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了一路的车马颠簸,在路上走了大半个月,总算快到京城了。
车内的女眷们骨架都快摇散了,掀开车帘,远远瞧见高耸的城墙,木丹简直热泪盈眶,卫泓打马从车边走过,斜了她一眼,像是在鄙夷她的没出息。
木丹气呼呼地放下车帘,没好气道:
“将来不知道哪个姑娘要倒大霉,嫁给卫统领这种男子,不解风情也就算了,一路上连个好脸都见不到。”
“他又不光对咱们这样,你没瞧见他对那些侍卫也是如此吗?或许是天生冷情冷性,不善交际。”青棠替他说了句好话。
木丹撇了撇嘴,不满道:
“别胳膊肘往外拐好吗?人家是救了你一次,把你从尤家人手里捞出来,但又不是他自己想去救你,是小姐麻烦他他才去的。”
青棠想起那枚及时钉住尤家大爷的飞镖,她是有些私心,被人拆穿后双颊微红,欲盖弥彰地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只是说句公道话。”
木丹挤眉弄眼:“真的吗?别是看上人家年轻有才华,芳心暗许了吧?”
“我没有!你再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木丹吐舌头,毫不在意。
青棠急了,伸手想捶她。
一路上吵吵闹闹,这种事层出不穷。
江颂宜拦在二人中间,一脸疲惫,“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两不累吗?”
两个人闹了一通,闹完收了手,一个笑嘻嘻地帮她捶腿,一个捏肩膀。
守城的士兵见到卫泓亮出令牌,给她们放行,车队安稳地行进城中。
一路上大半时间都是在野外,恍然间见到繁华街市,木丹贴在江颂宜身边,抓着她的手臂,激动不安道:“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进京呢,这里的店面、街道可真气派。”
江颂宜拍了拍她的手,“京城居,大不易。气派是气派,要是想在这里租间铺子或宅子,租金可不便宜。”
按理说,她们一路坐车辛苦劳累,个个灰头土脸的,应该梳洗打扮,休息一番再进宫。卫泓作为东道主,也早就派人快马加鞭通知府里的管家,让他们备下客房,等他们入府。
没成想一行人刚到卫府门口,宫中的内侍早就在那里候着了。
内侍是闻人清身边仅次于福奕的副总管太监,姓齐。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朝中官员见到他,大多都得给他个面子。
卫泓下马,将缰绳递给门房,对其颔首以示尊重。
齐公公站了一会儿,没等到江颂宜下车向他见礼,脸有些挂不住。
卫泓以为江颂宜不认识齐公公才这么冒犯,便给她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齐公公,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齐公公谦虚一笑。
“卫统领谬赞了。”
江颂宜对他和善一笑,但却不下车见礼,兀自捶着腿松筋骨。
在外人眼里她这是在作死。
陛下身边的红人,连皇后都要给几分薄面,遑论一个平民女子。
齐公公神色一凛,大概了解这位初来乍到的江女官是什么样了。
他在宫中见惯了大风大浪,像这种人,他见多了。自以为得了主子的青眼,便盛气凌人,瞧不起其他奴才。
这个江女官自以为得陛下的宠,还不是连个妃子都没当上,居然就敢在他面前摆架子。
呵,咱家便等着,看她往后的下场有多凄惨。
齐公公面带微笑,修养极好,他看上去毫不介意江颂宜的失礼。
“陛下心急如焚,等候许久,派咱家先过来把姑娘带进宫。卫统领就放心把人交给我吧。”
“好,劳烦公公走一趟了,改日请公公喝酒。”卫泓暗自乍舌,竟然这么赶。
陛下说是放下了,其实比谁都在意。
“咱家备了车架,姑娘先跟咱家回去,其余人等暂时留在卫统领的府中,待姑娘安置好,再把贴身丫鬟一起带进去吧。”宫里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齐公公虽然不痛快,但依然不忘吹捧江颂宜。
“按旧例,女官并没有资格带丫鬟伺候,不过陛下特意下恩旨准您带两个人,姑娘真是好福气,能得到陛下如此赏识。”
江颂宜故作疑惑:“是吗?那就麻烦您替我谢恩吧。”
齐公公:“诶,您都要进宫了,合该到陛下面前亲自领旨谢恩。”
江颂宜勾了勾唇角,说了句让众人惊掉下巴的话。
“我可没说我现在要进宫。”
“您这是什么意思?”齐公公对着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陛下召见您,姑娘莫不是要抗旨?”
卫泓神色凝重地望向马车,他本来准备写信给妹妹,让她在宫里提防着点江氏,但现在看她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感觉她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死。
旁人都替她捏了把汗,江颂宜却不紧不慢道:“一路舟车劳顿,妾身还未沐浴更衣,焚香斋戒,实在是羞见天颜。有劳您回去的时候跟陛下转达我的话。明日再见吧。”
齐公公一张脸冷得吓人。
连抗旨都敢做,他还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人呢。
他最后问了一遍:“陛下寝殿后的东次间已经收拾好了,姑娘随时可以住进去,届时想怎么收拾自己都随您,您真的不跟咱家走吗?”
“说不走就不走,啰嗦。”江颂宜下了马车,大摇大摆地走进卫府,身后两个丫鬟彼此不安地对视了一眼,匆匆跟上了。
齐公公亲眼瞧着人在他眼皮底下走了,气得脑子嗡嗡响,人都要背过气去了。
“咱家、咱家在宫里待四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桀骜不驯的女子!”
“公公切勿动气,江姑娘脾气确实不大好。”卫泓神色复杂地劝了一句。
齐公公哼了一声,“咱家自会回宫向陛下禀明真相,此事与统领无关,您就别掺和进来了,小心惹一身骚。”说罢便气冲冲甩袖离去,看这架势是准备好好告一状了。
卫泓站在府邸门口,在进宫替江颂宜辩白两句,和回家睡个大觉之间纠结了一瞬,想起江颂宜这段时间对他的差遣。
罢罢罢,她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收拾去吧。
他倒想看看,陛下能对她宽容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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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殿内。
闻人清背着手,来回踱步,步伐极快,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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