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禾跟顾若星分坐在顾老太太的两侧,车上安静如斯,望春摸着滑落到腕边的信封,看了迎春一眼,迎春则是看向老太太,随后摇了摇头。
顾若星不时地长舒一口气,还想掀起车窗边的帘子,但是手抬起又放下。
“若星,你进了宫,有大伯母陪着你,切忌乱开口,今天来的可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顾老太太依然在闭目养神。
“祖母,您已经说过好多次了,孙女都记着呢。”顾若星说道。
顾老太太轻“嗯”一声,过了几息,她睁开眼睛,看着顾倾禾,“倾禾,你呢,要适当的多说点儿,不要人家问话,你三两句就打发了。”
“是。”
顾老太太听着她这简短的回答,心道:这孩子没治了,跟她爹娘一样,两个倔的能养出一个温顺的来,那才是怪事了。
顾若星这会儿,心里不平衡的很,祖母刚刚这番话,分明是让顾倾禾多表现,打压自己嘛。
可惜了,顾倾禾清高的很,给了杆儿也不会往上爬。
*
东宫
萧景珩由着韩德胜给自己戴好了发冠,“晋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昨日宴请了几位朝官,其中就有阮周大人,只是昨日宴会的时候,晋王问起顾家的姑娘来了。”韩德胜躬身回道。
萧景珩剑眉微蹙,“还有其他的吗?”
“暂时没有了。”
“叫人盯好了,还有这类事情,要在你知道的下一瞬,就要报上来,不论孤在做何事。”萧景珩沉声吩咐道。
“是,奴才谨记。”韩德胜说着,紧跟着太子爷出去了。
没走出宫门几步,就看到阮流筝带着侍女站在路边,韩德胜心里“咯噔”一下,这位怎么又来了?
太子爷之前都言明不让她来,还说了让她出宫的重话,怎么就是不听呢?非要太子爷说些难听的话来吗?
韩德胜这边凛着耳朵,等着太子爷说话呢,没想到太子爷竟是头都没歪一下,就走过去了。
得了,直接是视而不见了,韩德胜也不敢停留,麻利的跟在后面。
“太子表哥——”阮流筝一直垂首等着萧景珩过来,以为他会过来斥责两句,没想到对方竟是连话都懒得说了,但是,她得说。
韩德胜侧低着头,往后看了一眼,阮姑娘神情哀切,似乎是心中有巨大的苦楚要诉说。
“太子殿下,臣女有话要跟您说。”阮流筝追上来,换了称呼。
“长话短说。”萧景珩目视前方,那里有个亭子,前世,他也曾扶着有孕的皇后,在此乘凉。
“表哥,求您救救我吧,蒋回舟估计不能生还,父亲一心想用我换个好的前程,您若是不能给我一条明路,我不知道会怎样啊?”阮流筝说着,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模样好不可怜。
但是,萧景珩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阮流筝的这个模样,他前世见过不少次了,她跟母妃用亲情、血缘此类的说辞,让他这个不关心后宫的皇帝,吃了不少亏了。
外表可怜,内里可恨。
“儿女婚事,一向是由父母做主,孤管不着。”萧景珩说完,就抬脚要走,没想到阮流筝竟然扑过来,抱住了萧景珩的小腿。
“表哥,求您可怜可怜我,只要给我一个住的地方,能吃饱穿暖就行了,我不想被父亲当作礼物送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萧景珩往前走了两步,跟阮流筝保持距离,韩德胜看着阮姑娘这梨花带雨的声声哭诉,都看不过眼了。
“丽妃娘娘也能解决你说的这些问题,要是阮姑娘没别的事儿,孤还要忙。”萧景珩说道。
“太子殿下——”阮流筝再开口,萧景珩一行人已经走远了。
“姑娘,您赶紧起来,这都要深秋了,地上凉。”婢女将阮流筝扶起来,然后蹲下给她拂了拂裙摆的尘土,再抬头,阮流筝一脸冷漠,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凄然之色。
“太子殿下不念一丝情分,我也不用讲什么道义了。”阮流筝面色平静的说完,扶着婢女,赶忙回玉芙宫去了。
*
顾家的马车刚停在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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