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其善的头颅被高高挂起,一颗又一颗临接的头颅与他作伴,除了素其善的家人以外,还与他有牵扯并且关系亲近的人,他们往日里受了不少他的好处,今日受其牵连而死,个个临死前喊冤,将那素其善臭骂一顿撇清关系,骂他猪狗不如,骂他不得好死,却还是逃脱不了自己要被连累的命运,其中一人认清现实,终将那张恶嘴对向下达命令的主事。
行刑的士兵脸色难看,准备提前行刑,而那主事却是淡然以对,抬手示意止了士兵的动作,他笑道:“骂吧,骂吧,尽情的骂,我对将死之人都格外的宽容。”他的笑容变得阴恻恻的:“你今日什么时候骂够了,骂痛快了,我再送你上路,好不好?”
在沙尔王的高台塑像坍塌之后,他的心就如静水一样无波澜,就连砍杀问责素其善及其督造匠人时,他也只是冷漠下令,不闻不问,不生一丝情绪,主事的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只有长年浑浊的眼珠子转动着,现下不断的辱骂声倒是牵动了他的心,让他的嘴角生了几分笑意,虽笑中带狠,但也比让人不可琢磨的凶样要好。
主事话毕,不再多言,也不离去,就这么听着那人对自己的辱骂,骂到后处,那话语已不堪入耳,主事不气不恼,他手有旋律的敲打着太阳穴,竟将骂声当乐声,心放松细细想着自己今后的去处,他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死,他有那个重要的东西,但今后怎么活,在他的一念之差,在沙尔王或国主的一念之差。
线下局势太乱,他一小小人物根本参透不了,怎么变?如何变?会不会变?他都不知道,可是高台的坍塌已变成一个转变的突破口。
有没有人会因此发难?
他也不知道。
主事主的是高台塑像建造之事,顺带过过做奴隶营营长的瘾,他本是在沙尔王手下侍奉做事的,人没多大的本事,最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结果就是被奉承打发到这来了,沙尔王不喜听他的奉承。
他出身不高,却很喜欢掌握他人生死永远高高在上的自己,可他也就只能在这小小的奴隶营里称一称主子。而如今连个虚假的主子也做不成,他那头上总悬这个无形的大刀,如今刀渐近,人头难保。
等吧。
除了等,他也无能为力了。
主事在这一片叫骂声中,将自己心中杂乱的思绪整理齐,精神气也来了,耳见那人骂声渐渐虚下,他也起身近前,弯着腰,笑面那人,问道:“还没骂痛快吗?”
“我呸!”那人抖作一团,还用力喷了囗唾沫,狠狠目瞪着主事。
唾沫液飞溅缠在主事的脸上,他没有立刻抹去,先是将那人踹倒在地,笑容和气道:“不管你今日有没有骂痛快,我倒是听的有些厌烦了,提前上路吧,到了阴曹地府你可以继续。”
有眼力见的士兵已走向那人,刀近了,主事也离远了,不知为何,他此时竟想见一见小莹。
*
素其善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刘昭便心生离意,可人山人海,她一时难以脱离,刘昭紧盯着小莹所在的方位,想要去寻她说说话,至于说什么刘昭也没有想好,她只觉小莹太过古怪,古怪到连刘昭这样好奇心不重的人都想要探寻一二。
可没等刘昭近身小莹,她已离去,不见踪影。
后刘昭想要见上小莹一面,可谓是难如登天,她俩有身份差距,小莹也不想见到刘昭,两重因素之下,刘昭竟多日来都没有见到小莹一面。
刘昭只能暂时放下这一念头。
阿燕近日来,天天没事干就吹笛子,摸笛子,看笛子,还有擦笛子。恨不得将那个笛子绑在自己手上,刘昭仔细端详过那笛子,很普通的,很粗糙的,笛子表面划痕太多,制作却又很费心,阿燕的兄长字写得不错,笛子表面刻的“飞燕”两字甚是飘逸好看。
刘昭每晚都听阿燕瞎吹着笛子,一阵一阵的乐声,有时好听,有时不好听,皆是断断续续不成型,她却听得高兴,这笛乐声不悦耳倒是取悦到了她的心,刘昭眼中闪烁着光,望着阿燕,阿燕亦望着她,两人目光温柔对视着。
阿燕缓缓停止吹笛,神采飞扬,轻快地问:“我吹的是不是很好听?”
刘昭憋着笑,扭过头:“一般吧。”
阿燕不服气,凑到刘昭身前,目光追寻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一般!”
刘昭忍不住笑,非不看阿燕:“你一会儿吹这个曲子,一会儿吹那个曲子,一会儿吹这个调,一会儿吹那个调,我都没听全。”她道出理由,又发出质疑:“你是不是不会整首的?”
阿燕想起了不好的往事,情绪瞬间低落:“又没人教我。”刘昭刚准备开口说自己会吹笛子,可以教她整首的,阿燕却又机灵一动,情绪立即高涨,一脸得意样:“有一首我会,我小时候吹得可好了。”
刘昭眼珠子清亮,特别捧场的她面容浮现崇拜,阿燕一见,更加卖力地吹,发挥出她最高的实力。
那曲子刘昭听过,曲声刚刚响起时,刘昭便晃了神,仿佛自己回到了中原,回到了京城,回到了家人的身旁。
该曲在中原是名曲,虽出名却曲无名,无人赐名,中原的王孙贵族甚为喜欢,在刘昭尚年幼时便风靡京城,但它曲不完整又太难学成,刘昭听过京城中好多大小人物弹奏它,就连云景与自己的姐姐也学习弹奏过,刘昭是个俗人,欣赏不了这种雅致的东西,且她事事求完整,这首断尾无名曲她更是不喜欢,当时的她只觉图有虚名,并非称得上名曲,不知京中为何有那么多人喜爱它。
现下刘昭竟在此地听到了熟悉的曲子,回忆起往事,也惊叹曲子的动听,那曲调让她怔神茫然,一瞬内心巨震,眼中闪过惊艳之色,阿燕目光流转紧盯着刘昭,她跟随着乐声展现出轻快的笑容,刘昭心突然软了下去。
这瞬间太美好。
那曲子是完整。
后头的乐声是刘昭没有听过的,她眼中的惊艳之色不再是一闪而过,她目光欣赏欢喜。
刘昭直白的欣赏让阿燕忽生羞涩,曲终,她的两颊更是温热,昂头嘻嘻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刘昭毫不吝啬的夸奖,又掩了心中波动,寻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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