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京城郊外驻守的京营一片平静,巡逻的士兵照着定好的路线走,丝毫不知大帐被人潜进来数回。
萧曜风一行人就偷偷驻扎在京营附近的小树林里。这是他最后一个摸排的京郊军队了。依然没有查出上次刺杀他那伙人的来源。
“少爷,跟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阿洛小声禀报,“孟将军是皇上的心腹,背叛的可能也不大啊。”
萧曜风抿嘴不语,能留在京郊领兵的,哪一个不是当今心腹?
他在云星回家中休养的时候就派人过来探查,直到今日,京郊的人都没有查出问题。以防错漏,在甲字军蹚出路后,萧曜风立即过来亲自看。
“先撤。”萧曜风决定再等等。
阿洛刚转身,突然一愣,又回头憨憨的问:“咱们是去靖安县还是回京啊。”
这京城都近在眼前了。靖安县的事不是大事,完全可以交给下面人办。
萧曜风抬腿就要踢阿洛,这还需要问?冷言道:“我办事什么时候半途而废过?”
结果人刚走上大道,迎面就看到留守的甲二。
甲二见到萧曜风和阿洛很高兴,“主子,我正要找您呢!”甲二是个活泼的性子,扬起一张笑脸。
“你怎么出来了?”阿洛好奇。
“正要跟主子禀报。昨日云家小姐特意见了甲一,问甲一是不是京城的捕快?甲一怕耽误主子的事,只能含糊应了。然后,云小姐拿出五百两银子请甲一帮忙查私事。他拿不定主意,让我来问问。”
甲二说完,嘿嘿笑两声。他运气好,这就碰上了。不用钻林子,这时候蚊子虫子猛着呢。
“查什么事?”萧曜风没看甲二的高兴样,直接问。
“都在信里了。”甲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这是甲一亲笔写的。先交代了留在靖安县察访张师爷的结果。张师爷私下多作恶,敛财害命的事没少干,但似乎并不知永兴赌坊的内情。就是一个掺份子赚钱的手段。
接着就说明云星回雇佣他查的事。查一查京城林家人,尤其是林夫人。这一家人是云星回表姐的夫家。甲一推测,应该是妇人间的纠纷。
还有一件关键的事。云星回让甲一去盯着荀县令,还声称是萧曜风早就答应好的。没成想,真让咱们的人发现不对之处。荀县令的书房竟有四名高手在日夜看守,交手的招式很像阿洛形容的刺客。
萧曜风眉峰一扬,忍不住发笑,灯下黑啊。那伙人居然躲在县令府邸,真是出乎意料。
云星回是如何联想到荀县令身上的?他的人查得那么细,都没发现荀县令和永兴赌坊有瓜葛。
“这件事你亲自去京城办。”萧曜风吩咐,权当是给云星回帮他找到人的回礼了。
而且,甲二个性外向话多,打听这类后宅隐私消息得心应手。甲二得命就骑马回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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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这几日格外热闹,云烨乔的寿辰流水席办的大气,周围十里八村的人家都赶着过来贺寿吃一顿席面。
当然,这都是设在宅子外头的宴席。有请帖的贵客都是进屋招待的。
云夫人在孕中,只在头两天宴请族亲的时候出席,之后就窝在家里照顾云清河了,顺便安胎。云星回觉得云烨乔不一定想让她去拜寿,就跟着云夫人的步子来,后几天就不去。
到了最后一日,云烨乔那边依然宾客迎门,都是县令常往来的老友。因着云清海不在,云敏年纪不大,前院是云清湖在接应。后院是李氏和云清湖的妻子余氏忙活。云月琴也跟着搭把手。
一时顾不上林均,就让人送到云夫人这边帮忙照顾。
林均才三岁,虎头虎脑的,说话已经很利索,刚看见云星回便笑着喊人,“小姨母。”
挥着藕节似的小胳膊,甩起叮当作响的布老虎,然后跑到云星回跟前,要把布老虎给云星回玩。
云星回伸手捏一捏他肉乎乎的脸颊肉,“均儿留着自己玩吧。姨母不玩。”
林均嘴一瘪,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绿豆糕,“吃吃。”
这下云星回没有拒绝,“真好吃。多谢均儿。”林均笑得见牙不见眼。
瞧着林均活泼可爱的模样,云星回更加坚定要护住他的决心。林均现在看着十分康健,怎么会突然病重不治。
屋里正说着话,金嬷嬷突然掀帘子进来,“夫人,林家夫人突然到访,和那边闹起来了。”
“怎么会?”云夫人惊讶,想到云月琴和她婆母的关系,马上吩咐:“千万看顾好均儿。”
金嬷嬷点头,这个时候,林家小公子的祖母到云家闹,肯定不是好事。
林均正忙着玩玩具,不会注意云夫人这边的动静。可云星回不同,她抬眸望去,云夫人带着金嬷嬷匆匆离去,她的嘴角轻轻勾起,怜爱的看着林均,希望她没做错。
此时,云烨乔寿宴欢乐的气氛已不再。
宴席刚过半,林家老夫人王氏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干家仆来到云家门口,不叫人迎接,也没带贺礼,甚至脸上都没有笑意,实在不像是贺寿,倒像是讨债的。
惹得宅子外看到的人都议论纷纷。
王氏左右环顾一圈,冷笑一声,她正要把事情闹大呢,都来看看才好。她林家才能换一个贴心贴肺的儿媳妇!
当年林磊和云月琴定亲,是林父做主的。王氏从来看不顺眼云月琴这个儿媳妇,可儿子林磊又与云月琴夫妻和睦,这就更扎眼了,因此她时常无事也要刁难云月琴三分。
可是去年,她娘家王家搭上了贵人,兄长到户部担任主事,前程大好。兄长的女儿正值妙龄,偏偏命不好,未婚夫游学疟疾去世,耽搁了下来。
可巧,林磊去王家的时候,侄女对林磊有意,于是大嫂来探口风。王氏便起了休妻的心思。只是王氏舍不得林均这个大孙子,一直犹犹豫豫。
可是该对云月琴使手段的地方她可没留手。尤其是今年,王氏就以林磊要专心科考为借口,夜里总要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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