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长宁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晚模糊灯影下,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云太妃的音容笑貌。
玉兰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南长宁呆呆地看着悬挂着的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她手里还拿着一支簪子,本来是想今早给云太妃戴上的,现在那簪子却划破了南长宁的手心。
南长宁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她又一次失去了至亲。
“太妃!”玉兰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啊......”
泪水滴落在掌心,南长宁感受到一丝疼痛感,她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撑着地面勉强起身,随后踉跄地跑向书桌前——那里放着一封信。
刘啸鼎早就出去叫人了,南长宁双手颤抖着,看着那封信愣了一会后,她将桌子上的书都翻了一遍,又去翻柜子、枕头床铺下,确定没有别的东西后,这才拿起信封往外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南长宁把它藏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等她再走出房门时,刘啸鼎早就叫来了奴才侍女们,一行人的最后是曹太后。
南长宁与她对上视线,曹太后皱起眉,高声训斥道:“闲云阁的侍女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外公主脸上是怎么回事!”
随后玉兰被两个奴才拖了出来摔到了院子里,南长宁有些迟缓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向玉兰。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但玉兰哭得不成样子,现在跪在院子里狼狈极了。
南长宁直着身子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她却还是挺着腰板,对着曹太后磕了个头,随后看着她说道:“太后,和玉兰没关系。长安求您,今日让我母妃安安静静的走,好不好?”
南长宁说话时眼泪一直往下流,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有几块手心的血印子,她只知道云太妃走了,曹太后带人来了,现在的闲云阁乱成了一片。
“哀家知道了。”曹太后看了南长宁一眼,转身离开了。
周遭都安静了,南长宁呆呆地看着前方,来的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好,还是刘啸鼎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去扶南长宁,却被她躲开了。
“属下无意冒犯,只是殿下您这么跪着不是办法啊!”刘啸鼎解释道。
南长宁的声音还是和平时一样,沙哑的不成样子。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没事的。”
刘啸鼎劝道:“殿下,那您先起来。”
南长宁撑不住了,瘫坐在了地上,说了句“你让他们把母妃......”便泣不成声。
“属下知道,属下知道。”刘啸鼎明白她的意思,“您先起来。”
闲云阁又嘈杂起来,来的人先把云太妃安置在床上,又去叫带头的侍女,听她的差遣。
玉兰哭着走到南长宁身边,叫她:“殿下......”
“别哭。”南长宁双手在裙子上抹了两下子,本来想摸摸玉兰的脸,只是手心的血迹太扎眼,她怕弄脏玉兰的脸,便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
“还有我呢。”南长宁安慰她,“不哭了。”
玉兰咬着牙点点头,却还是泪流不止。
“陪我再去看一眼母妃吧。”南长宁撑着地想要起身,刘啸鼎眼疾手快地扶起了她。
“刘啸鼎。”南长宁苦笑着,“你回秋水堂吧。”
“不要在这里了。”
不等刘啸鼎说话,南长宁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她刚刚伤了膝盖,脚腕也不小心扭了,这会每走一步双腿的疼痛感就更剧烈一些。
刘啸鼎呆楞地站在原地,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离开了闲云阁。
玉兰胆子小,想看云太妃最后一眼但心里还有些犯怵,南长宁揽着她的肩膀,安抚着:“没事的,母妃和平常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玉兰这才挺直了腰板,和南长宁互相搀着走到床边。
南长宁说得对,云太妃和平时睡着时的模样,没什么区别。
只是玉兰再也听不到云太妃睡着时平稳的呼吸声,而南长宁也听不到云太妃再叫她“女儿”了。
云太妃的长发只挽起一个小小的发髻,穿着平日最常穿的那件衣裳,就这么走了。
南长宁从袖子里掏出那支发簪,用手帕仔细擦干净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插进了云太妃的发髻里,笑了。
她跪在床边给云太妃磕了三个头,领头侍女小声说道:“殿下,奴婢们要送太妃走了。”
南长宁看着云太妃安详的睡容,问了句:“本宫能跟着去吗?”
“这......”领头侍女有些为难,“按理说您是可以去的,但太后只允许奴才侍女去哭,奴婢也不太好......”说完,领头侍女叹了口气。
“嗯,本宫知道了。”南长宁没有强求,她和玉兰一起看着云太妃离开了闲云阁,奴才侍女也都散了,领事侍女最后离开的,她道:“殿下,您放心,奴婢会一直守着的。”
“多谢。”南长宁凄凄地笑了,“麻烦大家了。”
“哎,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奴婢们应该的。时候不早了,奴婢就先告退了。”说完,领头侍女也离开了闲云阁。
南长宁和玉兰守着一屋子的狼藉,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好。
“只剩我们了,殿下。”玉兰又小声地哭了起来,“我们真的不能去送太妃吗?”
“今晚在闲云阁烧点纸吧。”南长宁抹了一把泪,“来,先收拾收拾吧。”
玉兰看到南长宁的手心,连忙去找纱布和药膏,“奴婢帮您处理一下伤口。”
最开始南长宁还感觉得到疼痛,可忙了这会她都忘了自己受伤了,玉兰小心翼翼地帮她包裹好手掌,道:“求求了不要感染啊。”
“神佛不会让我感染的。”南长宁忽然说道,玉兰一愣。
“我没事。”南长宁摸了摸玉兰的脸,“我们都会没事的。”
两个人收拾的速度不算太快,南长宁手上有伤,还扭了脚,一瘸一拐的,最后玉兰强说着南长宁才坐下休息。
玉兰一边收拾一边抱怨着:“刘侍卫平日里看着笑嘻嘻的,看着和咱们挺好,出了事却跑了。”
“我让他走的,现在这个情况,其实如果能给你找个好去处,我也很愿意的。”南长宁说道。
玉兰拿着花瓶的手一抖,有些委屈地说道:“殿下是不要我了吗?”
“不是,”南长宁解释道,“我只希望你过得好一些。”
“我不愿意去别的地方。”玉兰道,“和太妃、和您在一起,我就觉得过得好。”
南长宁道:“我也是,现在虽然就剩咱们两个了,但咱们也要好好的过下去。”
玉兰用力地点了点头。
刘啸鼎的确回秋水堂了,他和魏巘说了闲云阁的状况,魏巘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去找了魏豫,求他给南长宁一个长公主的名分,能善待她。
魏豫有些不耐烦道:“孤让你习武读书,跟着霍将军训练,是因为对你寄予厚望!你来找孤居然是为了这种小事!你太让孤失望了,过几日也不用再去军营了,回秋水堂好好反思吧。”
魏巘在魏豫那里碰壁,便想去求曹太后,刘啸鼎连忙拦下他,说道:“殿下你疯了!”
“我得为她做点什么啊!”魏巘吼道,“难道你回来只是让我知道这件事,仅此而已吗?”
“请殿下恕罪!属下知道您惦记外公主殿下,但属下见陛下对殿下您的态度,属下不能再放任您莽撞行事了”
魏巘冷笑道,“刘啸鼎啊,没想到你对握的前程还挺在意的。”
“属下不敢!”
“罢了。”魏巘喃喃道,“我......还有一个人!”
魏巘忽然想到了那人,让刘啸鼎赶紧出宫去找魏从淑。
“快去啊!”魏巘着急地喊道,“我不去找祖母,你快出宫。”
从魏宫到魏从淑府上这点距离对刘啸鼎来说不算什么,一路跑着便到了,只是等他说了这事,魏从淑进宫时已经黄昏了。
魏巘和魏从淑好好说了一番,止不住的着急。
魏从淑却是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魏巘,问道:“你何时与长安妹妹关系这么好了?”
魏巘愣了下,玩笑道:“姑母,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魏从淑笑了,“这事啊,就算你不派人去我府上,我知道了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魏巘笑着,不说话。
“你啊,好好在秋水堂思过吧,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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