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李付应声倒地。周霖生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有一丝轻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周霖生掏出钥匙，打开了404的大门。
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吧。
***
李付收到的那条关于林思纯行踪的消息，是在周霖生的授意下发出的。
上次通过402夫妻找到的仇和平这条线，其实也不算是毫无收获。自那之后，周霖生派打手每天上门问候他。这不，一有新消息，仇和平就立即转告了周霖生。
“哥，之前那个买家又联系我了，让我查一个叫‘林思纯’的女学生的行踪。你看这……？”
夜晚病房里，周霖生看向窗外，目光沉沉。
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像李付这样的人，几乎是不可能从正途上抓到他的马脚。
既然这样，就让他来当一个审判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高媛一个公道。
只是此刻，他还需要一个诱饵。
“你告诉他，林思纯会在27号晚去租住的公寓住所收拾东西。这件事你要是办得好，之后那些人就不会再去找你的麻烦了。”
“好的哥！我一定能办好的！”
仇和平在话筒另一头近乎点头哈腰地应下，周霖生不耐烦地挂断电话，看向微曦的曙光。
***
李付是被一盆水泼醒的，他发觉自己的手脚在身后被捆住，他以一种别扭的姿态跪在地上，淋湿的发贴在额间，险些遮住眼睛。
一抬头，他就对上周霖生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呵。”他笑了一声，“没想到我也有失手的时候。”
李付没像周霖生预想的那样展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环顾一周，很快就确定了自己在哪儿，语气淡然地开口道：“哦，你是想让我体验一遍高媛的经历？”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他脸上挂着甩不掉的笑，“我可不像高媛，一点儿也不怕这些东西。”
“是吗？”周霖生蹲下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后薅，李付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后仰，露出脆弱的脖颈，“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掐住李付的脖子，手上渐渐用力，李付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剧烈挣扎起来。
周霖生突然松开了手，李付失力斜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那天晚上，你是这样做的吗？”他扯起李付的下巴，“我做得对吗？”
李付艰难地抬着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看了看四周，眼里不知是在算计着什么。
“别费劲了，窗户我都封上了，除了靠403那面墙，我都做了隔音措施。哦对了，这层楼的其他住户我也请他们今晚不必回来了。你叫得再大声，估计也没什么人会听见。”
周霖生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没人会来救你的。”
***
林思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被贴心地盖上被子，唯有左手被一只手铐铐在了床头，手机也不在身上。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头还有些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想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对了，是周霖生让我来的，然后我收了一个外卖，再然后……
她眼睛一睁，简直想要一跃而起；可是手铐拉住了她，她吃痛倒在床上，心里又害怕起来。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个凶手绑了我？
她立即惶惶不安起来，眼泪唰地往下掉。忽然，隔壁一声巨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这是，404的方向？
带着一丝犹豫，林思纯把耳朵贴到了靠404的那面墙上。清晰的对话声隔着墙壁传了过来，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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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姑娘，你把她放哪儿了？”李付缓过气来，偏头看向403的方向，“你该不会是把她放在403，又给了她一个手机，想要让她经历一次和那天晚上一样的事吧？”
他笑得开心极了：“你也太狠心了吧。”
周霖生被说中了心事，脸色沉了下来。半晌，他又笑起来。
“是又怎么样。”他语气淡淡地说道：“如果那天晚上她报警了，那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没有救高媛，更不会救你。”
周霖生靠近李付，问道：“感觉怎么样？漫漫长夜，求救无门，是不是很绝望？”
李付直直地望着周霖生，突然道：“你在录音吧？”
“没有用的。”他笑道，“我是在被你胁迫之下说出的这些话，这录音拿到法庭上，都算不得证据。”
“你刚才不是问我你做得对不对吗？不对，可真是大错特错了。看到那个浴缸了吗？那天晚上，我可是把高媛的头一遍又一遍地摁进水里。你看过人在水里窒息的样子吗？那些气泡从她嘴角溢出的样子可真美啊……”
“够了！”
周霖生猛地扇了李付一个耳光，李付的头迅速被打偏了过去，可他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样的人，是杀不了人的。”
周霖生双眼充血，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抓住李付的头发，把他扯到浴缸边上，迅速打开水龙头，把水冲在李付头上的伤口上。在水流的冲击下，李付面目扭曲地挣扎着，他的腿在地上胡乱地蹬着，简直像一条濒死的鱼。
“你不是说我做不到吗？好啊，那我就做给你看看。”
***
林思纯愣愣地从墙壁那儿滑坐下来，泪水淌了满脸。她听清了周霖生和李付的对话，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不行，不能这样！
我不能再做第二次傻事了！
报警，我得报警呀！
她开始用目光满屋子搜寻她的手机，这才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说是不远，其实距离是经过计算，刚好放在林思纯伸手也够不着的位置。手铐限制住了她的活动范围，她伸出脚尖，使劲地去够手机。
“啪”的一声，放手机的椅子被她的脚尖带倒在地上，连带着手机也滑落到地上，离她的距离又滑远了一点。
怎么办，怎么办？
林思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转而尝试把自己的手从手铐里拉出来。她用力转着手铐，想尽一切办法想把手上的肉再从手铐那儿挤出一点点，可终究是于事无补。她气得狠狠捶打了那手铐的链子好几下，却把自己的手弄得生疼。
不、不行，不能放弃！
她泪流满面地看向404，胡乱地抹了抹自己满脸的泪水。
就算、就算现在受害的是伤害高姐姐的凶手，我也不能放任这一切发生下去。
我是一个法律系学生，我是一个目击者。
我听到了，我知晓了，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是我错了，是周霖生错了。
我们决不能再错下去了。
***
姜菀感觉自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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