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馨香的室内,还残留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靡靡气味,兰镜鲤修.长如玉的冷白指骨覆着淡淡的血迹。
她以为在这种时刻,檀幽会很需要温存,原来不是吗?
奇怪的情绪在心口跳荡,她脱口而出,“姐姐,我能知道这个魏小姐是你的什么人吗?”
檀幽双眼微阖,媚意未消的绝色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
隔了许久,她才淡淡解释,“朋友。”
“只是朋友吗?”
“嗯。”
宛姨还等在门外,再次敲门,“魏小姐已经到了,在等你。”
“鲤鲤,先离开,”檀幽敛眉,替兰镜鲤轻挽发丝,指腹反复摩擦对方触感美妙的唇,“乖,以后我的时间都留给你。”
女人眸光流转,美如蛊惑人心的妖女,兰镜鲤垂着眼,心里不断有种酸涩在翻滚,却无法说出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酸,反而还相信檀幽?
门外,宛姨平静有礼地等待着檀幽的指示,直到听见檀幽吩咐在三楼见客,应了一声,准备回去引魏雪音进来。
“宛姨,”兰镜鲤礼貌出声,“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些问题。”
“请说吧。”宛姨心里有种果不其然的感觉,年轻人恋爱怎么可能不吃醋。
“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姐姐她的喜好。”
兰镜鲤发现檀幽的生活方式极为,怎么说呢,干净,就像是反复蒸馏过的纯水,极少沾有工业化的气息。
饮水只饮煮沸后的山泉水,不加茶不加咖啡,更不会喝任何饮料,像是深山里的苦行僧,无欲无求,就连作息都向古人看齐。
宛姨怔了一瞬,想不到兰镜鲤没有问任何有关魏小姐的事情,她沉吟片刻,给出了中肯答案。
“七小姐她不缺什么,也很少展现出对任何事物的特别关注,恕我无法给你任何好建议。”
“这样啊,麻烦你了,”兰镜鲤微微一笑,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宛姨摇摇头,步履平稳地去大门通知岗亭给魏雪音放行。
二十几分钟后,魏雪音的车才开进来,一下车她便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冲进来,满脸笑容。
“抱歉,夜里还来打扰,听闻幽幽身体不好,我心急如焚,带了点药想来照顾她。”
宛姨微笑接过大包小包,“不会,你来做客,七小姐非常欢迎。”
闻言,魏雪音唇角微微上扬,“幽幽她,我就知道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您往这边请,七小姐在三楼会客厅等您,”宛姨不对她的话做任何评价,又有谁真正知道檀幽的心思呢。
唯一能肯定的是,兰镜鲤是万万没有那个资格的,不过是当个小雀小情儿玩玩罢了。
“如果我邀请幽幽去欧洲旅游,你觉得她会同意吗?”魏雪音低声询问宛姨。
“我不清楚,或许您可以试试看。”
**
演出后台,兰镜鲤满脸困倦地坐在化妆间任由化妆师捯饬自己。
“镜鲤,你这黑眼圈太重了,”化妆师给她一边扑粉遮掩,一边惊呼她脖子上怎么贴着纱布,“你受伤了?没伤到脸吧?”
兰镜鲤不由得哼笑了一声,她们练习生的脸是公司的宝贵财产,她又是个很有契约精神的人,不会损害公司财产。
“没事,小伤口。”
下一秒,卫以西立马坐下来毫不留情地撕破兰镜鲤的“伪装”。
“伤口哪里小,都快割到声带了,”她哼哼唧唧地揭兰镜鲤的短,“也不是这家伙发什么疯,说要去深山老林采风,爬到个很高的地方采花,摔下来被尖锐石头划破了脖子,差点儿一命呜呼。”
兰镜鲤皱眉,辩解道:“没那么危险,别听西西乱说,就是不小心踩空了。”
化妆师轻轻撕下纱布,看见结痂了都还显得十分狰狞的伤口,摇摇头:
“你这伤口我根本不敢拍粉,你就这样贴着吧,到时候粉丝伤心了看你怎么办。”
兰镜鲤刚想说什么,余光瞥见其他人也进来化妆,连忙用眼神示意卫以西闭嘴。
这边,化妆师随口问道:“你采什么花?“
“咱们这城市里随处可见的黑种草,也不知道她中的什么邪。”卫以西回了个“看你表现”的眼神。
“不是的,那儿的黑种草和这里的不一样,是更原始的,这里的已经被引种驯化了。”兰镜鲤眼眸亮晶晶的,“我正好知道哪里有开得最漂亮的黑种草。”
“我没看出有多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的,”兰镜鲤固执地说。
引种驯化植物到不那么适宜的地区,开花结果,是一件高度专业且困难重重的事情。
有的人是为了进行科学研究,有的人为了园艺观赏的经济价值。
在她看来引种驯化是一件无奈的事,没有人不喜欢更自然更原始,未经污染雕作的原物。
人工驯养的园艺植物固然华贵惊叹,但她曾与那个人见过旷野,深入过山川河流,躺在草地仰望被雾气渲染为玫瑰色的天空,一起漫步在荧光的花与草之间。
她怎么甘心选择被驯化的花。
至少她心里的那个人一定是这样的。
“哟,那把你做成标本的黑种草给我再看看。”
“不给,我要送人的,”兰镜鲤拒绝得十分果断,神情坚定。
她的皮肤很白,白到冷冽,一双明镜似的眼瞳很黑,黑到纯粹。
额前散下几缕碎发,这样的表情,让她看上去又乖又难哄,极致矛盾。
“要送给谁啊?”卫以西拿了个面包喂给兰镜鲤,“多吃点,别一会儿倒在台上了。”
等后台只剩下她们三个人,那个练习生穿着蓬蓬到公主裙坐过来,分别递给两人一瓶电解质水,“西西,镜鲤肯定是要送给她喜欢的那个姐姐,还用问吗?”
“哇,你们谈上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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