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语言伤害了几回合之后,谁也没再嫌弃谁。
殷嘉羽斜倚着店家橱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纸巾,纸巾里裹着的是古筝专用的指甲。
尤琲瞳孔猛地一缩,像被烫到似的伸手抢过来,指腹摩挲着冰凉光滑的甲片:“你什么时候捡的?”
“在你揍陈超的现场捡到的。”殷嘉羽垂着眼,目光落在她飞快清点数量的指尖上,嘴角藏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放心吧,在地上的都捡了。”
浓密的黑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肩头,发尾带着点自然的弧度,衬得本就立体的五官愈发有上个世纪港片里那种慵懒又明艳的味道。
虽然不喜欢尤曼娜两母女,殷嘉羽也不得不承认,这两母女确实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长相。
尤琲第一次被媒体公开长相、不再打码是在高中时,凭着长相和身材小火了一把。
当时就有不少影视剧向她投来橄榄枝,但都被尤曼娜和殷振华以学业为重拒绝,拒绝之后,尤琲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让他意外的是,尤琲说考影视学院只是为了圆妈妈的梦,所报的专业也是尤曼娜最喜欢美术专业。
明明选修了古筝专业,还偷偷在校外的房子练古筝,却在自己最亲的妈妈面前装。
那么鲜艳生动的脸,明明就生命力蓬勃朝气的模样,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全按妈妈的意思过活?
“数不对。”尤琲把一片片义甲摊开在手心,眉头微微蹙起,“少了两片。”
见殷嘉羽没应声,尤琲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将他飘远的思绪拽回现实:“发什么呆呢?”
殷嘉羽被她晃得回神,视线从她摊开的手心移开,慢悠悠直起身:“少了?”
“嗯,”尤琲指尖划过那几片甲片,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这套甲片好贵的,人家又不肯只卖两片,都是整套整套卖的。”
殷嘉羽挑眉:“再找找呗,没准在包包里?”
“也对,我包包还在病房里。”尤琲忽然想起,说着就转头跑了,“我回去拿一下包包。”
殷嘉羽瞥了一眼马路对面,是医院大门,殷衍的经纪人的车正从医院的停车场开出来。
原来他们两个绕着医院外围步行了一个大圈?
她是怕留在病房里当电灯泡才出来的啊。
*
尤琲再回病房时,只有崇兰在那看电视,见她回来,崇兰对她笑了笑:“很难得见你能跟徐叔叔聊那么久。”
“怎么可能?我是顺便出去吃了个早餐。”尤琲做了个鬼脸,拿起衣服进了洗手间。
崇兰不疑有他,继续闲着看了一会儿电视。
尤琲在包里翻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她的另外两片义甲,顿时整个人都垮了。
殷衍正拎着保温瓶进来:“小兰,医院里的东西没营养,我打包了小米粥给你。”
愁眉苦脸的尤琲猝不及防和他打了个照面。
殷衍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尤琲。
对于他叔叔殷振华的女朋友尤曼娜,他们一家都觉得是个冲着钱来的狐媚子,而至于殷振华跟人家恋爱多年不结婚,他们猜想应该也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至于尤曼娜带来的女儿尤琲,倒也有尤曼娜年轻时的姿色,典型的性感型身材、曲线玲珑,五官却生得是偏港风的端庄大气,灵动的眼睛,有质感的嘴唇,气色红润,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她那妖媚的气质。
在当下盛行“白幼瘦”审美的社会大环境里,尤其在内娱圈子中,像尤琲这般独具“健康美”的形象,实在是难得,也难怪那么多广告代言向她抛出橄榄枝。
不过,再怎么漂亮的皮囊,也掩饰不了她那拜金势利心机婊的本性。
殷衍对这种女人嗤之以鼻,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给尤琲:“你怎么在这里?”
尤琲也没想到殷衍居然没走,而且只是出去打包一份小米粥给崇兰。
说他敷衍吧,一个大明星悄咪咪溜出来探望自己的白月光听上去还挺感人的,但你要说他有多重视吧,却吝啬到只打包一份小米粥给她。
恍惚之间,尤琲好像又回到了崇兰坠海时,殷衍气愤狰狞地质问她、指责她,他曾经和煦的笑容如同一层滤镜砰然破碎……
“阿衍,这次多亏琲琲救了我,不然……”崇兰善解人意地打破僵局。
“小兰,你会躺在这里还不是因为她!”殷衍愤然打断,“我去找过陈超了,陈超都招了,是她费尽心思接近我,他假意答应其实是为了引她出来,药是给尤琲下的,想给她一点惩罚,但是被你误饮了,才导致事情发展成这样。”
尤琲缓过神来,努力甩开脑子里的画面:“什么叫误饮?什么药是给我下的?敢情要是我喝了就是我活该?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知不知道陈超有什么企图?”
殷衍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像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心机表跟陈超是一丘之貉,发生什么意外都是报应,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尤琲震惊男主的效率,不愧是书中男主,居然已经去找过陈超了,比她还要直接,但他问出来的是什么鬼答案?
最让她难以置信的是,殷衍竟然相信陈超的说辞。
尤琲难以置信地望着殷衍,原来,“她”从前喜欢的男生竟是这样看待她的。
枉她之前还设想过也许他是气急之下,不小心才把她也推了下去,现在看来,哪怕他明白自己是亲手把她推下海蚀崖,从未产生过悔意,因为在他心里,她就是这般廉价,连命都廉价。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殷嘉羽倚在门边,慵懒地打岔:“不管受害者是谁,都改变不了陈超犯法的事实。”
尤琲回过神来,殷嘉羽说得对,她不能因为自己也有错,就忽略了根本的问题。
“殷嘉羽,这事轮不到你来管。”殷衍咄咄逼人。
“我也不想管,但……”殷嘉羽的目光转移到尤琲身上,揪住她的后衣领轻而易举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尤琲一时间感觉自己像小鸡崽一样渺小。
“于公……我这颗捍卫正义的心实在按捺不住,怎能眼睁睁看着违法之人肆意妄为,任由‘受害者有罪论’大行其道?说白了,两个女生可都是受害者。”殷嘉羽振振有词,说完,忽而又造作地叹气,黯然神伤,“于私……殷衍,你是我堂哥,将来可能也会是琲琲的堂哥,没想到你居然帮着陈超说话,让爷爷奶奶知道,多心寒啊,哎。”
殷衍眉头都快拧成了个死结,满脸不悦。
殷嘉羽则一手捂着心口,痛心疾首状,一手紧紧攥着尤琲的手,说道:“妹r~,咱走。”
尤琲满头黑线。
殷嘉羽这种作精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甲片没找到,还遇上了殷衍,被睥睨了一番,直到被殷嘉羽拉着离开了医院,尤琲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还在想殷衍?”殷嘉羽讥讽地问,尤琲侧过头来,才留意到殷嘉羽也换了一身行头。
她微微一愣,旋即联想到螺蛳粉那独特的“香气”,忍不住指着殷嘉羽,笑得前俯后仰:“没想到你还去换了一套衣服。”
“我总不可能原地等你一个小时吧!去买套衣服换上不是很正常么!”
殷嘉羽刚才就近在路边的店铺里买了一套衣服临时换上,旧的那套已经扔路边的衣物捐赠箱了。
本来他都快要忘记那些不愉快了,这会儿见尤琲笑得这般肆意,殷嘉羽恼怒地瞪了她一眼:“都说了不是我吃的,是林喆和江子辰!”
尤琲继续笑,看来他真的很介意螺蛳粉的味道。
殷嘉羽自顾自地走在前面,不想理会她了。
尤琲也认识林喆和江子辰,但不熟,哪个是林喆哪个是江子辰她都还没能对上号。
自从她大一入学,每逢在校内跟殷嘉羽碰上都会互相“伤害”一番,当众对喷并不少见,久而久之,两边宿舍的室友都因为劝架而互相认识,若是在两位冤家不在场的情况下偶遇,还会点头问好。
尤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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