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溪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死死地盯着叶凌云严肃的脸,妄图从中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你说什么?什么,流产?”
叶凌云抖了抖手上的报告单,眼神透露出疑惑,“她的子宫内壁比一般成年女性要薄两到三毫米,而且还有出血的情况。从血检报告上看,她体内的性激素失衡、腺体受损,虽然这些可能是因为她近期服用了大量激素类药物,但不排除过度刮宫导致子宫内膜基底层受损从而导致上述症状,具体情况得等到内出血止住,再做一次检查才能具体分析——她不是你的omega吗?”
大晚上的火急火燎地给她打电话,还那么紧张,居然不是一对?
叶凌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没听说纪溪谈恋爱。虽然两人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但纪溪的性格身边人都知道,要是谈了肯定得昭告天下。
叶凌云后续说了什么纪溪已经听不清了。
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纪溪感觉额角胀得发疼,她拼命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确定程诺没有怀孕的迹象,更没有时间去做手术。
心跳变得缓慢,纪溪深吸一口气,声音微不可察的颤抖着,“能推出具体时间吗?”
这倒不难,叶凌云看了她一眼,说,“从子宫内壁的恢复情况来看,在三个月左右,但因为她的激素不稳定,可能会延长恢复时间,保守估计半年之内。”
纪溪猛地攥紧拳头。
半年……
程诺七月回国,现在十一月底,四个月……
酒店那晚,醒来之后纪溪发现指缝里有血迹,她以为是意乱情迷的时候太粗暴把程诺弄伤了,但也可能是术后的后遗症……
对上了……
纪溪双眼发红,把那些微小的细节连贯在一起推测出最可能的答案,但在真相摆在她面前,她又亲手把它推翻。
不可能,这种事程诺不会骗她。
至少在这件事上,程诺不会骗她。
她说过只和自己发生过关系。
她说过只能接受自己。
她说过需要她。
这点她不可能骗她。
绝对不可能。
所以这个孩子……
“是我的疏忽。”纪溪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干涩发疼,“她,年纪小,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有顾得上她……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叶凌云看着纪溪苍白失血的脸,压下心中的疑惑,“体温降下来了,但还在危险期,需要密切观察。”
顿了顿,叶凌云提议,“你是她的alpha,你的信息素可以起到安抚作用,不忙的话,你多陪陪她。”
纪溪机械地点头,紧接着又想起什么,拳头再次捏紧,“是因为我标记过她,所以我的信息素对她的身体恢复有好处吗?”
“嗯,omega流产后也需要大量的信息素安抚,不然会影响到后期恢复。”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尖锐的疼痛让纪溪找回一丝理智,“那我现在可以去陪她吗?”
叶凌云放下报告单,起身带她过去,“当然可以,不过不要有亲密接触,握手、拥抱最好都不要。那个特效药用后的两个小时皮肤会有灼烧感,一般我们会给病人注射麻药,但她的药物过敏史写着对麻药过敏,所以尽量不要跟她有身体接触。”
纪溪闭了闭眼,抬腿跟上,“我知道了。”
病房里,程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时间分不清她的脸色和床单哪个更白。
苍白的手背上青筋凸现,细小的针扎进她的静脉,身上的病号服半敞着,胸口贴着精密的仪器,时刻关注着她的生命体征。
叶凌云叮嘱完后就离开了,纪溪站在离床两米远的距离,凤眸望着床上虚弱的omega,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她无法呼吸。
哪怕再怎样自欺欺人,纪溪也无法劝自己坦然接受这件事。
八年,她们分开了八年,那个孩子怎么可能和她有关。
抹去脸上的泪水,咸湿的泪浸入掌心的血色月牙再次刺痛起来,纪溪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浓烈的柑橘味香气渐渐充斥整个房间。
纪溪的目光始终盯着程诺,留意到她锁住的眉头松开,纪溪轻叹一声,自嘲地勾起唇角。
羞辱和安心同时爬上心头,让她不知道该怎样自处。
更不知道程诺醒来之后,又该以什么态度对待她。
明明都过去了,她猜到程诺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她理解也接受,两人说好了以后都不提了,为什么又会……
黑夜中,alpha斜靠在墙上,仰起头,不愿让眼泪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
护士进来给程诺换药,叶凌云检查过后确定脱离了危险期,把人转移到普通病房。
纪溪始终一言不发地跟在一旁。
在病房里待了不到十分钟纪溪就离开了,请了护工照顾她。
站在医院外面,纪溪有些恍惚。
初冬的阳光带着冰冷的温度,一夜未眠和过度释放信息素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让她头痛欲裂。
她傻站在楼下,与周围行色匆匆的人流格格不入,纪溪吐出一口浊气,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做什么。
智脑传来信息,纪溪眼神灰暗地看去,是盛青山还有许知秋的,她点开最顶上的那条,
[西西你在做什么?秋姐说联系不上你,看到消息记得给她回个电话。]
好友关切的语气让纪溪感到暖意,她给许知秋回了信息后,给盛青山打去电话,那边没过三秒就接通了。
“西西?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秋姐在找你,你给她回消息了吗?”
“青山,”纪溪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现在忙吗?”
那边响起穿衣声,盛青山语速飞快,“不忙,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纪溪报了地址后,没到十分钟盛青山就骑着摩托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盛青山摘下头盔,桃花眼危险地眯起,“发生什么了?”
纪溪摇摇头,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朝她抬了抬下巴,“还有头盔吗?我想骑。”
盛青山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身后的医院,嗓音沉闷,“她出事了?”
纪溪还是不肯说,盛青山没让她骑车,带着她来到一家早茶店。
“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盛青山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纪溪接过时,手心里的伤口被盛青山发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她又做什么事了?”
alpha强忍着怒意,沙哑低沉的声音里藏着冰冷的杀意。
纪溪轻轻挣开她的束缚,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含糊了一句,“不小心弄的,她,身体不舒服,昨晚高烧。”
闻言盛青山眼底掠过躁郁,她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热茶烫得她眼角晕开绯色,哑然失笑,
“发个烧就把你紧张成这样?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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