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截腰带被泥块覆盖,看不出原有的颜色和料子。但看贺承寰的反应,十有八九是跟他找的人有关。
“既然这里没有,公子不若去镇上看看?兴许你要找的人已经被救回去。”宿方梨道。
贺承寰明白她是想自己尽快离开,不要再跟着她,点点头:“在下就先告辞了,这几日多谢姑娘。”
他自知自己走不出这迷宫一样的大山,又道:“不知姑娘可否带我下山,指一指方向?”
“自是可以。”宿方梨走在前面带路。
这次她必得亲眼看着他下山,离开她们的房子附近才行。
两人相顾无言,走了一段路后,宿方梨一指前面:“之前给你指的路太乱。你走这条,只要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当天便能到镇上了。”
贺承寰:“好。”
他背着包离开,能感觉有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似乎能灼伤他的脊背。他心里涌起一股奇怪情绪,控制着没有回头。
终于再看不见这人,宿方梨松了口气。这下一定没问题了,她下山回到家里,方婆婆不在。她进屋,整理了自己能用的塔罗。
除了完全一比一复刻的塔罗牌外,还有一叠木牌和几颗骰子。
塔罗牌一看就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宿方梨一般不会拿出来用。她昨晚刻的木牌还有些粗糙,便拿着来到院子里,用刻刀细细打磨。
用来用去,其实还是筷子好用。宿方梨想着,等晚些时候去山上砍些楠木来做。
-
“哎哟,可算到了。等下我便把这鱼炖了,给你们夫妻俩炖鱼汤。”
方婆婆的声音由远及近。
暮色渐浓,宿方梨抬头,看见方婆婆拉着一个人进来了。
身形高大,低着头。肩上挂着个包袱,手里一左一右拎了两条大鲫鱼。
不是贺承寰还是谁。
“娘,你们这是……”她对方婆婆道。
方婆婆一脸喜气,拉着宿方梨去看贺承寰手里的大鱼。
“瞧瞧,这么大个。女婿也是厉害,一手一个,抓着就上来了。哎哟,咱们家可是好久没有吃过这么肥的鱼了。不说了,我去炖鱼汤。”
贺承寰将手里的鱼帮忙拿进了小厨房,这才走到宿方梨身旁。
他迟疑了下,艰涩道:“我沿着路走了两炷香,恰巧看见方婆婆在河边站着。我担心她脚滑摔倒,便过去看了看……顺便捡了两条鱼。”
宿方梨闭了闭眼。她怎么忘了这茬。
方婆婆忘了自己女儿女婿死在了洪水里,虽然将自己错认成女儿,但还是会时不时出门去河边转转,想看看能不能把女儿女婿找回来。
她知道贺承寰容易迷路,特意选了一条直路,没想到正好跟方婆婆碰上。
“我知道了。”她语气疲惫道。
贺承寰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身后的方婆婆已经走出来。见她们之间气氛奇怪,道:“小两口还斗气呢?哎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乖女,你跟女婿去房里好好聊聊,别闹脾气了。”
“好的娘。”宿方梨应了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将木牌收进挎包,走向空屋。
贺承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方婆婆,在方婆婆慈祥的笑脸中,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宿方梨。
“我……”他推开门,想说自己还是先走吧。总好像他用尽心思想赖在这里一样。
宿方梨径直道:“你要找的人,有没有她的生辰八字。”她问。
贺承寰:“有。”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卷,打开看过,将生辰八字报给宿方梨。
宿方梨:“京城人士?”
贺承寰点点头。
宿方梨从包里拿出一块稍大的薄木板和炭笔,趴在桌前开始涂画。
边画嘴里边嘀咕些什么。
她算得认真,贺承寰也不敢打扰,只能安静坐在一旁,默默等待。
宿方梨很久没有手搓星盘了。
在现代时,只要将出生日期和出生地填上,系统就能自动绘制出星盘。穿越后,生辰八字都不用就能直接看见星盘,已经很少有这种需要自己算的时候。
她边算边挠头,感觉要长脑子了。
直画了半天,她连续掏出好几个薄木板,写写画画。终于,在外面方婆婆喊她们出去吃饭时,画完了。
宿方梨出去喝鱼汤,脑袋里还在想星盘。
这星盘应该是个女子的。
月亮双鱼座落入第四宫,应是柔和温婉,富有直觉智慧的人。三分金星巨蟹,家庭氛围属深沉内敛。
上升天秤,宫主星金星落入第十宫。应是容貌出众,天生贵气。这种情况放在古代,很有可能是显贵世家,甚至是朝廷重臣。
不过太阳落处女座,第十二宫与海王星对冲。命中带煞,可能体弱或命格特殊。或在成年前遭遇大乱。
北交点位于金牛第二宫,若是跨过命里这道坎,后半辈子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只是这星盘毕竟是手搓出来的,可能有一点误差。宿方梨甚至觉得,这人应该跟自己年纪相仿,她俩的星盘有一部分的重叠。
回到屋内,宿方梨拿出木牌,一一摆好。
“抽三张。之后我会给你说刚才的结果。”
贺承寰抬手:
「死神」
「隐者」
「权杖七」
宿方梨看着牌面。
“此人身份尊贵,但命中带煞,应是体弱多病或命格特殊之人。”
她说完,停顿,抬眼去看贺承寰的反应。
贺承寰眼里还有一点残留的讶异,点点头:“是。”
宿方梨继续道:“这次的洪水应该就是她命中的劫数,如今劫数已过,但命数已被干预。换言之,隐藏了。”
女子声音清冷,娓娓道来时有种难以言明的宿命感。贺承寰第一次正视占卜之术。
宿方梨:“牌面对应死亡,但并没有死,实是新生,应该已经改换了身份,藏了起来。此人正处于戒备防范状态,以防自己身份暴露。”
其实这话说起来很套路,估计一个有经验的路边摆摊算命的人,知道他在找人,也会这么说。
宿方梨手边工具有限,只能看出这么多。
她说完,见贺承寰没有反驳,继续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宿方梨不知道他和要找之人的身份,若是说太多,恐怕会掺合进两人的因果。她对此敬谢不敏。
“其实,此人是在下的……”贺承寰话刚出口,蓦地停下来。他偏头听了听,道:“方婆婆出来了。”
宿方梨一慌,立刻吹熄了桌上的油灯。
做完这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