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内,雕梁画栋间尽显皇家的威严与奢华。鎏金的铜鹤香炉里,沉水香的青烟袅袅升腾,香气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
平阳公主身着一袭华美的曲裾深衣,衣袂飘飘,走动间似行云流水般轻盈,缓缓走进殿内。
“平阳见过陛下。”平阳公主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而又优雅的宫廷礼仪,声音轻柔婉转。
此时,汉武帝刘彻正背对着她,双手负在身后,身姿挺拔如苍松,周身散发着帝王的不凡气度。
他身着一袭玄色龙袍,上面绣着繁复而精致的金色龙纹,熠熠生辉,贵不可言。
听到平阳公主的声音,刘彻缓缓转过身来,原本英俊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恼怒。
平阳公主抬起头,敏锐地捕捉到刘彻的表情变化,心中微微一紧。
她连忙走上前几步,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刘彻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随后转身走到一旁的案几前,目光如炬,沉声问道:“赵诚是谁?”
平阳公主何等聪慧,听到刘彻这话,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心中暗自思忖,子夫不是愚蠢之人,不会主动提及此事,想必是陛下从别处得知了这一消息。
平阳公主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他是平阳公主府的一个马奴,前些日子被长安令之子给杀了。”
“砰!”的一声巨响,刘彻猛地抬手,将案几上的竹简一股脑儿地扫落在地,竹简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愤怒地咆哮道:“卫子夫欺骗朕!”
平阳公主心头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何故如此动怒?”
刘彻强压着怒火,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听完之后,不禁轻轻笑出声来。
刘彻见状,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厉声道:“大胆平阳!”
平阳公主立刻跪地,恭敬地说道:“陛下恕罪。”
刘彻愤怒地质问道:“你笑什么?”
平阳公主轻声说道:“陛下,姐姐只是觉得您居然也会吃醋,这让姐姐想到小时候,咱们姐弟俩一起搓泥球玩,结果姐姐和旁人去玩了,您就气得不行。”
刘彻有些无奈,这世界上与他最亲的便是姐姐了,他不会真的怪罪姐姐。
他皱了皱眉头,扶起平阳,一脸严肃地说:“姐姐莫要开玩笑,如今说的是卫子夫的事情,她竟有情郎。”
平阳公主不紧不慢地说道:“子夫在平阳公主府被陛下宠幸。她的身子是否清白,陛下不清楚吗?”
提到这个,刘彻的嘴角不自觉地抿出一抹笑意,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脸严肃的神情,说道:“朕说的是她心里有情郎。”
“他们不过是一同在府中当差,相处久了,自然感情要好些。况且赵诚已然去世,这都是在子夫认识陛下之前的事了。子夫不能未卜先知,怎会料到日后会遇到陛下?女子在未遇到真正的良人之前,有过想要嫁他人的念头,这再寻常不过。只要她与陛下在一起后,真心对待陛下,这不就够了吗?”
“姐姐……”刘彻心中的不满依旧未消。
平阳公主接着循循善诱道:“陛下的后宫姬妾成群,又怎能不允许子夫在遇到陛下之前,只是有过喜欢的人呢?陛下可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
平阳公主口才极佳,能言善道,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刘彻心里虽还有些气,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冷着脸说道:“可她做梦还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她是如何喊的?”平阳公主追问道。
刘彻面色阴沉,将卫子夫梦中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平阳公主听后,又轻轻笑了起来,说道:“陛下,她这是大仇得报,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彻底放下了过去。以后她断然不会再想起赵诚。陛下还不明白吗?您已经为她斩断过去,他如今只属于你。”
“可她利用朕。”刘彻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平阳公主不急不慢:“您是天子,您的剑斩了登徒浪子,是为民除害啊。而且这事恰恰证明子夫重情重义,绝非攀权附势之人。否则她早就跟了陈公子。陛下想想,一个马奴,子夫都能如此尽心尽力地为他报仇,若陛下有难,她必会为您赴汤蹈火。这正说明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子啊。”
刘彻沉默地伫立着,眼神深邃而复杂,周身散发着帝王独有的威严。
平阳公主站在一旁,神色郑重,她微微欠身,语调平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陛下,若您对卫子夫仍心存芥蒂,那姐姐便将她带走,为她寻一户好人家,安排她嫁了,省得她留在宫中惹陛下心烦。至于卫青,若是陛下不想留,姐姐也一并将他带离。”
刘彻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急切,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疾言厉色道:“她是朕的女人,你又怎能将她带走嫁人!”
平阳公主将刘彻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得意,她的这一番话本就是精心设计的激将法。
看到陛下如此在意卫子夫,她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眼中满是狡黠。
刘彻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被姐姐戏弄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轻声嗔怪道:“姐姐!”
这天下,也只有平阳公主敢这般与他开玩笑,让他又气又无奈。
平阳公主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而诚恳,她上前一步,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你信不过她,还信不过姐姐吗?子夫的人品,姐姐可以担保。莫要为了那前尘旧事,而耽误了以后。”
刘彻听着姐姐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在心中再三思索,原本满腔的怒火,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平息了下来。
*
暮春午后,永巷的宫墙在日光下投下狭长的阴影,将这一方天地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模样。
刘彻身着一袭常服,他步履匆匆,身后只跟着一个心腹太监,悄悄来到了卫子夫学习宫廷礼仪的小院外。
透过半掩的雕花窗棂,刘彻看到了卫子夫的身影。
她身着一袭素色襦裙,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衬得她楚楚动人。
此刻的她正一丝不苟地练习着宫廷礼仪,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为认真,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她身前的青砖上。
她的身姿本就婀娜,在礼仪教习的严苛要求下,更是将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极致,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端庄之态。
刘彻的目光紧紧锁住卫子夫,眼中满是心疼与怜爱。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立刻冲进屋内,将眼前这个受尽辛苦的女子拥入怀中。
身旁的老太监张福察觉到了陛下的异样,他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在刘彻耳边说道:“陛下,卫姑娘虽好,可太皇太后最疼皇后,您若为了一个女子得罪太皇太后,可不值当。何况,若被皇后知晓,卫姑娘恐怕又要遭罪。”
刘彻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柔情瞬间被一抹纠结所取代。
他想起了太皇太后曾对自己发出的严厉警告。
太皇太后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若是真的违背了她的意愿,自己的皇位怕是也会岌岌可危。
他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内心在情感与理智之间不断挣扎。
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他深深看了卫子夫一眼,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然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就在刘彻转身的瞬间,卫子夫不经意间抬眸,透过窗户的缝隙瞥见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来不及多想,提起裙摆便追了出去。
“陛下!”卫子夫的声音清脆而急切,在空旷的永巷中回荡。
刘彻听到声音,身体微微一僵,脚步却没有停下。
卫子夫跑得太急,摔倒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刘彻的身影越来越远。
她匍匐在地上哭了起来,喃喃自语:“陛下,若您嫌弃我,大可把我赶出宫去,何必留下我呢?”
*
机遇号。
纪遇经过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更加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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