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和谈已经彻底破裂,下凉终是对靖北发兵了。
看来靖王夜庸想通过割地赔款来坐稳王位,继续偏安一隅的美梦还是破灭了。其实他早该想到,下凉发动战事那是蓄谋已久,岂会因他的示好求和而就此作罢,以割让郡县作为休战的条件,已经远不能满足下凉的勃勃野心。
如今战事已起,此间利害自是不言而喻,徐敬山与洪公公都焦急地看向夜忱阑等着听他拿主意。
夜忱阑详细看了军报之后,毫不迟疑地道:“我们当出兵驰援!”
“这样的话,我军的实力与存在不就都暴露了吗?”徐敬山说出了他的顾虑,出兵一事非同小可。
夜忱阑明白他的意思,却依然坚持道:“如今下凉发兵密云,若是夺取了西南道,便可长驱直入,山河危矣,国难当头,又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百姓要受到牵连,若是此时按兵不动,弃之不管,我们的铮铮男儿热血何在?先王在此养兵的遗愿不就是守卫家国,重新夺回我靖北的大好河山吗!”
“可我们这支军队名不正言不顺,倘若现在出兵,反被雍也太尉定成反贼围剿该如何是好?”其下有将领继续发问道,虽然他们早就盼着杀凉狗收河山,痛痛快快干一场,可是不能担这样的风险。
“是呀,到时候先王遗愿不得达成,白白消耗损失兵力,最后还要背上个叛军反贼的骂名!”另一名将领也开口道,这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到时九泉之下愧对先王啊!
“还请世子殿下三思啊!”其余的兵士们也觉得此举不妥,纷纷单膝跪地,请夜忱阑再三考虑。
面对将官们的犹豫不决,与不信任,洪公公站了出来,维护这个先王临终托付给他的世子道:“世子殿下是先王指定的储君,他才应该是靖国名正言顺的君王,他的命令就是先王的王令!”
话虽如此,可那些将官们仍是互望了几眼,虽然这位世子殿下是得先王遗命,统领这支五千精锐,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十多岁的青年,思虑未必周全,也未曾带过兵打过仗,这如何让人信服追随?
“我愿信服追随!”一个高昂的声音突然自洞口响起。
在场之人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只见一个青年仪态庄重地大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绛紫色星云纹官服,双手并合于胸前一寸,举手投足间皆合乎礼制规程,带着受人尊崇与不容置疑的气质,路过夜忱阑身边时,勾起嘴角,低低与他道:“我说过,我会送你一卦批文的。”
只见他郑重整理了礼服当场跪在夜忱阑面前,大礼参拜道:“臣靖国司天台司天监,袁天昭,参见忱阑世子!”
旋即他缓缓起身,面对下方众人神情无比庄重神圣地高声道:“我司天监从来都只遵从天意,殿下本就是有苍星入命之人,也是天选之子,天命有定,他乃潜龙在渊,腾必九天,必将改政易王!”
他这一句“天命有定”顿时为夜忱阑的出兵做足了理由,也给了在场众人一颗莫大的定心丸,这就相当于湖石刻字,鱼腹藏书,他所做的决定就是天意,是上苍的抉择!
夜忱阑趁势俯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周身散发着他与生俱来的气魄与威严,面向他们高呼道:“将士们!你们在这山洞中辛苦操练忍辱负重数十年为的是什么!如今凉军犯境,抢我国土,杀我百姓,我等岂能坐视不理!那岂不是愧对生养我们的这片土地!如此一来我们与那些审时度势,无利不往的奸佞懦夫有何区别?今日,举起你们手中的兵器,跟我一起驱外敌,报家国!”
此言一出,其下的那些将官们终于不再犹豫,纷纷跪地一片,群情高涨叩首三呼道:“臣等愿意誓死追随世子殿下!驱外敌,报家国!”
*
待得这些将官们回去整顿完兵马之后,便随着紧急的军令火速开拔而去。
当夜忱阑率领那五千精兵急速行军赶至密云县时,城池却已经陷落被凉军攻占。
城门外到处都是散落的兵刃与尸体,血流成河,有守城官兵的,也有凉军的。
城内硝烟四起,战火连连,不时传来人们绝望地哭嚎,一名被砍断手脚的靖北兵士斜斜地靠在墙根处,眼神涣散,血不停地从他的断肢处涌出来,鲜血淋漓。
夜忱阑看到眼前的一切紧皱着眉头道:“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一步。”
徐敬山策马来到那名兵士跟前,发现他还有口气,便拍着他的脸,让他清醒过来,问道:“这里发生了何事?”
那兵士见有援军前来,硬是挣扎着提起一口气,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讲述了实情。
原来县令县丞得到消息后深夜携着一家老小弃城而逃,只余县尉杨勋率领守城官兵拼死抵抗,他们向朝廷求援却无人来救,终是寡不敌众与杨县尉一起殉城而亡。
这城破家亡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悲愤不已,这些如虎狼一般的凉军正在里面烧杀抢掠,而城中那些来不及逃走的百姓还在里面受着凌辱践踏。
兵将们一个个都咬紧了牙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带着长久以来的所受的欺辱与仇恨,定要这些凉人血债血偿!
就在此时,只听“噌”的一声剑鸣,夜忱阑拔剑而出,将利剑高举过头顶纵马大喝道:“众将士们!随我杀进去!夺回城池,解救城中百姓!”
众将士立即高声应喝,举起手中兵刃怒吼着就随夜忱阑冲进城去!
苏倾亦是拔出手中长剑,随军前行。
城中的凉军得知有援军赶至,立刻聚拢向外迎战。
夜忱阑一边策马冲杀在前,一边对她道:“夙倾,你身有血症,小心点。”
苏倾点点头,随后提剑就杀入了敌军之中。
这些凉兵当真是凶残野蛮,进城就开始抢掠财物,街巷之中随处可见男丁的尸体,这些杀红了眼的禽兽竟是连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不放过。
一个男孩抱着手中的包袱从屋舍中冲出来逃命,而他身后的凉军对他如猫戏耗子一般,看着他惊惶逃跑,而后由前方的凉兵一脚将他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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