脚步,怕再吓着人,他没出声。
青木儿渐渐从恐慌中清醒,如果赵家人看出来了,那他绝不会还有上山砍柴的机会,怕是早早就被打死。
想至此,他总算恢复了神智,这会见赵炎站在不远处,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越发让他确定心中所想。
赵炎看青木儿发白脸色逐渐有了血色,就知他回过了神,他不知青木儿为何突然惊慌,想问却又怕引起他二次恐慌,第一次知道手足无措是什么滋味。
“是蛇。”青木儿不敢看赵炎,他用手压着胸口那颗快速跳动的心脏,喉头发紧:“方才,看到那边,有蛇。”
赵炎闻言往青木儿指的方向看了一圈,眼神徒然一变,他向青木儿抬起手又压下,青木儿虽不解,却也配合着不动弹。
赵炎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去,手里的柴刀攥得很紧,走到青木儿一步远时,突然扬起手中柴刀往一旁的松树枝打去。
青木儿余光瞟到一条似麻绳的东西从松树枝上掉下,然后被眼疾手快的赵炎一脚踩住,随后捏着头抓在手里。
竟然真的有蛇!
青木儿散去的恐慌又涌回来,他白着脸手脚并用地逃离抓着蛇的赵炎,直跑到空地处才缓过神。
这是一条菜花蛇,约莫七尺,很是肥壮,赵炎身上没有捕猎专用的布袋,只好解下外衣做成一个小兜子,把蛇往里一丢,用捆柴的藤蔓把兜子捆结实,菜花蛇在里边疯狂扭动,被赵炎拿着往地上狠狠一摔,不动了。
小夫郎怕蛇,赵炎特意用长棍挑着回去。
青木儿原本缓过了神,见赵炎回来,又隐隐有恐惧之色,赵炎站得远对他说:“莫怕,摔晕了。”
青木儿这才放下了心。
菜花蛇在山里很是常见,村里人抓到了有的会拿去镇上卖,能换二十几文,像赵炎手里这一条,长且肥,能换三十文往上。
不过赵炎不打算换钱,蛇肉不常吃,正好给家里换个嚼头。
赵炎砍了三捆柴,徒手搓了几根藤蔓捆住,青木儿捡的松枝也弄成了小捆一起背着,木柴顶上还有一根长棍戳着布袋。
这么多柴全是赵炎一人背,青木儿有心想帮忙,可他下坡都战战兢兢的,一脚踩不稳,还可能滚下山,赵炎自是不可能让他来背。
在青木儿又一次差点摔倒时,赵炎本想拉拉他,思及小夫郎对他的惧意,他想了想,削了一根木棍,一头给青木儿,一头自个拿着,对青木儿说:“摔了也不怕,拉着木棍,滚不下去。”
青木儿揣揣地拉着木棍,方才生怕滚下山的心慢慢落回原处,没曾想,身后那个让他害怕不已的男人,会让他在此时,充满安全感。
上山容易下山难,来到山脚下稻田小路,青木儿脚都软了,腿软,走路的姿势都变了,即便此时有人瞧见,也只会调侃一句:小夫郎娇气得哎!
菜花蛇让赵家小院高兴了好一阵,一听要留在家里吃,更是高兴。
周竹去后院菜地拔生姜,思及家里没有多少枸杞,又拿两个鸡蛋去隔壁家换了点枸杞回来,打算炖个蛇羹解解馋。
蛇肥美得很,除了蛇羹,还能剩一半焖炒,焖炒时撒点辣子,那滋味可是平日里少有的好。
赵炎杀蛇的时候,双胎还凑过去看了,他们原本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哥哥有些不敢靠近,此时见哥哥居然敢杀蛇,顿时觉得哥哥身躯伟岸,崇拜得不行。
赵玲儿还主动去拿了草木灰给赵炎,赵湛儿撅着屁股看得入迷。
只有青木儿坐得老远,一边看着周竹忙里忙外走路的背影,一边陷入沉思。
他兀自走神,直到身前笼罩了一团阴影方才回神。
他猛地站起身,挨着柴门抖着声问:“怎么了?”
赵炎见他害怕,稍微侧了侧身,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正脸,随后从胸口领子里掏出一瓶药粉,保持着最远的距离递给他:“手擦一下。”
青木儿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发现上面有好几条细痕,刚刚洗手的时候有点刺痛,但他对疼痛不敏感,因此没在意。
这会伤痕渗了点血,很快就干了,压根不是多大的事。
赵炎往前又递了一寸,发楞中的青木儿以为他要过来,下意识地往后踩了一步。赵炎见状,下颌绷了一下,他把药瓶子放在地上,避着青木儿快速走开了。
院子里还有三捆柴,赵炎留了一捆放到灶房里,剩下两捆要放去柴房,可青木儿还站在柴房门口发愣,他便将柴火立在灶房门口,打算等青木儿走了再放进去。
谁知青木儿竟是向他走了过来,青木儿手里攥着药瓶子,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那双含情的桃花眼,轻轻撩起,看了他一眼,怯生生地同他说:“谢谢。”
末了,似乎还要向他鞠躬。
“不用。”
赵炎出声打断了,经过八年沉闷的打铁生活,他的性子早就磨得沉稳了很多,可这会他竟是被青木儿这羞怯的姿态弄得手都不知怎么摆。
总觉得无论怎么摆,都会唐突了眼前的小夫郎。
青木儿不敢抬头看这个快高出他一个半头的汉子,道完了谢,抓着瓶子转身回房了。
他手上的伤是逃亡留下的,过了这么些天,早就不流血了,兴许是遇蛇那会不小心又弄出了血,伤口不大,压根用不着上药,从前在梅花院,受过的伤比这重多了,管事为了让他们长记性,头一天是断不能上药的。
彻夜的疼,疼到从心里长出害怕,才能深刻记住。
可他还是给那几道小伤口倒了一点点药粉,就一点,风都能吹没,神奇的是,药粉倒上去,隐隐刺痛瞬间消失。
他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很多逃跑时留下的伤口,关上了门,偷摸着也擦了一些。
这药粉肯定很贵重,他不敢多用,又不敢当着面还给赵炎,只好偷偷摸摸放到房里的桌子上,赵炎晚上点蜡烛时,定能看到。
傍晚蛇肉上桌时,足足装了两大碗。
青木儿怕蛇,有些不敢吃,可味道闻起来太香,他又想试试,正犹豫时,一筷子最嫩的蛇腹肉已经落入碗中。
“别想这是什么肉。”旁边的汉子收回筷子,刮了一大口饭入嘴。
周竹没想到自家小子看着沉闷倒是个挺会疼夫郎的,心里想下午那会让他们一块进山砍柴是对的,以后要一块儿过日子,那不得多熟悉熟悉嘛。
“清哥儿没吃过吧?多吃些。”周竹说。
赵玲儿和赵湛儿不常吃肉,管它是什么肉呢,只要好吃,便是好肉,他俩在一旁吃得嘴边全是汤汁。
青木儿夹起那块肉,咽了一下口水,放进嘴里,微微辣的口感让他一下没能适应,歇嘴吸了一下,浓郁的汤汁入了口,香味全扑在舌尖上了。
饶是他这般胃口小的人,也吃了不少。
赵炎见他喜欢,自己只吃了一块,剩下的全给了小夫郎。
吃完了晚饭,天也黑了一半,家里人多,洗澡的时间长,用水也多,因此吃完了晚饭,赵有德和赵炎就提着桶去河边打水。
周竹起火烧水,让青木儿看火,他则是在灶房里给双胎洗澡。
农家子其实没那么多讲究,有的人家一年到头洗不了几次,但这会是夏天,白天干活儿出汗多,不洗个澡,晚上一身刺挠难睡觉。
晚上洗完澡,青木儿回房发现赵炎已经把床板铺好,正往木板上铺被子,桌上那瓶药粉已经不见了。
他不知赵炎为何不洞房也不同他一块睡,尽管他不知别人家夫夫如何相处,却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可他是假夫郎,三日后便要离开赵家,赵炎这样做,对他来说是好事。
既是好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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