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朝程漾，赞许地点点头：“没错，你说对了！陶乐乐的案子，目前来看，就是一起典型的密室杀人案。我们已经把她的人际关系摸排得差不多了，社交媒体上的恩怨，直播间的打赏榜大佬，还有一些私下接触的人，但目前为止，还没有锁定任何有作案时间和动机的嫌疑人。”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沉开口，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目光却直直地看向程漾。
他故意朝着程漾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嫌疑人，不就在这里嘛。”
程漾现在都有点条件反射了。
听到别人说她是嫌疑人，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陆沉！你什么意思啊！”她气鼓鼓地瞪着他。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杀人！”
陆沉看她终于看向自己了，嘴角一勾：“注意你的态度，我现在是你领导！”
程漾气势立刻矮了三分。
心里已经把陆沉骂的狗血喷头了。
周凛也被陆沉这神来一笔逗乐了，他强忍着笑，板起脸，故意配合着陆沉吓唬程漾：“哎，小程助理，你先别激动。陆大专家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你想啊，你跟陶乐乐是最后接触的人，而且，据我们调查，案发前一天，你们好像还因为一些事情吵过架，对吧？”
程漾的小脸一下子白了。
那吵架就是一场乌龙，她不信他们不知道。
周凛见她真有些慌了，便继续添油加醋：“可是呢，在没有找到确凿的其他嫌疑人之前，任何与死者有过矛盾，并且有机会接触到案发现场的人，都有嫌疑。所以啊，小程助理，从理论上来说，你要是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你的嫌疑还是最大的哦！”
“我……”程漾被周凛这半真半假的分析和恐吓弄得彻底慌了神。
她就是很倒霉啊，还很委屈。
要不是她帮陆沉说了谎话，她也不至于被冤枉。
现在又被陆沉和周凛联手“欺负”，又是怀疑又是恐吓，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程漾带着哭腔，声音哽咽，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周凛一看这架势，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就是开个玩笑，逗逗这个小姑娘，谁知道她这么不禁吓。
“哎哎哎，别哭，别哭啊！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周凛连忙摆手，求助似的看向陆沉。
陆沉看着程漾泫然欲泣的眼睛，心头莫名地动了一下。
他蹙了蹙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周凛已经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咳咳，那个啥，”周凛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行了，兄弟，这是不惹的不管我的事情，赶紧哄哄你老婆吧。”
“老陆，陶乐乐这个案子，你务必上上心！我队里还有事，就先走了！程漾小美女，别哭啊，相信你家陆教授，一定能帮你洗脱嫌疑的！”
陆沉无语的看着周凛大步流星的走了。
把人给他弄哭了，自己还溜了，真是够仗义的。
陆沉看着程漾扑簌扑簌的掉眼泪，他暗叹一声。
“你一个这么爱哭的人是怎么考上律师执照的，不会是买的吧？”陆沉起身有些嫌弃的抽了张纸给她。
“擦擦！”声音依旧冷硬。
程漾一听，哭的更凶。
陆沉呼吸一滞：“凶你也哭，说你两句也哭，周凛吓唬你的！”
程漾带着哭腔说：“不，不是你先，先吓唬我的吗？”
陆沉本不想理她的，但看她要是再哭下去，他这办公室都要给淹了。
“我会查的！”陆沉淡声道。
程漾一听，立即抬头问：“什么？”
陆沉终究软下声音说：“陶乐乐的案子，我会查的。”
程漾立马感激的说：“真的吗？谢谢陆教授，谢谢陆教授！”
“去擦擦！脏死了！”陆沉把纸巾塞到她手里。
程漾立马转身往外走：“我去卫生间！”
程漾一溜烟钻进卫生间，背抵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她抬手抹了把脸，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泫然欲泣的模样？
一双杏眼亮晶晶的，闪烁着一丝狡黠，嘴角更是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勾勒出一个小狐狸得逞般的笑容。
“搞定！”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上次她在审讯室被盘问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陆沉好像很怕女人哭。
所以刚才，被周凛和陆沉一唱一和地“恐吓”，她是真的有点委屈，眼泪也是半真半假。
但当她看到陆沉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一闪而过的犹豫时，便果断地将那“半假”的成分发挥到了极致。
赌一把，就赌他吃软不吃硬！
结果，她赌对了！
程漾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陆沉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
表面上看着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激不起他半分情绪。但相处这几天下来，程漾却觉得，他骨子里其实是个相当有教养且内心柔软的人。
这么一想，好想真的有点反差萌啊！
想到这里，程漾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既然陆沉已经答应接手，那她洗脱嫌疑就指日可待了。
不过，她也不能完全指望陆沉。
陶乐乐就住在他们的楼上的2501。
程漾想着许多凶手在作案后，会有一种病态的心理，驱使他们重返案发现场，或为了欣赏自己的杰作，或为了确认没有留下线索，亦或是单纯地寻求刺激。
她决定下班回去之后就去楼上看看。
下班之后，她不可能和陆沉一起回去，她也不敢再蹭他的车了。
等她辗转反侧回到家之后，陆沉早就已经在家吹空调了。
等她洗漱好出来之后，看见陆沉正在厨房忙活。
她想着自己先去楼上看看。
他们这个小区，安保是很严格的。一梯一户的设计，电梯需要刷卡才能抵达指定楼层。
那么，凶手究竟是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陶乐乐的公寓，又是如何在作案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的呢？
这不仅是警方的困惑，程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正要一脚踏出门，陆沉忽然出声喊道：“吃饭！”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厨房方向，看见陆沉正把菜端向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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