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竹林深处有明灭的寒芒。
苏清如拉着青禾就地翻滚,三支弩箭擦着她的发梢钉入身后的树干。
“好精准的暗器,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苏清如甩出机关球,银针暴雨般射向声源处。
黑暗中传来金属相击的响音,一个玄衣男子踩着竹梢轻巧落地。
苏清如看不真切那人的脸,握剑的手发僵。
她故意卖个破绽引对方近身,剑锋在即将触及咽喉时转向。那人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变招,两人同时收手后退。
“小心!”青禾喊道。
玄衣人剑光如电,直取苏清如面门。她侧身避开,寒意在脖颈处闪过一条白痕。
青禾握紧手中短刃,想要上前帮忙,被苏清如喝止住:“别过来,看好自己!”
两人招式皆是狠辣,招招直指要害,转眼间已交手十余回合。
苏清如的软剑缠住对方剑身,借力腾空而起,却见玄衣人变招,剑尖挑向她蒙面的黑纱。
千钧一发之际,她松开剑柄,软剑缠住对方手腕,同时踢出连环腿。玄衣人被迫松手后退,佩剑落地。
“沈策?”苏清如看清那把佩剑。
玄衣人动作陡然凝滞,随即更快地欺身上前。
苏清如被逼得连连后退,脚下踩空,跌进了院中的荷花池。
池水瞬间漫过头顶,苏清如刚屏住呼吸,就感觉有人拽住她的脚踝。她反手抽出藏在靴筒的匕首,转身时被对方握住手腕。
水下视线模糊,她只看到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和那抹熟悉的冷冽气息。
沈策扣住她的腰,带着她破水而出,水珠从他们身上洒落。
两人湿漉漉地落在池边,苏清如的面纱早已被水冲落在池心,青丝如瀑贴在脸颊。
沈策的手撑在池边,撩开苏清如脸上湿发。她打斗的招式,都像极了记忆深处某个身影。可司徽音早已葬身皇陵,眼前人又怎会是……
“司徽音……不,苏清如。”沈策的声音带着池水的涟漪,“原来你还活着。”
“沈策,你好大的胆子!”说着,便要挥剑刺向他。
沈策轻而易举地格开苏清如刺来的剑,修长的手握住剑身,凝视苏清如。
沈策不等苏清如反应,他拽起剑身,刺入自己的锁骨,“我欠你的,还了。”
苏清如手中的剑让她动弹不得,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策费力地拔出剑,果断后退几步。
青禾呆立在原地,直到沈策拖着受伤的身躯朝着院外走去,她才如梦初醒,想要追上去。
“别去。”苏清如遥望沈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那抹玄色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苏姑娘……他……”青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清如深吸了口气,“无妨,收拾一下吧。”
“青禾,从今日起,这院子便交给你打理。你去招些信得过的女子,年纪不拘,但须得嘴严手巧,教她们机关之术、防身之技。”
青禾一愣:“姑娘是要……”
“这世道对女子太苛。”苏清如叹了口气,打断她,“若有朝一日她们能凭本事护自己周全,也算不负所学。此事务必保密,莫要让王府察觉分毫。”
“还有,你往后不必常回王府。这里更需要你。若王府有人问起,就说我命你在外采买药材。”
“可姑娘一人在王府……”青禾面露担忧。
“我自有分寸。”苏清如拍了拍她的肩,难得露出浅笑,“倒是你,若遇到危险,就触发机关,我会立刻赶来。”
……
天亮前,苏清如潜回王府。
浑身湿透的黑衣紧贴在身上,发梢还不断往下滴着水。
她推开房门,解开衣襟。夜行衣浸透了池水与汗水,黏在身上格外难脱。她褪下外衣,露出光洁的肩膀。
“苏清如!你到底......”房门被推开,高长泽撞见她白皙的脊背,水珠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落,他话音倏然中断。
苏清如双臂环胸,侧头瞥视来人。
只见高长泽的脸色涨得通红,慌乱中甩上门,背过身去,声音里不自然的紧绷:“你......你为何这时候回来?”
苏清如扯过棉被裹住自己:“我回自己的房间,还要向殿下报备?”
高长强迫自己不去想象身后画面,半晌才从齿间挤出字句:“……穿好衣服,到前厅来。”
未等回应,他已合门大步离去。
高长泽坐在前厅,指腹擦过唇上结痂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
“殿下,早膳......”云戟捧着食盒过来。
“昨日发生了何事?”高长泽质问道,“从头说,一个字都不许漏。”
云戟站在他面前,弓着腰,
“回殿下,您昨夜醉酒,在酒楼......强吻了王妃……王妃拼命反抗,您却......却掐着她的腰不肯松手,直到她咬出血才......”
高长泽耳尖不受控地爬上绯色:“谁…谁让你说这个了?!”
“可……可殿下您问的是……”
“本王问的是,沈策……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啊?!”云戟满脸不解,抬头看了一眼高长泽又立刻胆怯地低下头去,“沈将军……除了在昨日酒楼,就没再出现过。”
苏清如已换好干爽的衣裳踏入前厅,云戟行礼后退至一旁。
“咳…昨日醉话当不得真……”高长泽刻意板正面容,难掩耳尖泛起的薄红,“本王失礼之处,你莫要放在心上。”
“殿下何须致歉?”苏清如眼尾弯起,“听闻皇子自幼便有宫人教导闺房之事,更有通房侍女练手,不过是些寻常......”
“你从何处听来的?!”他将茶盏磕在桌几上,起身朝她走近两步,看到她眼底的讥讽,“是哪个多嘴的贱婢在你耳边胡言?”
苏清如不慌不忙后退半步:“市井坊间,茶楼酒肆,哪里听不到?”
云戟急得直搓手,扯着嗓子朝苏清如喊:“王妃!殿下从始至终房里连个洒扫的丫鬟都没有,每日端茶递水、铺床叠被,全是在下一人伺候……”
“云戟!”高长泽暴喝,耳尖通红,“找死不成,还不把嘴闭上!”
云戟抿起笑往墙边靠,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抬手挠了挠头,鼻尖一耸一耸的,再不敢多言半句。
“王妃这话,莫不是觉着委屈?坊间传言当不得真......若心中存疑,何不亲自验个明白?”
高长泽骨节分明的手已搭上苏清如腰间绦带,用力一扯,就扯掉了她的腰带。
苏清如裙摆微散。
云戟见这景象,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脚底抹油似的转身就跑,
“殿…殿下,柴房......柴房的水怕是要沸了,属下,属下这就去瞧!”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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