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载着归来的人左摇右晃着颠簸到了驻地。
先是过了最外围的关卡,然后再了第二道检查,车子这才停了下来。
临下车,樊盈苏才回答徐成璘刚才像是无意中问的话。
“我其实更喜欢理工,”樊盈苏第一次对徐成璘说真心话,“我以后不想当医生,我想拿钳子拿电烙铁。”
“你想学你姥爷?”徐成璘查过樊盈苏的资料,杨有金的父母都是电子厂的工人,她姥爷是电子厂的老师傅。
樊盈苏不知道原来的樊盈苏的姥爷是做什么的,不过徐成璘既然会这么说,那就代表姥爷是拿电烙铁和钳子的,所以她说:“你觉得我可以吗?”
“可以,”徐成璘把她扶下吉晋车,又接过苗明厚递过来的两大一小的蛇皮袋,“走吧,我带你去家属区。”
吉晋车载着苗明厚他们几个走了,只留下扛着行李的徐成璘,和两眼茫然的樊盈苏。
“……咱们不坐车啊?”她看看远处覆盖着白雪的大山,又看看四周的建筑物,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踩着雪的新买的毡毛靴子,“你带我去家属区,那他们几个去哪?”
“苗明厚他们回营地,”徐成璘身上穿着之前借给樊盈苏穿过的旧军大衣,他看看樊盈苏身上穿的新买的黑色厚棉裤,绿色厚棉衣,虽然布料没有花也没有纹,只是简单的纯色布料,穿在她身上也很好看。
“那我们走吧,”人站在冰天雪地里,真的很冷,“驻地和团结大队那边最起码差了二三十度。”
“越往北越冷,这边离最北边近,”徐成璘看了眼某个方向,“那是最北边,居住地没有汽车能过去的路,只能骑马或走路。”
他看见樊盈苏也看向那个方向,于是说:“从驻地过去,先坐十天左右的汽车,然后借牧民的马又或者是骆驼,也可以坐牦牛拉的牛车,再走三天两夜才到他们的集聚地。”
……倒是不用讲得这么清楚,我不想再坐十几天的车了。
这趟在路上已经把人累的够呛。
“家属区往哪个方向走?”樊盈苏四周看了看,一阵寒风忽然钻进她的衣领,顿时把她冷的直哆嗦。
“走这边,”徐成璘带着她向家属区走去。
她边走边看,发现四周建筑物很明显是分为三大区。
最远的那片建筑被围墙围着,有哨岗,应该是部队的营地。
中间的建筑区也有围墙围着,从里面还传出发动机的声音,应该也是部队的营地,里面大概停放着大炮和坦克。
总之这两个地方出入都要检查,哨岗和门房全都有军人把守着。
而徐成璘带着樊盈苏走的这个方向,没有围墙围着,有着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平房。
走近了才发现那些平房都是夯土坯墙,瓦片房顶,木格子窗框外边的墙缝全都糊上了泥巴。
……这是用来防风的?
都是平房,没有院子,家家户户都关着门,有些人家的玻璃窗从里面贴着报纸,也有些拉上了布窗帘。
房顶上覆着雪,烟囱在冒烟。
“你住我的房子,”徐成璘扛着两大一小的蛇皮袋,直到这时候才说,“我去营地住宿舍。”
“啊?”樊盈苏愣住了,“你住宿舍?”
“嗯,”徐成璘点头,“营地有单人宿舍,团长以上职位每人分配一间单间。”
“你有宿舍,你还在家属区这边有房子?”樊盈苏突然想起一件事,:家属区有房子的不都是结了婚的军人吗?你……”
“我还没结婚,”徐成璘向这边看了一眼,“没对象也没人给我说对象,驻地这边规定团长以上的都可以分到房子,一般团长都会带家属过来住。”
他之所以可以借房子给樊盈苏住,是因为他还是单身。
“谢谢,你宿舍住得惯吗?”樊盈苏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平时都在营地住宿舍,很少来这边,你可以安心住下来,”徐成璘的语气轻易就能安抚人,家属区这边来住的有不少人是亲戚,你不是第一个来住的表妹。”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郑安定人不在这,她自己来住,还是很显眼的。
“徐团长,”樊盈苏小小声问,“郑安定真有个姓樊又是医生的表妹?”
“放心,”徐成璘也小声说,“你的真实身份只有我和老军长知道,安心在这住着。”
军长?
顺序好像是班长、排长、连长……
樊盈苏又开始米手指头了,但她还没数到团长,就听见了一阵吵架声,吵架声里还夹着徐成璘的名字。
徐成璘脚步一顿,把肩上扛着的蛇皮袋放了下来。
樊盈苏看看他,对方回避了她的视线。
这人有事瞒着我!
“徐团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没告诉我?”樊盈苏看着他。
徐成璘点点头,刚张嘴,就听前面传来吵架声。
“这本来就是他徐成璘的孩子,我给他养了快两年我说什么了?我把孩子还给他有什么错?你们要是谁想养谁就拿去养,别想再赖着我!我不养!”
徐成璘的孩子?
樊盈苏微微瞪大了眼睛。
“是我战友的孩子,”徐成璘的语气满是悲痛,“他夫妻俩都牺牲了,孩子的爷奶也已经去世多年,姥爷姥姥又因为战争失联,我一直都在找,还没找到。”
樊盈苏没说话,像是在考虑着事情。
风雪吹僵了徐成璘的脸,他抬起冻得通红的手抹了抹脸:“孩子的爸爸是团长,因为打仗耽搁了,四十好几才有了这么个孩子,当年我还是营长,和他在同一战场,他倒下了,我代替他当了指挥,仗我是打赢了,但我的那些战友……”
他说着,长出一口气:“当年郑安定原本是后勤部排长,但因为作战部队需要人,他就去了,刚好安排进了我的连队,我当时是连长。”
前面还传来阵阵吵架声,徐成璘的声音却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上两分。
“我从新兵班长升到现在当团长……”徐成璘像是忽然有点说不下去,几次张着嘴,最后说,“每场战役每次升职,我身边的战友都不是原来的那些人,最开始和我一起参军的那个班的战友,全牺牲了。”
“你希望我帮你带着那个孩子?”樊盈苏看着他,“是吗?”
“是,”徐成璘点头,“你自己住在家属区,总会有人说不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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