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模拟法则》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第 60 章 “ 正宫口气度
在任何一切争宠现象里 , 扯头花不算少见 , 尤其几个相互争宠的对象是气血方刚的年轻雄性虫族 , 一个个实力强盛还相互看不上 , 最初的眼神激战过后其实很容易就 $
发展成三方混战 。
而在这一场对峙里 , 唯一有资格拿捏整个事态的人 , 就是阿舍尔 。
他的一言一行 , 都足以对未来的情况发展造成重大影响 , 因此在知悉自己 “ 威力 “
的前提下 , 原本心里还有尴尬的青年神情平静 , 就好像兀自将自己带离了当事人就是 {
己的修罗场里 。
作为被争宠的对象 , 阿舍尔沉着眉眼看不出深浅 , 只微微偏头 , 看向破门而入的始初虫种们 。
“ 仿佛被抓奸 “ 到底只是错觉 。
在此之前 , 阿舍尔从未答应过谁的感情渴求 , 而模拟器信箱里落灰的 “ 伴侣请求 “
就是最好的证明 , 至于借旦尔塔的手 、 口绍解 , 在双方皆自愿的前提下 , 这并无法诞生相应的责任 。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虫母与子嗣 。
于是心庞和尴尬转瞧即逝 , 本就脸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的青年愈发沉静自如 , 反倒成了最理直气壮 , 在房间里唯一看戏的观众 。
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 真正该紧张的也轮不到他 !
原本怒气冲冲础门进来的旦尔塔袖们 , 也在这段诡异的沉默后 , 逐淀缓平了气息了 。
安静无声蔓延 , 谁都没有做首个打破疯静的人 。
第一个挨不住空寂开口的是那一抹自带森冷和邪恶感的幽绿色 , 袖本恶狠狠盯着阿舍尔 , 近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 但最终却调转了矛头 , 转向另一个家伙 :“...... 你 8
在 …... 那儿干什么 ? 你 …... 摸妈妈的脚 7“
始初虫种的眼力是可以选择性看到的 , 此刻半截套在阿舍尔足背上的拖鞋被忽略得干干净净 , 以至于袖只能看到青年白皓漂亮的小腿肚 , 和握在其上宽大一倍的手掌 。
… 怎么能那么小 ? 一把就能被牢牢地握住 , 好像丁点儿挣脱的可能都没有 。
不止白还嫩 , 看得想咬一口 。
热烈的视线几乎带着滚烫的温度而来 , 刺得阿舍尔下意识愚把脚抽回去 , 至少在他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前 , 不想让自己落于真正的下风 。
尤其这样的姿态 , 属实让人有点气短 。
只是 …...
脚踝上的力道并不大 , 握着的时候不会叫人觉得难受 , 却也实实在在无法抽开一点儿 。
阿舍尔无言 , 在这奇怪又晦涂的气氛里 , 他低头看向手掌的主人 , 试图对方能察觉到自己的意图 。
但显然 , 他的眼神抛给了故意装瞎子的始初虫种 。
区别于旦尔塔的苍白皮牢牢握着虫母的脚踝 , 在这一刻几近窒息压抑的氛图里 , 袖依旧慢条斯理地进行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一一
浅色短绒毛的拖鞋被宽大的手掌握着鞋底 , 一点一点套深了青年的足背 , 柔软的毛发蹭过他敏感的脚趾 , 又缓缓深入 , 令阿舍尔轻微卷曲足趾 。
或许是因为刚刚冲过澡 , 虫母天生的冷白皮有些发红 , 最为明显则表现在他的足尖和足跟 , 偏偏拖鞋颜色浅 , 始初虫种的手又握着那截踝骨 , 只是轻微推进的动作 , 白色 、 粉色 、 红的就立马入了房间内其他几个怪物的眼里 。
不同色的虹膜里倒映着相同的画面 , 原本窒息又压抑的房间内 , 却忽然多了些别的什么 。
其体是怎么样儿的也很难说清 , 焦灼的敌对变成了另一种黏稠的注视 , 谁都紧
紧盯着那片被握住的白 , 或是在嗉闻空气里湿漓溏的甜香 , 或是用目光一寸一寸地碌砥 , 也或许是在心里腱想着什么 , 将那双手替换成自己的 。
不是说不懂人情味儿的怪物就纯洁无瑕 , 想不到下流的东西 , 更真实的情况是袖们没有伦理道德的限制 , 可能脑袋里藏的东西 , 会更加肮脏污浊 。
什么都有 。
什么都想要 。
什么都敢想 。
只是却有条链子勒着脖子 , 强调着那炊炊可危的理智 , 以至于袖们什么都不敢干 。
…... 但袖们终有一天会冲破这层理智 。
被注视的当事人终于在这片稠密的空气里感到了极度的不适 , 那是来自于三个强壮的雄性虫族传递来的 、 令他无处可藏的侵略性 , 一步步推进 , 几乎强占阿舍尔的呼吸 。
怪物们没有伦理道德 , 袖们也不在意 。
当这一个念头浮现在阿舍尔脑海里时 , 就仿佛有一记警钟猛然被敲响一一
在他其他始初虫种出现之前 , 芬得拉家族内部并
无旦尔塔的对手 , 因此聪慧过人的怪物也能甩着尾勾 , 慢悠悠地在虫母面前刷着好感 。
做保镖 , 献殷勤 , 沉默而忠心地守护 。
看起来忠诚又可依靠 , 像是值得托付一切的对象 。
但那终究是怪物 。
在此之前 , 旦尔塔都不着急 , 或者说袖清楚整个芬得拉家族内部 , 没有一个能抢得过衰的对象 , 而袖与虫母之间也有足够多的时间 , 所以在诞生了名为 “ 爱意 “ 的感情后 , 袖也放任虫母用 “ 渴望 “ 与 “ 奖励 “ 来驯养自己 。
袖甘之如馆 。
可当一只只其他始初虫种出现时 , 威胁感油然而生 , 旦尔塔的位置自然也会受到威胁 。
受到威胁的人类会去权衡 、 思索 , 会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 可怪物呢 ? 是血腥的争夺与占有 , 还是一如大部分虫群待虫母的传统习惯 , 选择共享 ? 亦或是不死不休 、 无法制止的混战 , 然后打乱他好不容易一手创造的芬得拉家族的现状 ?
那一瞬间 , 阿舍尔心脏微颤 。
是恐悸 , 是后脑勺开始发麻的战栗 。
至少他清晰地知道 , 任何不利于现状的情况 , 都会造成他无法承担的后果 。
“ 始初虫种本是同源 “ 这几个字浮现在阿舍尔的大脑里 , 短短几秒钟的沉默里 ,
他思索了千百种可能 , 但有一点一一不论怪物是选择联合还是决裂 , 那他必然会变成无处可逃的小蛋糕 , 任袖们三个里的谁都能咬下一块肉来 。
甚至连 “ 完美虫母 “ 的目标也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
不怕一万 , 就怕万一 , 他可赌不起任何意外 。
始初虫种之间的良性竞争能促进阿舍尔的谋求与目标 , 而袖们的分裂 、 聚合 ,
都会变成禁锢他发展的鸟笼 。
…... 这绝对不是阿舍尔想看到的局面 。
阿舍尔又一次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和怪物之间悬殊的差距 , 在虫母与子割的关系之后 , 也是人类灵魂与虫神造物的对峙 , 他屏着一口气 , 神色冷淡地看向半跪在地上 , 手指还拢在自己脚踝一侧的始初虫种身上 。
哪怕心里的想法转过一十一万 , 在描摹着最差的结果 , 但阿舍尔脸上神色不改 , 甚至染上了几分息惬 ,“ 捏够了合 7 “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 作为事态的主导者 , 阿舍尔的话语比任何一个
始初虫种都更有力量 。
“...... 抱歉 。 “ 半跪在虫母身侧的男人颉首 , 似乎在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 。
袖顺势让手指离开了青年脚踝上的皮肤 , 只是指腹脱离皮肉是 , 多多少少带着些恋恋不舍 。
套上了拖鞋的脚踩在地上 , 阿舍尔没有起身 , 而是彻底靠在了沙发里 。
凝滞的气氛被打断 , 青年的视线犹如实质 , 慢吞吞地扫过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每一个雄性虫族 。
而被扫到的始初虫种则一个个站直了身体 , 原先淡去的跃跃欲试又无形膨胀 ,
似乎谁都憎着一口气想做些什么 。
哪怕有片刻的寂静做缓冲 , 但这场针锋相对的矛盾 , 依旧迫在眉睫 。
阿舍尔先发制人 :“ 怎么 ? 冲进来是想打架 7“
三个始初虫种均是一僵 , 袖们足以敏感地从虫母发冷的语气中察觉到什么 。
原本的怒火像是被平白浇了水 , 旦尔塔眉眼微颤 , 猩红的竖瞥越过发僵的空气 , 直勾勾盯到了阿舍尔的眸光深处 。
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
可被注视着的当事人则无畏无悸地回视 , 眼瞠间的疏冷将他高高架起 , 以至于在场的始初虫种没一个敢在此刻接话的 。
始初虫种相对冷色调的绿色和蓝色都垂下了眼眸 , 藏住神们心底难测的盘算 ,
而唯有那道从阿舍尔降落至荒星时 , 便相伴在侧的猩红依旧熊熊燃烧着 , 从发丝到瞬孔 , 再到紧绷在身后的尾勾 , 无一不诉说着神的情绪 。
暴怒与克制几乎变成对等的 , 正拉扯着旦尔塔的理智 , 袖脑海里回放着那只曾落在青年脚踝上的手 , 连垂在身侧的拳头都一寸寸收紧 , 恍若临界于发疯边缘的回兽
袖试图从虫母的眼里看到什么 , 但似乎失败了 , 在那双清冷冷的铅灰色眼瞳
里 , 袖所能捕捉到的仅是平静 。
不 …... 似乎还有什么 。
旦尔塔轻微眯眼 , 充满探究性的目光更加深远悠长 。
坐在沙发里的青年看起来很小 , 手白脚白 , 几乎陷入深色的布料里 , 明明看起来脆弱得不行 , 却在这一刻有种敢与怪物叫板的架势 。
又冷又傲 , 似乎更漂亮了 。
似乎 …... 也还有种装腔作势
的凶 。
旦尔塔身后的尾勾忽然缓缓落了下来 。
在这场虫母与小怪物执拗的对视中 , 终究是后者投降 , 缓缓垂下眸光 , 竖起在周身的刺瞧间平复 , 从即将爆发的疯狗退回一步 , 变作了老老实实系着脖圈的家犬 。
阿舍尔不确定在先前的对视里 , 旦尔塔是否发现了什么 , 他总是无法全身心地相信怪物 , 自然也会忌惮对方的行为 。
但好在眼前的一切 , 似乎还在他的预料之内 。
心底松了一口气的青年依旧冷着脸 , 他出声道 :“ 如果不打架了 , 能坐下来听我说了吗 ?“
破门之际随时可能爆发的混乱 , 似乎也在这一刻转向另一个可能 。
阿舍尔收着腹 , 独自坐在大沙发上 , 而对面三个始初虫种明明身形高大 、 手长脚长 , 却一个个仿佛受了委屈似的 , 坐了矮墩上 。
比虫母矮了大半截 。
阿舍尔心里凝着股儿 , 以保证自己在怪物面前不能气虚 。
“ 既然大家都坐在一起 , 那就好好谈一谈吧 “
说着 , 他着重咬在了 “ 好好 “ 两个字眼上 。
三个始初虫种谁都看不上谁 , 可偏偏又是同源 , 捏造了衰们的虫神为其赋予了斩不断的联系 , 便如同切断肉还连着筋骨 , 无法真正区分 。
但更主要的问题在于 , 袖各自有着独立的意识 。
“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一一 “
原先和战舰意识对话时 , 还戴着面具的阿舍尔扯下了那层伪装 , 虽然无法全然信任旦尔塔 , 但特殊时刻这样的依仗不利用岂不是浪费了 , 不用白不用 。
“ 我不会留在深渊的 。“
温和与推诿散去 , 那双幽蓝色的眼瞳迎来了虫母最直白有力的拒绝 , 神在青年眼底看到的不再是最初的试探和小心 , 而是自己另外两个共生者的身影 。
…... 很有意思 。
像是狐假虎威的小猫 , 可偏偏还真的被看似柔弱的虫母拿捏到了制衡的点 。
独自在深渊熬过很长一段时光的战舰意识眉头微动 , 袖开口道 :“ 但是您也看到了 , 这里才更适合您生活 …...“
“ 什么狗屁 ! “ 淬了毒般的幽绿色尾勾瞧间来装 , 直直刺向战舰意识的胸口 ,
钧一发之际 , 深蓝的尾勾横向抵挡 , 发出 “ 铮 “ 的一声脆响 。
唾 !
阿舍尔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 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了几个字 ,“ 不 ! 许 ! 打 !
架 1“
蓝色绿色的尾勾僵持在半空 , 虽然因为虫母的话而不曾几许针锋相对 , 但谁也没做第一个后撒的 。
阿舍尔捕唇 , 脸色微冷 。
只是还不等他挂脸 , 一只温热的手掌忽然捏起了他拍在茶几上 , 还有些钝痛的手掌 。
“ 妈妈 , 疼吉 7“
就像是激烈的战争里忽然出现个天使 , 虽然这天使长了个红色翅膀 。
青年落在茶几上的手 , 被一点点地从手指尖轻轻掰开 , 又缓缓向上 , 近乎是捏着指根 , 平白生出了几分暖昧和黏稠 。
绿旦 : ? ?
蓝旦 : ? ?
交错的蓝绿色尾勾之后 , 是两双阴沉沉的异色眼瞳 , 在神们相互没撒开较劲之前 , 旦尔塔光明正大从茶几翻身过去 , 侧身坐在了虫母身侧 , 给对方轻轻揉着发红的掌根 。
旦尔塔 :“...... 不要为袖们生气 “
正宫的大度 , 似乎在此刻展现了出来 。
手掌里捏着青年微凉的指根 , 旦尔塔半垂着眼睛 , 哑声道 :“ 奸妈喜欢住在哪里 , 就住在哪里 , 就是这艘战舰也可以 。“
阿舍尔眯眼 。
旦尔塔继续用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 说出了最狠辣的话 ,“ 二打一 , 我们还是能成功的 。“
袖漫不经心警了对面深蓝色的共生者一眼 , 补充了一句 ,“ 半死不活还是可以的 “
虽然打不死 , 但至少能打个半死 , 到时候直接把这座创始者号占为己有也不是不可以 , 毕竟袖们同源 , 除了诞生后选择的方向不同 , 其他倒也能互通 。
蓝旦 : …
瞧瞧你这说是虫话吗 ?
阿舍尔嘴角微抽 , 这可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 我喜欢和平解决问题 , 懂吗 7“
三足鼎立 , 三方制衡 ,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
既然模拟器能让他进入深渊重建虫族 , 那么就说明战舰意识无法离开深渊的前提必然是可以破解的 , 阿舍尔眼馋战舰上的一切 , 如果能把它们带出来 , 模拟器发布的建设任务必然事半功倍 。
当然 , 在这个设想里 , 他至少要维持好三个始初虫种之间半对立半合作的关
系 。
谁都不能影响我的计划 。
阿舍尔在心底暗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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