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客厅里奢华的装潢,最终落在乐国栋脸上。
“我八岁那年,妈妈刚走不到三个月,你就把我送到外婆家。”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像钝刀割肉,“从那天起到现在,到我十八岁成人,整整十年,你没给过一分钱抚养费,没主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没问过我一次‘过得好不好’。”
“外婆靠捡废品养我,而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看向乐瑶,“随随便便一件奢侈品,就够我和外婆几年的开销!”
乐瑶被她看得不自在,往母亲身后缩了缩。
林婉柔尖声打断:“你跟我们瑶瑶比什么?瑶瑶是乐家正正经经的小姐!你——”
“法律上,”乐莎冷冷打断她,“我和乐瑶都是他的女儿,享有同等权利。”
她转向乐国栋,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根据京海市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水平,结合未成年人抚养标准,从八岁到十八岁,每月基础抚养费2000元,十年共计二十四万元,这是最基本的生存费用。”
“我小学到高中的学费、书本费、校服费、杂费、保险,医疗等费用,共计五万八千元。我十二岁急性阑尾炎手术,十五岁肺炎住院,还有平时感冒发烧咳嗽的零星医药费,合计三万两千元。”
“另外,”她的声音沉了下来,“精神损失费。”
客厅里空气一凝。
“精神损失费?”林婉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精神损失什么了?”
乐莎没有理会她,直视着乐国栋:“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妈妈刚走的时候,我每天晚上哭着找妈妈,外婆抱着我,说‘妈妈去天上了’,我那时不懂,就问‘那爸爸呢,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但竭力保持平稳,“外婆答不上来,后来我就不问了。”
“小学开家长会,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来,我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老师问我家长呢,我说外婆在捡废品,来不了,同学们笑我,说我是‘垃圾婆的外孙女’。”
“初中三年,我没吃过一顿像样的午饭。同学们去食堂吃饭,去小卖部买零食,我只能躲在教室里啃冷馒头,因为省下的钱,能多买一本练习册,一本参考书。”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外婆捡了一天废品,卖了十八块五毛,她用这些钱给我买了个小小的奶油蛋糕——就是我妈以前常做的那种,蛋糕很小,只够两个人吃几口,那天晚上,外婆哭了,说对不起我,说如果我妈还在,我一定能吃上真正的生日蛋糕。”
乐莎的眼睛红了,但她死死盯着乐国栋:“而那天,你在干什么?你带乐瑶去五星级酒店办了生日派对,蛋糕有三层高,请了专业摄影师,还进行了直播。”
乐国栋的脸色越来越白。
“这十年,我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我看着乐瑶在社交平台上晒父女合影,晒你送她的各种礼物,晒你们一家三口的旅行照。”
乐莎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根据《民法典》和相关司法解释,因故意或重大过失侵害他人人身权益,造成严重精神损害的,被侵权人有权请求精神损害赔偿。你作为父亲,十年间故意不履行抚养义务,对我造成的情感伤害和精神创伤,需要补偿。”
“精神损失费,三十万元。”她报出数字。
林婉柔彻底爆发了:“三十万?你疯了吧!你以为你是谁?还精神损失费,我看你是穷疯了来讹诈!”
林婉柔的反应在乐莎意料之中,她根本不在乎,依然看着父亲:“三项合计六十三万元,加上甜品店的交接,这是我今天要带走的东西。”
“六十三万?!”乐国栋终于失声,“莎莎,你……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多少钱?”乐莎嗤笑,“去年乐瑶去欧洲游学,一个月花了二十万,上个月你给乐夫人买的翡翠手镯,拍卖价四十五万,区区六十三万,乐总也会放在眼里?”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但对我来说,这是我十年缺失的父爱,是你能给的唯一补偿。”
乐瑶忍不住尖叫:“爸爸!你不能给她!那是我留学的钱!”
乐国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在女儿和妻子之间游移。
就在这时,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穿着限量版球鞋的年轻男子从楼上晃了下来,看起来十八九岁,耳朵上闪着钻石耳钉,满脸不耐烦。
他是乐瑶的亲弟弟,乐子豪。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乐子豪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视线懒洋洋地扫过客厅。
目光落在乐莎身上时,他顿住了,睡意醒了大半。
客厅里这个陌生的女孩,和他身边那些浓妆艳抹的女生截然不同。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干净地扎在脑后,露出清晰的脸部轮廓和一双沉静明亮的杏眼,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有种让人挪不开眼的清冽气质,像清晨带露的白玉兰。
乐子豪挑了挑眉:“哟,家里来客人了?这位美女是……爸,你也不介绍介绍?”他出生时,乐莎已经离开了乐家,此后也没回来过,他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姐姐,却从没见过。
“子豪!胡说什么!”乐国栋脸色一沉,厉声呵斥,“这是你姐姐,乐莎!一点规矩都没有!”
“姐姐?”乐子豪愣住了,脸上的轻浮笑意瞬间冻结。
他重新打量乐莎,眼神里的惊艳迅速褪去,被惊愕和本能排斥的情绪取代。
这就是那个妈和姐平时提起来就一脸晦气的同父异母姐姐乐莎?
乐瑶扑到弟弟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子豪!你来得正好!她是来抢东西的!她要南华街那家甜品店,还要爸给她六十三万!”
“什么?”乐子豪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他是乐家唯一的儿子,从小就被灌输“家里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观念,此刻听到有人要动“他的”东西,那种被侵犯领地的恼怒和捍卫财产的急切立刻冲昏了头脑。
他甩开乐瑶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盯着乐莎:“我说呢,这么多年不登门,一来就要东西,搞半天是来伸手要钱的?还要店?你凭什么?”
乐莎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没有任何温度,却让乐子豪心里咯噔一下。
“凭什么?”她说,“你问问你爹凭什么!”
乐莎转向一直沉默的乐国栋,“我已经说明了来意,如果今天拿不到,我会委托律师起诉,除了这些费用,我还会申请法院调查乐家近十年的家庭消费流水,以及某些……明显超出正常家庭消费范畴的大额支出。”
“我相信,媒体会很乐意报导,一个每年消费上千万的家庭,是如何让亲生女儿靠捡废品长大的,就是不知道丑闻爆出来后,会不会影响乐氏股价。”
她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乐子豪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以及乐瑶脖子上的钻石项链。
“另外,我想法官和公众大约也很有兴趣了解,一个声称‘资金紧张’‘店铺亏损’的企业,其法定代表人的子女,是如何维持如此高消费水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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