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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旧瓶新酒(二)

小说:

何须蕉虑

作者:

迎才

分类:

穿越架空

戚氏赶来之时也差点被散落在门口的算盘珠子滑倒。

“赶快来人收拾了!”她站稳后带有怒色地低吼了一句,跟在后头的两个丫鬟纷纷上前手脚麻利地清理起来,大气不敢喘。见此情景她的怒气才算是压下去了些。

她清楚自己不过是借机撒气罢了,谁让照顾蕉蕉的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她,她的女儿终于醒了,可是人却傻了。

蕉蕉是她和伯公爷唯一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做任何事情都随女儿的心意,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自轻自贱,无论女儿在外头惹下何种再大的麻烦她夫妇二人都会为女儿兜底。

此番蕉蕉落水死里逃生不容易,每每瞧着可怜的孩子躺在床上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别说是上天在折磨这孩子了,更是在折磨做父母的。他们除了揪心不已之外,只能干着急。

怎的人醒都醒了,却傻了呢?

她不信,她不信。

分神地片刻丫鬟们已清理出一条安全的道来,戚氏呼着蕉蕉的名字大步跨了进去。这可怜的孩子果真是还呆坐在妆奁前,任她如何叫都没反应。

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声声的叫唤中被无限放大,泪水决堤大颗大颗的往下滴。

好在被戚氏这么唤着唤着,晃着晃着,碧月檀的魂终于回来了。

她成为何蕉蕉这件事并不难以接受,难以接受的是她的手。她从前那双负气含灵,静似白璧,动可拟越鸟的手——

不复存在!

做客那日戚氏调侃何蕉蕉跳出来的舞堪称鸡爪舞,她笑着以为是戚氏怕她笑话,故意在她面前往夸大了的方向说。如今再瞧何蕉蕉这双不堪入目的......手,暂且称之为手,就算穿上价值百两的金丝绸缎,只怕最终呈现的还就是鸡爪舞罢。

魂回来的第一眼,戚氏居然就在眼前。

“何夫人。”碧月檀生无可恋道。

戚氏嘴角僵硬,“你,你唤我甚么?”

“母亲”。

简单两字被碧月檀发得艰难,叫得别扭。这个称谓被她封藏在心底十多年了,对着一个在此前仅有两面之缘的妇人唤出口,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好在戚氏并没心思去计较面前之人的反常表现,而是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喜极而泣,“还认得为娘就好,没傻,我们蕉蕉没傻。”

碧月檀轻嗅着戚氏发间浓浓的花香味,背被小心地拍着,好似力道但凡重一些都会将她弄碎一般。这是久违地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梦中她儿时走丢那回,那时阿娘找到她后也曾如此小心翼翼的安抚。

“阿娘。”她不由自主地的呢喃了一声。

戚氏并不知怀中人这声并不是在唤她,闻言不仅立刻回应了这声叫唤,因着心中高兴,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

半晌后管家在门外通报,说:“夫人,伯公爷回来了,还把杜医官也给带来了。”

戚氏忙道:“快请。”

慎节伯府的布置淡雅别致,瞧不出铺张浪费的心思,但却能在细枝末节处感受到主人对家的热爱。

杜奇晏不是第一次来伯府,他的父亲杜棹岚虽不是太医署医术最高明的,确是太医署最懂为人之道的。是以杜棹岚与慎节伯公的同僚之情还不错,且都是喜爱垂钓之人,相处时共同话题自然也多些。

今日他为了躲避母亲又一次擅作主张为他安排的相亲,借口说去接老头下值便一溜烟跑了。人是在三玄门外等着了,可他们父子甚至来不及说上句话便被慎节伯公硬拉来伯府给何蕉蕉看病。

要说这个何蕉蕉前几日落水真是她活该遭报应,平日里嚣张跋扈,见他从来都是颐指气使,半点礼数不讲,他看不惯她却也拿她没甚么好办法。看来恶人还需天收拾。

分神间三人已踏入了沽燕轩,外男不便进出未出阁的女子闺房,医者除外。又因着两家长辈相熟,就连问诊所需屏风也免了。

问诊之时何蕉蕉表现得异常顺从配合,这倒是让杜奇晏在心里直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许是这小妮子这次真的伤狠了,苍白瘦削的面庞上眉头始终紧锁。

“孩子,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都可说与杜伯听。”杜棹岚关切的问道。

“是啊,蕉蕉,趁着杜医官在,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与他说。杜医官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

碧月檀这时才发现杜医官身后还站着一个眉深目俊、弘雅周正的中年男人。方才说话的正是他,瞧这不凡的着装与气度,想必他便是何蕉蕉的父亲慎节伯公。

其实除了还有些头疼和屁股疼以外,碧月檀的身体真没别的不适。之所以皱眉,是榻上有个和之前的算盘一样恼人的东西,硌得她的背生疼。既然大家都如此劝了,她便摸摸看,别是背上长了个肉瘤子才好。

当即在被子里扭动起来,活像一条四处觅食的蚯蚓。周围的人看着她皆表示不明所以,杜奇晏更是直接问她这是唱的哪一出,结果被杜棹岚剐了一眼,他这才闭了嘴。

摸到了!

碧月檀毫不犹豫地从被窝里一把抽了出来。

居然......

居然是个被喝空了的细腰酒瓶!

戚氏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抢过酒瓶藏在身后,咯咯笑着打圆场:“下人收拾得马虎,让杜兄和紫杉见笑了。”

慎节伯公眼睛一提溜便知道该如何配合妻子,于是也站了出来对着屋外的丫鬟们厉声道:“是谁偷懒嗜酒都偷到大小姐的房里了!管家,带人去将府里的所有藏酒都给扔了,从今日起伯府中人通通不准饮酒。但凡有偷奸耍滑、无视命令的,直接打五十个板子丢去庄子上扫牛粪!”

这道命令于外头的下人来说,就是无妄之灾。

但知女莫如父母,慎节伯公夫妇又怎会不知这酒瓶子就是何蕉蕉的呢?

他们这个女儿一天一个兴趣,一会儿拿着算盘说想学记账,一会儿又搜罗家中藏酒说想学江湖豪客饮酒划拳。每每兴趣一过,这些东西就随手一扔,扔便扔罢,可她还不许丫鬟们来收拾她的房间。

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人前光鲜亮丽,人后屋里乱七八糟,这像甚么话呀!

夫妻俩愁归愁,劝归劝,可何蕉蕉照样我行我素。

这不,今日就在外人面前闹笑话了罢。

杜家父子被慎节伯公一左一右揽着送出门时还有些懵。慎节伯公装作无事发生的笑着将手指放在嘴唇前比划了两下,杜棹岚登时了然,也笑着回应“明白,明白。”而后上了马车,对车夫说回家。

“这,这慎节伯公是甚么意思?我们爷俩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杜奇晏愤愤不平,“何蕉蕉不就是从被窝里掏出了个酒瓶,这有甚么不好意思的!”

杜棹岚开解道:“蕉蕉毕竟是闺阁女子,纵使平日行事荒唐了些,好歹伯公夫妇还是要脸面的。”

“我不是计较这个,我是说好歹留我们吃口饭罢,这都到饭点了......”杜奇晏后面说的那几个字,都被他掀车帘时灌入的冷风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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