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现在五条悟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月见岚试探性地问道：“虎杖悠仁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劲，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他故意含糊了一下自己的措辞，让这句话有更多的遐想空间。
原本正在伸手感觉寒冷空气，觉得自己学生夏天的时候可以当空调用的五条悟缓慢地收回手，他没有直接说明，反而转过身问道：“说说你的感受。”
月见岚很像嘴角抽搐，幸好马甲自带的面瘫效果很好地掩盖了他情绪的真实，他开始努力回忆现在的虎杖悠仁和几天前的他身上有什么不用。
“眼睑下的两道疤痕位置很奇怪，身上有时候会给人阴冷的感觉。”月见岚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说出了这句话，除了那天的忽然出现的奇怪伤痕以外，他能够感受到的异常就是这些了。
那种目光不像是阳光开朗的虎杖悠仁拥有的，反而像是另一个什么人借用虎杖悠仁的瞳孔朝他投来视线，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你感知还挺敏锐的嘛。”五条悟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他吊儿郎当地靠在墙壁上，明明脸上蒙着一条纯黑色的眼罩，匀称修长的身躯配上高领的深蓝色教师制服让他有种落拓的潇洒。
他拉住月见岚的衣领，不明所以的月见岚只好跟着他一起靠在墙壁上，五条悟笑着偏头看他，“但是不可以从老师这里找途径哦。”
五条悟双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叉”，明明是像是少女才会做出的娇俏动作，在他的身上却毫不违和，“没有出售同学隐私的义务！”他正义凛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没有询问成功，但是月见岚却并不失落，他的视线从五条悟竖起来的头发到他宽大的手掌上，他安静的想：很有老师的样子嘛。
正经的校长，正经的教师，没有大汉看守，学生们快乐自由地生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保护普通人不受到所谓的咒灵怪物侵害。
既然是正统的少年热血，他就不用再担心了，天知道虎杖悠仁身上出现伤痕之后，又执意转学的那个时候他在脑中闪过了多少社会的黑暗新闻。
这个念头被五条悟忽然想起的铃声打断，月见岚垫了一下脚才看到五条悟的手机内容，上面显示的正是——“虎杖悠仁。”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电话很快被接通，五条悟用着大嗓门说道：“悠仁忙不忙？新同学想知道你体内的秘密。”
“不，我——”怎么回事啊，月见岚感受到一阵头皮发麻，哪有直接打过去电话问他人的秘密，这也太不礼貌了，虽然他暗自打探也没有多好，但是这么直接真的不会伤害少年人的心灵吗？
“哦哦哦，我被两面宿傩受肉了，因为可以压制他，所以老师给了我一个战斗的机会！”
居然真的大大咧咧地把秘密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了。
他大概能够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被奇怪的东西寄生这不是虎杖妈妈身上发生的事情吗？
月见岚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虎杖悠仁没有在乎这些，他高高兴兴地一说，甚至只说了好的一面，没有说自己即将奔赴死亡的未来。
但是月见岚听出来了他隐瞒下去的原因，要是真的开心，就不会在那天漏出那样迷茫和痛苦的表情了。
他垂下眼眸，脸上的表情彷佛没有变化，可是整个人又偏偏透着一股悲伤的味道，五条悟就这样歪着头打量着自己的学生，良久之后他听到一句询问，“....有办法解除这种状态吗？”
不知道还好，接收到了虎杖妈妈的恳求之后再看着她的儿子因为被寄生走向可怕的结局，岂不是太可怜了。
“老师也在找哦，但是很可惜，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被受肉的人类剥离咒物。倒不如说，悠仁在被受肉之后还能够维持自己的意志，甚至掌握主动权，已经是千百年头一例的幸运了。”他把手揣进口袋里面，转身迫近了月见岚。
第一次见面，就难过到这种地步很令人费解，可是无论怎么看冰原白都是发自肺腑的悲伤，这样就更奇怪了。
五条悟伸手拨弄了一下眼前学生卷翘的白色睫毛。
月见岚闭上眼睛胡乱后退，直到躲过了五条悟乱来的手才堪堪停下，他睁开眼，用那双霜白色的眼瞳看了一眼五条悟之后，又努力后退了一步。
每次他以为这个人是一个正经可靠的老师的时候，五条悟就会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打破他的印象。
“你很奇怪，老师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搞懂你在想什么。”五条悟这么想也干脆就这么说了出来。
冰原白和他站在一起，他换上了高专的校服之后，身上惨淡的白色像是终于被压制下去，他和五条悟看着同一片蓝天，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五条悟却理解不了他在想什么。
他不喜欢这样，五条悟想。
于是原本在思考怎么才能够救虎杖悠仁的月见岚见脸上忽然一热，原本眉眼间带着一点悲伤的脸被五条悟的都带着热意的手掌揉得乱七八糟。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再漏出这样一副把所有的悲伤和难过自己吞咽下去的表情，那个样子真是有够难看的。”
月见岚没有想到五条悟这么敏锐，他艰难地提起嘴角。
然后五条悟就看到了让人恶寒的一幕，彷佛面瘫的少年摆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狞笑。
他夸张地抖了一下身体，然后说道：“你还是别笑了。”
月见岚注视着五条悟，他很少这样直视别人，但是知道心怀不轨的人会在直来直往的视线中先一步躲开。
五条悟没有躲开，他从学生的动作中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于是他干脆掀开了眼罩，让两双漂亮的眼睛毫无顾忌地对视，彷佛要透过视线看到对方的灵魂。
“我是故意找到你的。”仅凭一两天就全付交托自己的信任似乎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但是虎杖悠仁相信五条悟，并且在学校里面由衷地感到快乐，他自己也很难不被打动。
五条悟低下头，柔顺的白发垂落在耳边，眼罩下是一张俊秀到让人简直离不开视线的面庞，听到学生的话，他笑了一下，“我知道，咒术界没有你的名字，在夜蛾校长给你□□件的时候，我查了一下你的过去。”
“结果是一片空白。”他看着自己的学生，冰原白有一张近乎苍白的脸，实在是不像从幸福中诞生的孩子。
他不知道冰原白来自什么地方，是从很远的地方流浪而来，或者干脆是卧底的诅咒师准备给他大惊喜，但是五条悟全不在意，他既然做出了收学生的打算，早就准备好承担所有的后果。
听到这句话，他的学生霜白色的眼瞳微微睁大，倒是有了几分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气。
“所以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即便是坦白了自己有其他的心思，五条悟彷佛也对他并不警惕，依旧用那种略带着亲昵的语气说话。
“虎杖的妈妈对我有恩，所以我想回来看看他的孩子，但是虎杖悠仁很突兀地转学了。”
在确定五条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诱骗少年人的黑心教师之后，他干脆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香织姐在死亡之后又回来过，但是我知道那不是她，彷佛被奇怪的生物寄生了一样，头上还有着恐怖的疤痕，在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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