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几日都是难得的温暖天气,没有溯骨的寒风,虽衣裳依旧一件件的上身,但正午的暖阳之下,伸出手来干活,也不觉得难捱了。
一家低调的马车正好从城外驶进来,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往皇城的方向聚集,这倒是个稀奇事。车帘掀起了一角,露出半寸纤细白皙地手指,车内昏暗地阴影显出柳叶下颚,看不清相貌却应当是个柔婉俏丽的美人。
“前面是什么情况?”
跟在马车边梳着双丫髻,看起来年岁不大的丫头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下,却什么都没看到,便道:“小姐,奴婢前去看一下,您稍候片刻!”
说完,便脚步轻灵地小跑上前,但前面人实在不少,丫头爱干净不愿意在一群百姓间挤来挤去地,便拉了个因为往前冲的微胖中年女子,俏生生地笑问道:“姐姐,你们为何都往前跑呀?前面不是皇城了吗?”
微胖女人惊讶,“你不知道!千牛卫运了好大一块儿巨石到承天门前,还搭了好高的梯子。公主殿下现在爬梯子上了几丈高,说要将此次边境战役丧生的所有兵将名单,亲自刻录到那巨石上!说是什么英灵碑,现在大伙儿都去看热闹呢!难得千牛卫也不拦着,你也快去看看吧!”
“公主殿下?可是濮阳公主?”
女人质疑又无语的看了丫鬟一眼,“你这话说的,那还能有谁?我们当朝不就这么一位公主嘛!”
“算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要挤到前面去看热闹呢!”
丫鬟带着新奇和兴奋之情回到马车旁,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给自家小姐听。“小姐,我们也去瞧瞧吧!奴婢还没有见过濮阳公主呢!还有巨石,也不知道有多大,竟能摆到承天门前,千牛卫也不拦着!”
马上车内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不过片刻,马车帘被掀了起来,一位身着轻紫色软缎罗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女子头戴白纱帷帽,将面貌遮得严严实实,但身形纤细,身段婀娜,一看便知定是一位相貌不俗地美人。
“走吧,一并去瞧瞧!”
有护卫随侧护着,一行几人很顺利地挤到了人群前面。织金锦袍,腰佩长剑的千牛卫一个并一个地围成屏障拦在前面,从两人之间望进去,庞大高耸地巨石笔直矗立着!这惊天巨石也不知道是如果寻到的,看着这沉甸甸颇具威亚,得花多少人力物力,才能不声不响地将其运到这承天门前啊!
而高耸地云梯之上,身披流光银素宫服地女郎站在上面,背对着人群看不见面容,只见一头如瀑长发披在身后,显现出女郎尚未及笄地年岁。似乎比一般这个年岁的女郎略高些,不见时下追求的纤瘦柔弱之美,而是体态匀称,身姿端方笔挺,即便远远瞧着,却有几分宫中养出来的大气持重,与民间寻常小姐不同。
一手端着布册,一手高举着朱笔,一字字端正地将不为人所知地名姓写下来。好像比平日父亲批阅重要地朝堂文书,还要认真谨慎。充耳不闻下面簇拥着吵吵嚷嚷地百姓,也丝毫不觉得孤身置于高空需要惶恐。
冬日的阳光虽不晃眼,但仰头望着高如云端的公主,带着帷帽的小姐也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好高啊!怎么就公主殿下一个人在上面?多危险呀!”身边的丫鬟惊奇不已,忍不住问周围早就候在此处的人们。
“你来得晚没瞧见,是殿下坚持要一个人上去,说什么这次边疆战事惨烈,是皇室的过错。只有殿下亲自讲一个个名字记下来,上苍记住他们的功绩,后世便能投个好人家!”
“是呀是呀!还说这块碑由殿下亲自写就,史书上会记下来的,让后人世世代代都记下这些英雄的名字呢!”
“那也太危险了呀!”丫鬟忍不住嘟囔,“那可是金枝玉叶地公主殿下,朝中官员和千牛卫也不拦着。”
“诶,小声点!”一个好心大妈撞了丫鬟一下,凑近提醒道,“你没瞧见人群中好多穿麻衣素服的人啊!”
见小姑娘东张西望,又补充道:“当初随陛下出征地大多是我京畿之地的府兵,自从嘉峪关兵败,骠骑将军身死,也算是全军覆没了!哎!可怜喽!你难道没发现,今日京城多了好些,默默挂上了白幡的人家嘛!”
帷帽小姐也观望了一下人群,果真有好些麻衣孝服,眼含热泪地人,甚至不全是平民百姓,她还瞧见有一些明显孝服料子更为精细舒适,还有护卫隐隐护着的人。三五个头戴素白幕笠的女人扎堆站着,还像还在用帕子隐隐拭泪。
“之前有几个紫色官服的大人来劝过,但见公主殿下坚持很快就走了!那千牛卫自然更是拦不住的!只能安排人在下面守着,一是防着咱们这个人生乱,二啊!我看也是怕殿下一个不慎掉下来,他们有武功好歹应该能护上一护!呐!你瞧瞧承天门上的右望楼,那边还有贵人一直看着呢!”
随着这话望去,确实见到承天门的右望楼上竖着竟是明黄色的华盖,隐约还有人影走动,离得太远又不甚显眼,若不是好心大妈提醒,帷帽女郎自觉很难会注意到。
“哎!咱们殿下是真心善啊!”好心大妈虽未着素服,眼中却也隐隐有泪光闪烁,“边疆阵亡的将士,一贯朝廷能按例下发抚恤金便已是不错的了。公主殿下金尊玉贵,竟愿意为他们梳理英烈碑,就在这皇城脚下享受香火。还亲自登高将名字一一撰写,不知多少人感激公主殿下呢!”
承天门内走出了一个浅绯色官袍的年轻大人,仰头望着真正意义上高高在上地公主,快步走到云梯车下,同身披铠甲目光凌冽地将军,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留在了车旁候着,许是有政事要同公主商议的朝臣。
“边疆阵亡将士名单数万之数,此非三两日之功,公主殿下怕是之间十多年都未曾写过那么多字!”帷帽女郎低声低喃,“若真能如所言,此不世之功,定能铭记史册。”
“小姐,您说什么?”人群嬉闹,身边的小丫鬟没能听清主子说得是什么,担心错过吩咐连忙追问。
“没什么!我乏了,咱们回去吧!”
“是,小姐!”小丫鬟护着小姐挤出人群,一边还有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
“你若是新奇,便留下来多瞧瞧便是!我坐马车有护卫随行保护,无须担心!”
“那可不行!”小丫鬟连忙转回头,语气肯定态度郑重道,“奴婢是小姐的丫鬟,怎么能自己在外面贪玩,让小姐自己回去呢!所幸这名字还要写好多日呢,奴婢等过几日人少了再来看也不迟!”
小姐轻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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