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来医院的路上就和虎杖悠仁交换了电话号码，晚上吹起了他的发尾，月见岚那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在夜色下更显朦胧，像是模模糊糊笼着一层雾似的。
他踢飞了路边的小石子，抬头看着暗淡的天色，天气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遮挡了明亮的群星，明明天气不算好，但是却让月见岚多了几分安全感。
一般他不在过于晴朗的夜晚出门，偶尔仰望星空，感觉那些明亮闪烁的星星彷佛也在注视着他，让他不寒而栗。
街边的人逐渐少了，正当月见岚等红绿灯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看着上面的名字，他瞬间接通了电话，神情中带着紧张，“虎杖，发生什么了？”
少年人的声音带着少许的哽咽，“......爷爷去世了。”
月见岚眼睛瞬间睁大，他没有想到会发生怎么突然的事情，“你现在医院等着我——”
“你就是虎杖悠仁？”
一道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少年嗓音从手机传了过来，声音彷佛带着冷意的询问。
“我是。”虎杖悠仁先应了一声，随后对着手机说道：“月见先生，我等会儿在给你回电话。”
一头雾水的月见岚急忙赶往了医院，但是当他到达的时候，虎杖悠仁和那个人都消失了。
他看向前台护士问道：“你好，可以告诉我一下虎杖悠仁去哪了吗？”
正填资料的护士抬起头，眉眼也满是奇怪，“好像是和他同学一起走，两个人慌慌张张的，不知道去哪里。”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他连着打过去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他皱着眉看着手机，忽然之间一种不妙的预感笼罩了他。
月见岚近乎头皮发麻地问道：“那个找悠仁的少年人头上有疤痕吗？”问完话之后，他的视线紧紧注视着护士，等待着回答。
“没有，皮肤很光滑呢。”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是护士还是回答了他。
这就更加诡异了，虎杖悠仁怎么可能丢下爷爷的尸体，大半夜去和一个少年人跑到一起。
可是现在电话打不通，他又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即便是调了监控，上面也没有声音，只有两个人面色紧张的画面。
他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现在首要问题是先处理老爷子的尸身，他不太懂这些东西怎么处理，但是他哥是附近另一家医院的医生，现在这个点也快下班了。
月见岚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很快，月见凛就赶到了医院大厅，月见岚看着他说道：“哥，帮我处理一下后事。”
这一句话说下去，月见凛愕然地睁大眼睛，表情异常到头发都彷佛要根根竖起，“你说什么？”
月见岚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歧义，他赶紧说道：“是朋友的爷爷，我不了解这些。”
虽然一片茫然，但是月见凛还是按照弟弟的话语处理这些事情，很快虎杖爷爷的尸体被保存在太平间，等待虎杖悠仁做最后的定夺。
然后他们兄弟两个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静静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虎杖悠仁的身影。
【五，你觉得他们回去哪？】
【不确定，世界的命运对我开了屏蔽，我什么都看不到】
正在和脑中和系统说话的时候，脸上却忽然一热，月见岚缓慢抬头，看到他哥抿紧唇用手背紧贴住他的脸，在视线交汇的时候，月见凛垂下眼眸说道：“晚上冷，这离我工作的地方不远，去那等，那边暖和，离得也很近，真有什么事情，你也能够第一时间赶到。”
月见岚最后看了一眼深夜，拜托了前台的护士小姐之后，就离开了这所医院。
然后一直等到天色大亮，他都没有接到任何人的电话。
————————
“你说什么？”月见岚满眼诧异，带着黑框眼镜的教师说道：“悠仁同学准备转学了，你找他吗？他就在里面递交资料呢。”他晚上等了一天之后，急忙跑到了悠仁的学校，但是居然让他真的找到了虎杖悠仁，但是迎面而来的确是他退学的消息。
月见岚在门口耐心等了一会儿，然后在虎杖悠仁出来的时候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啊，月见先生，你怎么在这？”虎杖悠仁也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他看起来不算太好，嘴唇有点干裂，眼下些许青黑，衣服也换成了另外一件。
“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月见岚看着他，灰蓝色眼睛里面充斥着严肃的神情。
虎杖悠仁低下头，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昨天手机不小心摔坏了。”他最后只是低低地说了这句话。
月见岚一听就知道他在隐瞒，他没有继续追问昨天的事情，而是问道：“怎么忽然转学了，学费不够吗？”
“是考虑到未来的发展，要转去的是一所好学校呢，里面老师也很厉害。”他努力笑着，想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发自内心，但是僵硬的笑容掩盖不了有些忧虑的神情。
月见岚看着他说道：“你不想说，我就不会再问。”他伸手打去了虎杖悠仁袖口的脏污，黄色的粗纤维掉落，看起来简直像是昨晚被绳索绑过。
他心里面顿时沉了下来，于是视线发现了更多线索，虎杖悠仁裤子的灰尘，破洞里面的伤痕，甚至在虎杖悠仁抬手的时候，月见岚甚至能够看到他小臂上新鲜的擦伤。
像是昨晚被什么人狠狠打了一顿，可是虎杖悠仁又什么都不说。
月见岚视线紧紧注视粉发少年，神情认真地说道：“悠仁，我比你多了七八年的社会经验，也算是一个成熟的人，不要自己抗下一切，在你还没有长大的年龄，痛苦和迷茫的事情应该由我们这些大人来背负。”
“真的没什么。”虎杖悠仁笑了一下，他的眉眼终于放松了一些，他知道月见岚是为了他好，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在学校里面上学，遇到难以处理的事情和月见先生倾诉，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但是身体里面住进去那样的怪物之后，他总是害怕会伤到身边的人。
月见岚没有问，虎杖悠仁神情始终带着歉意，但是对于昨天晚上的话，却隐瞒的死死的，月见岚只好带着虎杖悠仁回到医院，看着这个少年人静默地处理完一切，最后送他上了据说是学校的专属车。
一直注视着走远之后，他还是没办法放心，给学校的教务处打了电话，那边的人告诉他虎杖悠仁转去的一所宗教类学校名字叫做——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月见岚心里面的小老鼠抱着脑袋尖叫，怎么好好的，有前途的少年在被打了一顿加入了宗教学校，什么情况啊，□□吗？
在情绪极端起伏的时候，他脑中响起了滴的一声，【转盘次数加一，先抽个奖，再想其他的吧。】
系统的语调宛若在打某种魔性的广告。
月见岚低声说道：“抽。”系统的话总是很有道理，而且他现在也找不到其他事可干。网上关于哪所学校的消息满的死死的，网址上的招生电话根本打不通。
他的手指点在了转盘上，冰蓝色的指针疯狂转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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