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枝熄了烛火,解下腰带上挂着的荷包、铃铛等一堆装饰物。
她安稳钻进被窝,伸了个懒腰。
然而闭眼不到三秒种,自称系统的冰冷音响起,气得她怒锤枕头,不愿睁眼面对。
【叮——】
【宿主您好,恭喜你离开莲云山,当前期限:十一个月】
江南枝有气无力地拽起一只枕头,捂住自己的脸:“你是每月都要来提醒我一遍吗……?”
【好的宿主,设定为月结提醒,我们还有十一次面谈机会】
江南枝笑了,被气笑的。
“行了,我知道我没几个月活头了,但是我要睡觉了,现在是子时了你知道吗?”
【宿主是否需要查看人物谢祈年的攻略进度——】
江南枝心头一动,有些犹豫。
最后她还是开了口:“查看一下吧……”
万一呢?
虽然谢祈年上辈子给了她一剑……但万一好感没那么低呢?
江南枝越想,心里越没底气,她真是脑子坏了才冒出这种念头。
遂放弃安慰自己,选择听天由命。
【人物谢祈年的攻略进度为:#**#?】
江南枝:?
什么东西叽里呱啦的过去了?
少女表情呆愣一瞬,透出一丝清澈之气,旋即起身拉下床帘,捂着耳朵躺下。
“有病吗……没有数据还要吊人胃口,你和谢祈年一样惹人厌。”
江南枝皱眉吐槽,曲腿将被子团了团,静静地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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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刚过五更天,窗外依旧漆黑一片。
江南枝的屋门被人不断敲响。
余苓手上动作重了几分:“南枝,快些起来,我们一会要赶路了。”
江南枝皱着眉头,两只手捂着耳朵,睁不开眼睛,眼下乌青一片,显然没有睡好。
敲门声又响起,她深呼一口气:“我起了,马上就来。”
语罢,她揉了把脸,困难地从床上爬起,因没睡好,脑袋昏昏沉沉的。
清醒片刻后,她在心里默默骂了谢祈年和系统两句。
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吊人胃口,吊完就完美撤离,害得她连觉都睡不安稳……
江南枝打着哈欠走到窗台边,看着晨昏分界处渐渐泛起橘红色,太阳还未升起。
她对着铜镜给自己编了双鬟髻,顺手插上银铃钗,一边一个,对着镜子理了许久才对称好。
待她背上包袱下楼时,一个纸包从前方丢过来,她急忙伸手接住。
热腾腾的纸包烫得她手心一暖,江南枝拆开一看,是个足馅的大包子,快赶上她半张脸那么大了。
她抬眼望向一身白衣,手上抓了只包子啃的谢祈年,随口道:“谢了啊。”
谢祈年摆了摆手,往日里总爱挑衅人的那双眼睛此刻蔫了一般,迷迷糊糊像睁不开一样:“拿上就走了,师姐在外面牵驴。”
语罢,他转身打了个哈欠,没入黑暗之中。
江南枝点头,揉着眼睛往前走,半晌后,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挺好的,至少没睡多久就被薅起来的人不止她一个。
两人死气沉沉,一前一后跟着驴屁股后面走,江南枝手里的肉包越啃越冷,到最后几乎是硬塞下去的。
片刻后,走在前头的谢祈年停下脚步,低头打瞌睡的江南枝直接撞了上去,往后一倒,差点没站稳。
“嘶——你没事停下来干嘛?”
谢祈年从包袱里掏出两片薄荷叶,递给江南枝一片:“薄荷叶,提神的,要吗?”
江南枝点头,接过去往嘴里塞,下一秒吐了出来:“你这叶子有点辛辣涩嘴,不过确实够提神,我感觉我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面前人表情失序一瞬,轻轻捏起叶子放在鼻下细嗅几下,又放下薄荷叶。
江南枝:……
她花时一个月好不容易压下的杀意又冒尖了。
远处,徐南飞转身喊他们快些跟上,江南枝回头赠送谢祈年一记眼刀,便快步跑远。
发间的银铃发钗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在漆黑的天幕之下缀着细光。
晨昏线边沿的天空已然染上大片橘红,层层叠叠慢慢往上染去,一轮圆日缓缓升起,在地平线上冒了点头。
嚼过薄荷叶后,江南枝精神大好,指着远处渐亮的天穹,扬起个快意的笑容:“师兄师姐,快看日出!”
远远望去,天地相接的地方仍是一片茫茫的云雾。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一轮圆日旁,橘红色朝霞布满整个地平线。
柔和的晨光落在他们身上。
江南枝笑着往前小跑几步,蓦然转身,抬手指向身后漫天云霞。
她的裙摆被风吹起,腰带上系着的莲花静步晃动不止。
霞光透过少女的琥珀色眼眸,又柔和了她的轮廓,她笑意盈盈,眼底满是欣喜:“我还是第一次在山下见日出,有种太阳从我们脚下冒头的感觉,好奇妙啊。”
“在莲云山你也没见过日出啊,天天赖着不起。”谢祈年弯了眉眼,在后面打趣。
徐南飞上前,伸手稳住此刻倒着走的江南枝:“好好走,别摔了。”
身旁的余苓面带微笑,远眺着满处金光:“不过今日朝霞确实绚丽夺目,并不多见,或许会是个大晴天?”
谢祈年倒是依旧平静,揣着手往前走几步,只是眼底那抹惊喜太过显眼,全然藏不住。
“这不挺好的吗?你们有没有看过书里的一句话?”
余苓歪头:“什么?”
江南枝故弄玄虚,低压声音:“一起看过日出的人,此生都不会再分离。”
前世今生不过相伴短短十几载,她不愿意。
此生,他们要永不分离才好。
“这又是在哪个话本上看来的?”徐南飞无奈摇头,拉着她站好。
“不是话本,我刚刚编的。”
四人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受了霞光的照拂。
江南枝消停下来,主动请缨牵驴,恰巧看见身前谢祈年头上的发带一晃一晃,鬼迷心窍伸手捏住。
对方侧身回望:“这又是做什么?”
江南枝开朗一笑:“我也想牵着你。”
再牵一头倔驴,顺手的事。
谢祈年眸光一闪,深思熟虑片刻,银丝箭袖包裹着的白净手腕向后伸出一点,手心朝后。
谁知江南枝压根没看见,目光炯炯地往前走了几步,让驴和谢祈年在身后齐驱并驾,自己则一手握驴绳,一手捏发带,好不快意。
谢祈年表情僵住,默默缩回手,面无表情抱臂前行。
呵。
把他当驴牵呢?
好样的……
约莫还有十多里路,不过面前已然有了几处连荫桃林。
遍地落英,抬眼便满是娇艳欲滴的桃花,一片连着一片。多数是上了年岁的,树干粗壮,板根在土地下高高隆起。
江南枝走累了便翻身跨坐在驴子背上,手里攥着根捡来的桃枝,顶端拴了个胡萝卜,吊在驴子眼前。
“小师兄,过来跟你商量个事呗。”
“免谈。”
她伸手想用桃枝戳谢祈年,然而那驴看见胡萝卜移开,直接转头冲了两步,朝谢祈年撞去。
驴背上突然被颠了几下的江南枝抓紧缰绳,往回拉,惊呼一声:“谢祈年,你闪开!”
白衣少年循声回首,望着那呆驴一副痴样盯着胡萝卜,朝他奔来。
谢祈年:……
他脚尖轻点,侧身跳起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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