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过去了一个夜晚,云宴豢养的那帮死士就被崔洪杀了个干净,其实云宴大可找别人动手的,他偏偏找上崔洪,要求他亲手杀死那帮与自己有些过去情义的“好兄弟”,很难说不是对崔洪的一种“惩戒”,但还好崔洪天生是一个心比命硬的种,说杀就杀了,狠决又果断。
只是可怜那叶忠,亲眼见证着这副残忍景象,无能为力,涨红了眼,一个个身体落地声接踵而来,激得叶忠瞬间闭上了双眼,再次睁眼时,他已是准备要抬步离去,崔洪目不移视看,听见动静,他冷漠开囗道:“你要去哪?主人要你好好看着。”
叶忠停步,愤力转身,他几近欲泪:“有什么好看的?!”
夜晚的冷风吹乱了叶忠的发丝,冷意灌进他的心,让他身影更显孤寂。
崔洪沉默低眸,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被鲜血溅满的靴子,眼中闪过一丝嫌厌,随即望向叶忠,仍是冷漠的言语,但此刻似有一片温和相劝之意:“叶忠,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事已至此,你面上总要先装个样子。”
叶忠心口一窒,似要喘气,又喘不上,他难受咳了一声,逼近崔洪,他不接受也不想伪装。
“他说杀了就杀了,就仅仅是因为一个奸细!就将所有人都杀了!凭什么?为什么!”
崔洪仍耐心相劝,平声说道:“不为什么,只凭没有主人,他们早就死了,所以他们的命是主人的。”
死士中几乎都是些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是云宴给了他们一个“家”。
叶忠大笑,笑声凄凉。
“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鬼!你倒是一口一个主人叫的亲切!”
崔洪两眉相挤,大声斥道:“叶忠,注意你的言辞!”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别逼我对你动手。”
叶忠身子晃了晃,面容委屈极了,他不喜欢这样的崔洪,他妥协了,留下与崔洪观完全程。
崔洪见失了魂魄般的叶忠,心中亦不好受,不过失了魂魄总比失了命好,他已是顶着主人的不满极力保他了。
崔洪最会猜心,对人对事极其敏感,擅长察言观色,所以他非常清楚云宴喜欢忠心的人,而这个忠心的人心里最好不要有别人,不要有亲近之人,不要有在乎之人,从身心只忠于他一人才是最好的。
崔洪替叶忠求情对云宴而言是一种隐隐的不忠,只是人怎会无情,崔洪多年来为他舍生忘死为他办过很多脏事,无怨无悔。这可以让云宴忍容他偶尔多情一次的在乎他人,毕竟崔洪已经是他的一条好狗,即使他在乎叶忠,但他更忠于自己。
云宴不会疑心崔洪的那一句:若他敢背叛主人,属下一定亲自送他上路。
他的说的话,很有分量。
崔洪经过书房时,夜已深了,静谧漆黑的夜里唯独那书房点燃了烛火,映出两人的身影。习惯早眠的主人在与他带回来的那位先生长谈,谈了这么久,一定不是件好事,他心底微微后悔,开始猜想那先生的身份,他是否能帮到主人?他是否会危及到自己的身份地位?
崔洪抹了把脸,强行打断脑中的思绪,真是长夜爱多思,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胡思乱想,他冷不丁地笑了一声,仰头望天,难得的圆月啊,心道:老天让我清静几天吧。
崔洪的清净日子还是被人打搅了。
伤还末好全的崔洪第二日就去了诏狱点卯复职,照常干了一天刑事逼供的恶人活,身体都有些受不住,但心倒是畅然,无人来找他麻烦。
他一个在家带伤养病的人怎会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向了流放的途中,太明目张胆,他虽隐了消息,但这幕后的两方插手总会知道一二的,流放途中的确有人做了手脚,那些指挥史有要杀人的,有要放人的,个个都是个不顶事儿的,圣上可谓真是用心。
崔洪面凶又比那些不顶用的指挥史官大,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刘昭和云景和被救走之后,很显然要放人的指挥官更胜一筹,崔洪直接遣了兵士随从去追,一路穷追不舍。
如今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而刘昭与云景去向不知,究竟是逃了还是被杀害了,无从得知。
崔洪完事后正跟手下在堂中吃酒,他们在划拳说笑,崔洪笑意淡淡的,他还在想叶忠,在想叶忠今后的去向,一个不速之客便在这时找上了门。
崔洪眼睛直直望向那人,笑意深了,摆手吩咐手下:“你们先下去吧。”
那人倒是面色不佳,抬步上前,两人双眼对视,崔洪明知他的来意,还在装样问道:“宁将军近来威风得很啊?怎有功夫踏足我这小地。”
崔洪出生草根,而宁元修可不同,当今太后是他的姑姑,只是宁元修从不凭势压人,也不屑借势高升,如今的中将军完全是靠自己拼出来的,两人算得上故交,少年于军营中不打不相识,彼此皆深知对方个性。
宁元修冷眼以对,缓缓道来:“再威风,也比不上心比命硬,嘴比人贱的崔大人啊。”顿了顿,他不禁低声骂道:“当真是一条好狗,不知道是跟了谁?”
崔洪神色末变,脸色如闲聊般轻松惬意:“宁将军是心情不好吗?特意跑这来骂人。”
宁元修心情不好,更没心情在这听崔洪装样,结束日常斗嘴,直奔主题:“你前些日子去哪了?”
崔洪继续装样,打着马虎眼:“这么关心我做甚?”
宁元修冲上去揪着崔洪的襟口,咬牙切齿道:“我问你前些日子去干嘛了?!”
“当然是带伤养病啊。”崔洪握着宁元修手腕,用力扯离将他手往旁一甩。
宁元修一字一句重复道:“带伤养病?”他明显不信,冷冷地道:“我怎看崔大人身体特别好!”
“真的是带伤养病,要我脱衣瞧瞧吗?”
宁元修耐心全无,他直呼近日来旁人不敢提的名字:“刘昭和云景在哪里?”
“我一清清白白的朝中要员,怎么会知道那些罪犯的下落?”
宁元修因“罪犯”两字气恼,冷哼一声道:“崔洪,我劝你实话实说,不要在我面前耍嘴上功夫。”
“那我也劝宁将军要懂得明哲保身,为了些不相干的人。”崔洪往皇宫方位拱手,意有所指道:“得罪了上天,是不值当的。”
宁元修难得摆出身份。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