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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音》
三月,本该是万物复苏的春季,街边的树枝却还是光秃秃的,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机。
裹挟着凉意的风呼呼吹过,一辆公交车在站台停下,傅嘉音从车上下来,没了遮挡,寒风直直吹向她,将她冷得脸颊泛青,她却丝毫不在意。
下车后傅嘉音没有离开车站,而是在站台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她没有到站,但公交车已经到了终点站,这趟公交是她随意上的,会将她带去哪她也不知道。
傅嘉音红肿而又湿润的眼眶没有聚焦的看着地面,直到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雷声将她扯回神。
电闪雷鸣后,暴雨紧接而来,城市的繁荣景象一秒就被打破。雨势很大,哪怕有公交站台的挡雨篷遮挡,来不及流入下水道的雨水汇集在地面将傅嘉音的裤脚打湿。
她垂眸注视着自己的裤脚,任由雨水淋湿没有任何动作去补救。
街上的行人都因疾风骤雨而加快脚步或是寻找躲雨的地方,傅嘉音却站起来想要走到雨里去,公路上刺眼的闪光灯逐渐逼近也没让她的脚步停下。
“唰!”
在路过的车快速从傅嘉音面前擦过的同时,她落入一个怀抱之中,整个人被拉扯跟着强势的力度往后退了两步。
因车轮驶过路面摩擦溅起的雨水被面前的人完全挡住。
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差点被车撞的傅嘉音一时间只能感受自己猛烈的心跳。
淡淡的木质味道萦绕鼻尖,她的心跳渐渐平复,意识到自己被面前的人救了一命的傅嘉音缩回了手,抬头看去,对上面前男人隐隐带着寒意的双眼。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长得很眼熟,却又成熟得与记忆中那个清冷少年模样大不相同。
不过这么多年不变的,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眼前男人的名字闪过傅嘉音脑中,往日的种种早就被她尘封起来,骤然打开,呛了一鼻子灰。
“谢谢。”认出人后,傅嘉音错开对方的视线,生硬的挤出两个字,眉眼间全是不自在。
男人薄唇微张,正欲说话,却被身后刚停下的一辆迈巴赫里传出的声音打断,“陈似淮,你上不上车?快迟到了。”
话传进傅嘉音耳中,知道陈似淮没时间和自己叙旧后她瞬间松了口气。
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眉心在听到别人的话时微微皱了一瞬,没说什么,将手里的长柄黑伞递给傅嘉音后脱掉了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傅嘉音身上。
感受着西装外套传递的余温,傅嘉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认出了自己。
抬眼看去,面前的人穿着精致的衬衣,表情冷漠,似乎还蕴藏着怒意,依旧没掩住他的清冷矜贵。
傅嘉音笑时过境迁,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她少年时能够随意贬低玩笑的模样。
陈似淮看着傅嘉音,抿唇思考一瞬做出了决定,尽管心中是无尽的后怕却没有多说,冷冷留下一句“在这等会儿,我叫了车来接你”便转身上了迈巴赫。
傅嘉音看着逐渐远去的迈巴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才收回眼神,垂眸将脚尖踩进面前的一个小水塘中,水沁湿鞋面,在初春的季节,冷得她发抖。
“自作自受。”傅嘉音暗骂自己,再抬头,看着眼前霓虹街景,她有些恍惚。
多年前,她曾幻想过自己回国后再见陈似淮时的场景,却从未想过是今天这样的狼狈和窘迫。
和陈似淮说的一样,他刚离开不久,一辆奥迪就停在了傅嘉音面前。
车窗摇下,驾驶位上的司机朝她探头,“傅小姐,陈先生叫我来接您。”
傅嘉音弯腰扫了一眼后座,没人。她不吭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收起伞将伞上残留的雨水抖了两下后才上车。
“您到哪呢?”傅嘉音落座后司机开口询问。
“绿洲国际。”
之后司机不再说话,只专心平稳的开车,傅嘉音靠在座椅上,侧目往向窗外,也没有言语。
到家洗了个澡后傅嘉音呆坐在落地窗前,手指顺着雨水落在窗户上的痕迹滑动。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陈似淮将伞递给自己时的模样。
有礼而又疏离,傅嘉音哼笑一声,不禁把他和高中时的模样所联系。
说来奇怪,她和陈似淮已经多年未见,他的变化很大,已经从少年长成了极具侵略性的男人,偏偏刚才自己看到陈似淮的脸时就将他的名字想了起来。
沙发上那件西装外套映入眼帘,傅嘉音盯了几秒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反正不会有还给他的机会。
……
半夜,傅嘉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这种情况与她而言算是常态。
她并不烦躁,反而能够坦然接受,熟练的伸出手在枕边胡乱摸索,找到手机按下开关键后强烈的屏幕光亮将她的眼睛刺得泛疼。
闭眼恢复了半响,她才又拿起手机点开逗音刷视频,想打发一下时间,她现在的生活枯燥无聊,像是废人一个。
连续刷了好几个深夜吃播,到下一个视频时傅嘉音下意识划走,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视频是打架子鼓时顿住了手。
打鼓的人并未露脸,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黑色连帽卫衣,只露出脖子以下的的身体。但偏偏让看视频的傅嘉音产生一种这个博主长得很帅的遐想。
视频中的人双臂灵活的甩动,手背上的青筋随着力道时而凸起,鼓槌在他修长宽大的手掌中旋转,最后有力的落在强音镲上,与之相撞发出的声音直冲傅嘉音耳中。
激烈之余,还能看见博主一闪而过的下颚和滑动的喉结。
视频结束,仍有余音环绕耳边。
本就睡不着的傅嘉音看完视频后睡意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点进了视频博主的主页,简洁干净至极,除了昵称上的一个大写字母C和性别栏的男后再无其能够探知的讯息。
这个博主有十几万的粉丝,不仅关注了她而且还和她的IP地址在同一个城市。
把博主主页剩余的几个打架子鼓的视频看完后傅嘉音决定了一件事。
她有个合作想和对方谈一下。
她手里有个写好的谱子,但却一直找不到合奏的人。
点进私信页面,傅嘉音编辑好一段话后将消息发送过去。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复,心想这么晚了对方可能已经睡觉了,傅嘉音也不再等待回复,退出了应用准备睡觉。
手机另一端。
陈似淮刚刚从酒桌散场,身上还沾染了葡萄酒的香气,整个人充满了倦怠感。坐上车后他将头仰在车椅上,伸出手将锁骨处的衬衫纽扣解开。
驾驶座上的人看了他一眼,语气带刺,“你何必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去低声下气的求这群人?”
闻言陈似淮坐了起来,拧开瓶水喝了口,语气带着嘲弄,“才喝了几杯酒就叫求人了?”
驾驶座上的人呛声回道:“你画的画不比那些画值钱?真不懂你一天在想些什么,花钱买不值钱的画不说,还要倒赔自己的画!”
陈似淮淡淡道,充满一股自嘲意味:“你怎么知道那些画不值钱?”
对有些人来说,那些画比他的画可值钱多了。
本来以为陈似淮已经把话说完,没想到他又突然出声,沙哑声中带着说话人的心事,缓缓开口,“谢咨,你不懂。”
不懂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去找这些人买回那些画,也不懂他在看见傅嘉音差点被车撞时的惊恐,更不懂他这么多年说不出口的心意。
被叫谢咨的人不知道陈似淮的内心,他确实不懂,闻言摇了摇头,转起方向盘。
他自从认识陈似淮起就没搞明白过为什么陈似淮平时看起来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偏偏碰上了关于那个叫傅声樾的人的事就没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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