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将军环顾一周,愤愤然道:“诸位王爷侯爷是接了朝廷的圣旨出兵抗敌的!本将军这几日哄着你们,你可别真觉得使我们求着您们帮忙得了!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图谋那至高无上的帝位便这般轻松?诸位能有何功绩可言?真当朝中重臣是瞎子还是傻子,愿意被未来君上如此糊弄。既如此,还不如像如今空悬帝位,由皇后公主协三公九卿一同协力朝政呢!”
“想我大行皇帝虽居庙堂之高,仍忧边境黎明安慰,樊篱稍作犯境之举,便从速点兵征讨异族。虽养尊处优之身,亦敢御驾亲征,征战前线。再看诸位王爷世子,想要认陛下为父,怎么不看看如今自身耽于享乐,畏缩不前的样子,有哪点像陛下!有哪点像天子!”
“你!”几个年轻气盛的世子被说得满脸通红,气急指着胆大妄言地陆将军。
“本将军如何?今日冒犯了诸位王爷,待战事大胜,班师回朝时,末将自会向朝廷请罪,要杀要剐但凭朝廷一句话,本将军绝无半句怨言!然如今,请诸位王爷听臣的谏言,即刻拔营启程吧!”
陆将军回过头,看了一圈举剑围在他身后的藩王亲兵,冷笑一声道:“本将军是朝廷任命的官职,而非尔等封地属官。欲处置本将军许得朝廷下令,便是如今尔等一拥而上,将本将军剁成肉泥,沉入易水河底,待他日与车骑将军汇合,不见本将军,必会起疑!”
“诸位王爷还未能将子嗣送上至尊之位,便敢公然诛杀朝堂将臣,是想造反不成?!还是说诸位王爷能确保车骑将军所带的四万人马,一个都回不到京畿?!”
被人将刀剑架于脖颈之上,如此威胁,是个人都会生气,更何况是这些平日里说一不二,被世人捧上天地皇亲贵胄们。便是脾气最好的渔阳王此时也面色难看,按捺着怒意。
但此狂妄罪臣说得倒确是事实,即便被冒犯至此,待回禀朝廷,将其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但如今他们确实不能任由心意将人处置喽。
毕竟这狂徒不将自己的小命当回事,但他们还是要好好做自己诸侯王,甚至未来有希望能更进一步的,可不能折在了这里。
弘农王到底有几份武将的同理心情,率先说服了自己,压下怒意沉声开口道:“便依陆将军所言,全军拔营!翻越琼山,速往嘉峪关行进,支援车骑将军,将樊篱蛮人打回草原老家!”
“唰!”陆将军立刻收回横在九凌侯脖颈的剑,利落地挽了个剑花收回鞘中,“谢王爷!末将即刻吩咐下去,先行告退了!”
这人若无其事地拱了拱手,这次也不等回应,就直接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无人看见处,疯狂眨眼将泛出来的泪意及时压了回去。他之前软弱无能,没能让骠骑将军等到支援,孤军耗死在嘉峪关。如今他必定不会让悲剧,在车骑将军身上再次上演!
将军,末将速速就来!
九凌侯受了这么大的气,本不是个能按耐住性子的人,但是一想到那宝剑凌冽地破空声,削他的脑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哼!那狂徒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本王不同他计较一时之气,日后总会让他千百倍地还回来的!到那时!哼哼!
满脑子都是怎么将胆敢威胁冒犯他的罪人,一刀刀凌迟。身体还是乖乖地默不作声,跟着堂兄堂叔们拔营启程。
相去不远的城郭,已经有成堆的流民聚集在城外,城池的太守不愿意让他们进城,担心有人将疫病带了进去。这等离朝堂千万里之外的郡县小官,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可不敢闹出什么乱子。
好在近日已经有好心人在城外施起了粥,还花银钱雇一些还是得上力气的壮年流民,搭起了简陋的草棚。在这寒冷的冬日,也算是能避避雨雪,一群人围在里面,还能相拥取暖。总比在外头冻死,被狼叼去吃了的好。
“刘大哥,快拿着!今日管事女郎那里还剩几个胡饼,我哄了她几句,便多给了我一个。”一个面上灰扑扑,身形瘦弱地年轻男子,挤到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身边,偷偷摸摸地从胸前掏出个鼓鼓囊囊地包裹,警惕地打量四周,趁无人发现,赶紧塞到中年男人怀里。
“快藏好,别让人瞧见了!”
“小石头,能换来多的胡饼是你的本事!怎么能给我呢?如今你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一日两碗稀粥半张胡饼肯定是吃不饱的,留着自己吃吧!”刘大哥面貌黝黑,面貌严肃不好亲近的样子,眉头更是川字纹常常皱着,却是流民堆中难得明事理,又好说话的人。
“刘大哥,你就不要同我客气了,小子我机灵,嘴又甜得很,饿不着我自己!倒是你们村,好几个小娃娃呢,我瞧他们饿得可怜!你将这块饼给他们分了。我们之前虽不是一个村的,但一起逃难也是有缘,他们好歹要叫我一声哥哥呢!”
刘大哥身为原本村中的里正,此次整个村子居家流亡他也是主心骨。近些时日他的确忧心队伍中的几个小娃娃。
父母疼爱孩子,总想着将吃食更多匀给孩子,但如今嘉峪关也被攻破了,此地离得不算太远,实在算不上安全,他们还需一路想中原腹地迁徙。孩子没有办法走多远的路,只能由壮年的父母背着,若在将粮食让给孩子吃,如何能撑得住?
所以他早在几日前便制止了这样的行为,是谁的粮食就该谁吃!好在往日做里正时尚有几分威信,能让人听从。只是大人尚且能承受饥饿,有好心人施粥一时半会儿也饿不死,只是孩子饿起来受不住,呜呜地哭起来着实听得人心焦。
刘大哥瞧着已经有有几对年轻爹妈忍不住心疼了。
此时少年人递来这一块饼,实在让人难以拒绝!但是刘大哥虽不敢称是读书人,但也识得些字,知道一些道理,知道有些事越是艰难的时候,越不能做。
“刘大哥知道小石头心善!是个好人,但这个饼我不能收!你若心疼那几个孩子,可自行去分一些与他们。”
刘大哥身边坐着个面染风霜地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娃。坐得近应该是能听见二人的对话的,却低着头哄着将睡未睡的稚儿,一句话都没又开口。
“刘大哥不必想那么多,小子与你们萍水相逢,虽一见如故,但忽然给人家孩子食物,难免引人忧心不是!”小石头坚持将包裹按在刘大哥怀里,“快别拉扯了,让人瞧见可就坏事了!”
“小子明日再去哄哄那管事女郎,看能不能再讨半个胡饼来,也让婶子能分点!也是赶上时候不好,每天奔波逃难还得奶娃娃,不多吃点怎么能行!”
女人摇晃奶娃娃的动作顿了顿,偏过头悄悄摸了摸眼泪,依旧一句话不说,任凭自家男人做主。
刘大哥没再推拒,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忽然语重心长地道:“小石头,你颇为机灵,会说话,若是有机会将自己收拾收拾,应当也是个体面小伙子!正好有得了管事女郎的两份青眼,明日你去求求她,收了你去贵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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