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只听那人猛地干咳了几声,睁开了眼睛,终是醒转了过来。他的一张脸上也恢复了些许神色,但见此人生得是星目剑眉,当真是英气逼人。
夜忱阑此刻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打量了片刻,试探性地问:“梁都尉?”
那人的眼睛好似亮了亮,也看向黑衣蒙面的夜忱阑,谨慎地道:“你是?”
夜忱阑看出了他的顾虑,心下也就更肯定了几分,索性与他坦诚相见道:“我是靖北世子,夜忱阑。”
那人一听夜忱阑的名讳,惊呼一声:“世子殿下!”赶忙撑起身,单膝跪地行礼道:“下官暗骑都尉,梁钧,拜见世子殿下!”
原来,这位身着驿丞官服的人,才是真正的梁钧梁都尉。
应是那些暗卫抵达驿馆后,为了掩人耳目,将他打晕了为他换了衣服,随后又使得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押解梁钧的暗卫不是五人,而是六人,这驿站的驿丞却只有一人。
证实了此人的身份后,夜忱阑颔首,示意他起身。
而梁钧却仍是跪着不动道:“微臣惶恐,怎敢让世子殿下亲自现身营救!”
夜忱阑只得一手将他托起来,道:“梁都尉为靖北献身,如此大义,忱阑钦佩,你不必拘礼,眼下形势紧迫,还是快些随我离开吧。”
梁钧这才起身,忽觉夜忱阑托起他的手上传来潮湿黏腻之感,这才注意到他的左胸已是染红了一片,鲜血还在往下流。他不由紧张道:“世子殿下,您受伤了!”
夜忱阑又将手按回了胸口,沉声道:“无事,快走吧。”可他提着剑还没走几步就踉跄了一下,脚下一阵虚浮。
梁钧连忙拦住了他,急切地坚持道:“世子殿下,还是先止血要紧!”
“世子殿下!您没事吧!”苏倾赶紧上去将他扶着坐下,手忙脚乱地帮他检查伤口,撕下了自己衣服上的布条为他简易包扎止血。
不过好在他当时抓紧了那人的手臂,化解了大部分力道,不然这一刀非得洞穿胸肺,到时他呼吸衰竭,就得毙命当场了。
夜忱阑这才坐下休憩了一会,他脸色苍白地看了苏倾一眼,还有她那还在流血的腿,没有想到一向怯懦的她关键时刻竟会做出这种事来,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于是本还想说她两句的现在也不想再追究了,只沉声道:“你方才是怎么了?”
苏倾为他包扎的手忽地一顿,旋即惊慌地解释道:“婢子方才有些神志不清,就用刀扎了自己一下,惊扰到世子殿下了,还望恕罪。”
夜忱阑想着她应该是又犯病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也不打算再为难她,只是刀尖扎得并不深,她的腿为何还会流这么多血?夜忱阑抬眼看了看,此处应该没有伤及要害,便问道:“你的腿……”
苏倾却并不在意地回道:“婢子从小伤口就不容易愈合,不过应该不打紧。”
夜忱阑点了点头,也没有力气再去说多余的话,也就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折腾来折腾去。
待到伤口处理停当之后,三人便不再停留,急忙向着驿馆外撤离。
可谁知他们刚欲跨出驿馆后院的门,就被一群举刀闯入的下凉暗卫给团团围住!
这些下凉埋伏在驿馆四周的暗卫本还想等着前来营救的靖北暗探到齐了好一网打尽,没想到要犯都快被救走了,前前后后就只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暗卫队长从中走了出来,面容阴鸷一声令下:“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夜忱阑冷着脸,对面这些人毫无惧色,举起手中长剑低声道:“梁钧你身上的伤如何了?还能动手吗?”
梁钧亦是握紧了手中从地上捡起的下凉暗卫佩刀,毅然决然道:“公子放心,已无大碍,我就是拼死也会护着您的安全!”
夜忱阑点点头,凛视着那些暗卫道:“那就好!我们上吧!”说罢他已率先冲杀进了人群中。
梁钧见势也奋勇上前,与那些暗卫厮杀起来。
苏倾退至二人身后,紧张地观战。她想着,这些人应该就是宁风涯设下的埋伏,来的足有三十人之多,光凭世子殿下和梁都尉二人真的是很难应对。
好在梁钧的身手也是不凡,与这帮人缠斗下来倒也不落下风,片刻后,这些暗卫已被他们联手斩杀了七八人,只是这样的人海战术,对他们的体力消耗是极大的,只怕撑不了太久。
又是几个回合后,夜忱阑明显有些吃力,他有伤在身,又失血过多,面色越发惨白,劈杀起来已显得力不从心。
可就在他与数名暗卫焦灼不下之时,只见那名暗卫队长突然拔出手中锦绣刀,如箭一般地向着夜忱阑劈了过来!
“公子小心!”苏倾惊呼出声,眼看着雪亮的刀锋就要劈到夜忱阑身上。
刹那间血光四溅,可受伤的却不是夜忱阑。
只见梁钧在那一瞬间扑到了夜忱阑身边,硬是用后背为他挡下了这一刀!
夜忱阑见状眼神更加凌厉,顺势一脚就踢在了那暗卫队长的小腹之上,将他踢飞了出去。
“梁钧,你怎么样?”夜忱阑将他扶至一边,让他喘息片刻,急切地问。
梁钧咬着牙,却是硬撑着没有倒下,手中仍是紧握了长刀,吃力地道:“无事,尚能再战!”
那暗卫队长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血,阴毒地盯着他们,恼羞成怒地一声暴喝:“要活口!统统都拿下!”
剩下的二十几名暗卫应声得令,纷纷举起手中的佩刀,谨慎地迈着脚步,向着他们围了过来。
夜忱阑苦笑一声,道:“梁钧,看来你我今日是要殊死一搏了。”
梁钧虽不惧生死,却还是无比歉疚地道:“连累了公子,我真是罪该万死!”
这样生死关头,夜忱阑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大丈夫死得其所,何谈连累?”
随后他又看了眼身后的苏倾,淡然道:“你怕死吗?”
此刻的苏倾早已吓得紧绷着身子缩在后面,她想了想,眼巴巴看着夜忱阑,颤声道:“怕是怕的,不过死也就死了吧,只是别太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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