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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冤家

小说:

媚君榻

作者:

随山月

分类:

悬疑推理

这方花奴带人清点毕衣物去了前院的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大人歪坐在窗榻的案几边,一手端着茶盏往嘴边送,可那眼睛始终不离书页。

大人不似那些王孙贵戚俊朗风流,眉眼有些单薄,特别是那一双眼,眼角弧度稍稍下延,眼皮上带一点凹陷的眼褶,这容貌很经得起打量。

平日里,大人对他们这些下人态度亲和,从不呵斥,府中事务又清减,私下众人无不庆幸在崔府当值。

她更是存了一门心思,大人好脾性,腹中又有大文章,在她看来,他什么都是好的,若能得大人恩幸,纵使为奴姬,也是使得。

动荡之时,崔府被查,大人哪怕被下了牢狱,还托人极力保下他们这些下人免受牵连。

然而难料,大人回府后没多久就娶了阿史家的贵女。

她知道,这对大人来说定是**的,因为阿史家于他有恩,他不得不娶那家的女子,而阿史家就是看中大人为君王近臣,这才愿意同大人联姻。

那阿史家的贵女除了一个身份,没有半点可取之处,骄纵、无理、刁蛮,没有女儿家的半分温柔,大人却从不计较,迁让着她。

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大人。

阿史家的贵女就是个无脑蠢货,她只需在中间稍稍挑拨,就能离间她和大人本不牢固的关系。

像她那样自恃金贵的娇女,最好对付,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从崔府负气离开,滚回她的阿史府。

而她会成为大人最贴心的人,只要笼络了大人的心,像大人这般重情义之人,以后就算再有高门大户的女子嫁进来,她在大人心里的地位也稳固。

心里这么想着,施施然走到崔致远身侧侍立,见他喝了茶,自觉接过他手里的茶盏,然后续上半杯,搁于案上,又去剔了剔灯芯。

“大人,晚上您吃得少,婢子再让灶房上些饭食,筛一壶酒来,您吃了好睡。

崔致远一双眼落于书卷,眼也不抬地说道:“不必了。

花奴在旁边静了一会儿,又道:“大人,夜深了,要不休息罢,仔细伤眼睛,明儿您还要起早去王庭。

崔致远并不回应,花奴只好闭了嘴,可那眼梢的余光却依依地落在男人身上。

安静中,房门被叩响。

“大人夫人给您做了一碗玫瑰酥酪

花奴一听这声音是阿史苓跟前的珍珠于是走到门前打开门。

“大人这会儿不吃宵夜珍珠姐姐还是拿回……”

话未说完就听屋里的崔致远说道:“拿进来。”

珍珠横了花奴一眼举步进屋错身时把花奴一撞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窗榻边打开食盒拿出小盖盅轻搁于案上。

崔致远看了小盖中一眼问道:“夫人亲手做的?”

珍珠点头道:“因夫人自己喜欢吃玫瑰酥酪在阿史府时同厨子学了这一手适才她亲自下厨都不叫人近身不让人打下手忙活了好半天这一小碗玫瑰酥酪尽是夫人对大人的体贴和关心。”

珍珠趁着这个时候铆劲地替她家阿姑美言。

当阿姑说要替大人做甜品时她还吃了一惊欣然阿姑终于开窍了。

做成后阿姑叫她用食盒装了拿到书房给大人品尝。

崔致远放下手里的书卷揭开小盖盅只见盅内乳白状如豆腐面上还点了细碎的花瓣看着很有卖相于是端起拿勺子轻舀递入嘴里。

珍珠见大人肯吃甜品心道大人并没有记苓姑的仇不然不会吃她亲手做的甜品。

别的不说她家阿姑做的玫瑰酥酪还是拿得出手的大人吃过后心一软两人就会和好如初。

然而事情同她预想的不一样只见大人眉心蹙起从额头到腮边噌地一下红了不不是红像是熟了。

“咳咳——”

崔致远猛地咳了两声然后半张着嘴呼着气:“水……”

花奴一见赶紧倒了茶水递上然后抚拍崔致远的背关心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崔致远不能吃辣舌头碰一点就辣得不行而这碗玫瑰酥酪不是甜口却是咸辣口辣味极重。

一碗你以为是甜食的东西结果入到嘴里是辣味对于不能吃辣的人那脑子简直要炸一样就像一个怕虫的人吃水果发现果肉里有一半蠕动的虫身另一半在自己嘴里。

崔致远两眼呛出一点湿意问道:“怎么是辣的?”

珍珠赶紧说道:“玫瑰酥酪是甜的怎会是辣……

的……”

说到这里,她已知道,定是苓姑故意使坏,明知大人不能吃辣,偏要做个辣口来恶心他。

“婢子这就把它端下去倒了,大人千万莫要生气,应是夜里光线不明,夫人没看清,错使了调料。”珍珠解释道。

旁边的花奴一声冷嗤:“又不是糖和盐,再怎么光线不明,总不会连辣子和糖霜都分辨不清,珍珠姐姐这话未免太过牵强。”

珍珠也觉着理亏,此事不好圆,只能说道:“大人莫要动怒,婢子这就把它拿下去,再做一碗来。”

崔致远摆了摆手,把小盖盅拿起,忍着不适,一口一口将酥酪吃完,额上已泌出细汗,吃完后把小盅递给珍珠。

“回去同她说,再莫要糟蹋粮食。”

珍珠将小盅放回食盒内,连连应下,又问了一句:“大人要不要回夫人房里歇息?”

崔致远接过花奴递来的巾帕,拭干额上的细汗,说道:“不了,她那屋子贵重,我入不得。”

珍珠不好再说,只能应声退下,回了后院,却发现自家阿姑已然睡下。

心里一叹,这二人是要别扭到底了。

次日,崔致远去了王庭,阿史苓照常该吃吃,该喝喝,同平时没什么两样。

到了下午,珍珠从院外走来,自家主子不在院中,寻了一圈才发现她在后园的湖轩内,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斜倚在栏杆边,窄袖捋起,露出一截蜜色的腕子,垂于栏外,手里拿着一条丝绢。

丝绢另一端系了吃食,淹于水下,引得鱼群拢聚,出水唼喋。

“主子,大人回了。”

阿史苓闲闲地看着池鱼“嗯”了一声。

“去了书房?”

“是。”

阿史苓冷嗤一声:“有本事一辈子别进我的院子。”

“这不是便宜了花奴那个小蹄子么,婢子昨儿把酥酪送过去,大人听说是你亲自做的,吃了个干干净净,只要你说两句软话,大人还是很好哄的。”

“我为什么要哄他,他怎么不来哄我?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我还没说什么,也忍下了,结果他在我面前那样维护一个女婢,不来我屋里正好,我还嫌脏呢,”阿史苓把手里的巾帕死死绞着,“叫他二人做夫妻去。”

说着把手里的帕子

往水里一丢鱼儿们争先恐后地簇挤远了。

崔致远回了书房有些倦意打算小憩。

花奴上前替崔致远宽解衣带趁势挨近:“大人看着有些乏累不如叫奴给您捏捏肩背松乏筋骨?”

不等崔致远发话双手已搭在他的肩头整个人就要倚上。

崔致远往后避开声音带着不悦:“不必了你下去我这书房平日也无需打理以后你就留守在外面不用进来伺候。”

花奴身体没了依撑扑了个空又是难堪又是羞涩再一听崔致远不让她进屋伺候心里一慌扑通跪下泣诉道:“是不是婢子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大人?”

崔致远应对不了女人哭哭啼啼他也烦这种哼哼唧唧得弯弯绕绕

“没有哪里不好你出去我要休息。”

花奴见崔致远语带不快不敢再多言只好暂且应声退出屋子。

崔致远揉了揉额穴把衣衫褪了搁于置物架上然后走到榻边踢鞋上榻躺入被子先开始还没觉察不对过了一会儿猛地坐起一个翻身睁眼看去。

铺盖上洇出一大团水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溺了尿在榻上于是把铺陈一掀好嘛下面居然垫着一条湿淋淋的毛巾。

好你个刁蛮人这事只有你做得出来!

炎光西坠内院开始上饭菜。

阿史苓正待用饭屋里冲进来一人正是在书房住了一夜的崔致远。

“怎么舍得回屋了那书房不好么?”阿史苓斜睨了他一眼。

“我为什么回屋你不清楚?”崔致远身上的湿衣衫未褪后背拓出一个边界不规则的湿印。

阿史苓自顾自吃起来崔致远坐到她的对面珍珠见了赶紧叫人多上一副碗筷。

“大人不是说不来我这屋子么?怎么这会儿又回来?”

“我可没说这话分明是你使蛮不许我进屋。”

阿史苓追说道:“对就是我使蛮就是我不许你进屋那你出去。”

崔致远拈箸端碗冷笑一声:“你不许我进屋我偏要进这屋子是一人的?”

珍珠见他二人跟孩子似的拌嘴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大人婢子见您衣衫湿了要不先更衣否则着凉就不好了。”珍珠说道。

“无所谓反正也没人心疼就这么着罢。”崔致远说罢自顾自地吃起饭不再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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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水里一丢鱼儿们争先恐后地簇挤远了。

崔致远回了书房有些倦意打算小憩。

花奴上前替崔致远宽解衣带趁势挨近:“大人看着有些乏累不如叫奴给您捏捏肩背松乏筋骨?”

不等崔致远发话双手已搭在他的肩头整个人就要倚上。

崔致远往后避开声音带着不悦:“不必了你下去我这书房平日也无需打理以后你就留守在外面不用进来伺候。”

花奴身体没了依撑扑了个空

崔致远应对不了女人哭哭啼啼他也烦这种哼哼唧唧得弯弯绕绕还是更喜欢苓姑那种心里有气当下撒出来的爽利。

“没有哪里不好你出去我要休息。”

花奴见崔致远语带不快不敢再多言只好暂且应声退出屋子。

崔致远揉了揉额穴把衣衫褪了搁于置物架上然后走到榻边踢鞋上榻躺入被子先开始还没觉察不对过了一会儿猛地坐起一个翻身睁眼看去。

铺盖上洇出一大团水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溺了尿在榻上于是把铺陈一掀好嘛下面居然垫着一条湿淋淋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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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光西坠内院开始上饭菜。

阿史苓正待用饭屋里冲进来一人正是在书房住了一夜的崔致远。

“怎么舍得回屋了那书房不好么?”阿史苓斜睨了他一眼。

“我为什么回屋你不清楚?”崔致远身上的湿衣衫未褪后背拓出一个边界不规则的湿印。

阿史苓自顾自吃起来崔致远坐到她的对面珍珠见了赶紧叫人多上一副碗筷。

“大人不是说不来我这屋子么?怎么这会儿又回来?”

“我可没说这话分明是你使蛮不许我进屋。”

阿史苓追说道:“对就是我使蛮就是我不许你进屋那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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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婢子见您衣衫湿了要不先更衣否则着凉就不好了。”珍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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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致远回了书房,有些倦意,打算小憩。

花奴上前替崔致远宽解衣带,趁势挨近:“大人看着有些乏累,不如叫奴给您捏捏肩背,松乏筋骨?”

不等崔致远发话,双手已搭在他的肩头,整个人就要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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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奴身体没了依撑,扑了个空,又是难堪又是羞涩,再一听崔致远不让她进屋伺候,心里一慌,扑通跪下,泣诉道:“是不是婢子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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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里不好,你出去,我要休息。”

花奴见崔致远语带不快,不敢再多言,只好暂且应声退出屋子。

崔致远揉了揉额穴,把衣衫褪了,搁于置物架上,然后走到榻边,踢鞋上榻,躺入被子,先开始还没觉察不对,过了一会儿,猛地坐起,一个翻身,睁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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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苓正待用饭,屋里冲进来一人,正是在书房住了一夜的崔致远。

“怎么舍得回屋了,那书房不好么?”阿史苓斜睨了他一眼。

“我为什么回屋你不清楚?”崔致远身上的湿衣衫未褪,后背拓出一个边界不规则的湿印。

阿史苓自顾自吃起来,崔致远坐到她的对面,珍珠见了,赶紧叫人多上一副碗筷。

“大人不是说不来我这屋子么?怎么这会儿又回来?”

“我可没说这话,分明是你使蛮不许我进屋。”

阿史苓追说道:“对,就是我使蛮,就是我不许你进屋,那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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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婢子见您衣衫湿了,要不先更衣,否则着凉就不好了。”珍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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