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的晨光刚漫过琉璃瓦,乔瑾便已在镜前束发。
绿萝捧着那身墨色骑射服走近时,却见她指尖停在发间的玉簪上,久久未动。
殿外的玉花骢传来几声低嘶,本该是温顺的调子,此刻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小主,您今日脸色不大好。”绿萝将骑射服搭在臂弯,担忧地望着镜中乔瑾微蹙的眉,“可是昨晚没睡好?”
乔瑾望着镜中自己泛青的眼下,摇了摇头。
自昨日从演武场回来,她便觉得心绪不宁,像是有根细弦悬在心头,时不时被冷风拨动。
方才去马厩看玉花骢,那马竟一反常态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带着股若有似无的甜腥——那气味极淡,像极了她早年在浣衣局见过的、用来迷晕猫狗的“醉仙散”晒干后的味道。
“今日不练了。”她忽然开口,指尖抚过案头未写完的《出师表》,墨痕在宣纸上洇出一道深痕,“把骑射服收起来吧,替我取那身素色褙子。”
绿萝虽疑惑,却不敢多问。
而此刻朝阳殿的暖阁里,丽昭仪正扒着窗纸缝隙,死死盯着君心殿的方向。
当看到乔瑾的身影出现在廊下,却转身进了小厨房,而非演武场时,她攥着窗棂的手指骤然收紧,掐得木头上留下半个月牙印。
“怎么回事?”她猛地回头,看向侍立一旁的桃夭,“那**怎么没去?”
桃夭望着远处君心殿飘出的炊烟,眼神沉静:“娘娘稍安勿躁。许是宸嫔娘娘身子不适,或是……”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多攒些力气,等皇上亲自去了再显摆。”
丽昭仪咬牙切齿地在殿内踱步,鎏金暖炉的火星溅在狐裘上,她也浑然不觉:“哼,最好是这样!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冬猎那日,看她往哪儿逃!”
连续两日,乔瑾都以“风寒未愈”为由未曾踏出演武场。
直到第三日午后,君景珩亲自来到君心殿,笑言要考较她的骑术,她才“勉为其难”地换上了骑射服。
玉花骢被牵到演武场时,乔瑾敏锐地注意到它眼底的红血丝——比前日更甚,且呼吸间那股甜腥气浓了些。
她伸手去抚马颈,指尖刚触到温热的皮**,那马便猛地甩了甩头,前蹄不安地刨着冻硬的土地。
“怎么了?”君景珩上前一步,眉头微蹙,“昨日还好好的。”
乔瑾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拍了拍玉花骢的脖颈,低声安抚:“许是今日风大,受了惊。”
她弯腰检查马鞍,指尖在暗扣处一抹,果然沾到了些许黏腻的透明油脂——那是松脂融化后的痕迹,在冬日的低温里本该凝固,此刻却因马匹的体温而微微软化。
“皇上,”她忽然直起身,指着远处的梅林笑道,“听闻南苑的梅林与这处景致相似,不如臣妾试骑一圈,就当提前熟悉地形?”
她刻意将路线引向与落雁坡相反的方向,那里地势平坦,且有侍卫巡逻。
君景珩不疑有他,笑着点头:“好,朕在这儿看着你。”
乔瑾翻身上马,刚握住缰绳,玉花骢便突然打了个响鼻,猛地扬起前蹄!那力道之大,险些将她颠下马背。
她早有防备,双腿死死夹住马腹,同时攥紧缰绳向后拉扯——这是前日君景珩教她的应急之法。
“吁!”她厉声喝止,同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假山后,一抹石榴红的衣角迅速缩回。
玉花骢被药物刺激得愈发狂躁,挣着缰绳便往演武场西侧的密林冲去——那里虽不是落雁坡,却也怪石嶙峋。
乔瑾心中冷笑,知道这是中了圈套。
她非但没有慌乱,反而趁势松了松缰绳,却在马匹即将冲进密林的刹那,猛地勒住左侧缰绳,同时用脚尖轻磕马腹!
这是个险招,利用马匹的冲力使其急转。
玉花骢本就亢奋,被她这么一激,竟原地打了个旋,前蹄重重踏在一块凸起的青石上,“咔嚓”一声,马鞍的暗扣因松脂融化和剧烈颠簸而彻底断裂!
“小心!”君景珩脸色大变,已策马冲来。
乔瑾却在马鞍滑落的瞬间,借力向后一仰,如同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从马背上翻下,稳稳落在雪地里。
她甚至还有空伸手一捞,将那截断裂的、沾着松脂的马鞍暗扣握在手中。
玉花骢失去了马鞍束缚,又因药物作用而发狂,尥蹶子冲进了密林深处,很快传来撞断树枝的声响。
君景珩翻身下马,几步冲到乔瑾面前,见她只是沾了些雪,并未受伤,才松了口气,却又惊又怒:“怎么回事?!”
乔瑾将手中的暗扣递给他,指尖还残留着松脂的黏腻:“皇上请看。”
君景珩接过暗扣,借着天光一看,那断裂处果然涂着透明的松脂,边缘还有被刻意磨损的痕迹。
他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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