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落地,陆知鱼迫不及待下了车。
由于太过着急,单腿在地上坐了几个萝卜蹲才堪堪站稳。
他们直接来到陆知鱼家的玉米地里。
九月初,玉米大多已经接穗,泛黄的穗粒下是颗颗饱满的果实。
“裴先生,这是我家的新种子,你看怎么样?”
裴林之在杜建国的拥簇下,走到试验田地,瘦削而修长的手轻微使力掰下一根玉米棒,从中截断观察起来。
玉米干净澄澈,散发着独有清香,陆知鱼站在人群后,有一搭没一搭踢着土块玩。
一不小心使大劲,踢到了正前方人的黑色休闲裤上。
对方掀起眼皮回头睨了一眼,带着凉嗖嗖的风,陆知鱼背过身,扣起了玉米皮。
“看起来不错,具体怎样还要用仪器检测。”
他说完,杜建国献殷勤般从后备箱拿出谷物水分测量仪。
水分是影响玉米质量的重要因素,在东北大多是人家并不是收完玉米就卖给商贩,而是坐等价格涨到合适程度再做决定。
如果水分过高,玉米放置时间久可能会发生霉变,从价值上大打折扣。
而且玉米在被贩卖给粮库前,需要去烘干塔进行烘干,水分低的话烘干时间短,花费的成本就少,再卖玉米时价格会比水分高的贵一些。
玉米放入测量仪中,按下测量键,不一会儿电子屏幕上就显示出28个水。
“在北部地区已经算不错了。”裴林之观察数据后,得出结论。
他把那穗玉米扔进袋子里,和杜建国说具体数值会在经过精密检测后再详细说明。
认真工作时的裴林之和平常不太一样,撤去那股散漫劲儿,眉眼透露认真,周身萦绕着高精尖三个大字。
不怪杜建国像个神一样供着,他可是国内知名农学专家张云兴的小徒弟,江市农科院最年轻的技术专家。
大学时就曾作为主要人员研发了一款新型糯玉米,发表多篇SCI,甚至得了国外一个很有含金量的奖项。
这些都是与裴林之重逢后,从刘强口中得知。
“张教授说你的课题就是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如果需要实验田,我们一定大力支持。”
杜建国小眼聚光,双手握着裴林之的手作出承诺。
如要是能得到农科院最新种子,对他卖种子事业可谓是添砖加瓦。
“会考虑的。”他客气一笑,毫不留情抽出手,对着一旁的陆父弯弯眼角:
“叔叔,咱家是不是在附近,我想去做客。”
正在给玉米编小辫的小手一顿,陆知鱼回头,用“你在说什么”的眼神看着他,像极了守卫领地的小狗。
陆父因陆知鱼生病的事对裴林之的好感是突破max值的存在,再加上东北人天生的热情好客,当场揽着他的肩说走,让你姨顿排骨吃。
又配合节目组录了一些玉米科普知识,天色由蓝变红,裴林之终于脱身。
送走了节目组和杜建国,陆父再来时换成了私家车。
从车牌上看最低配置也得二十万起,他不禁疑惑,现在农民如此挣钱吗?
“叔,咱家这两年生活条件好了不少呀。”
上一次坐陆知鱼家的车还是拖拉机。
陆父在开车,脖子上的金项链在室内车灯的照射下闪耀着富贵光,谦虚地摆摆手说全靠孩子。
“也不知道陆知鱼在做什么工作,没事就给家里打钱,这车是今年我过生日突然提来的,当时吓得我都要得心脏病了。”
车内陆父还在喋喋不休,说着孩子有出息还想着父母,没白养之类的感叹话。
大脑自动为耳朵上了层隔音罩,在裴林之自己的世界里,天崩地裂。
他突然想起路语知的那句话。
虽然很荒谬,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叔,”裴林之眼眸微暗,唇线拉直,仔细听还能听出声线波浪似的起伏:
“陆知鱼谈恋爱了没。”
心中的鼓怦怦打个不停,不断摩擦的双手暴露主人焦虑的情绪,在听见陆父的没有后,吐出一口气。
“一说这事我就愁,她哥在外地创业不谈恋爱就算了,她也不谈,我现在都得和邻居家孙子一起打酱油了。”
听着陆父洪水放闸似的吐槽,裴林之时不时点头回应,刘海在车身颠簸下左右摇晃,烦躁的情绪难以掩盖。
趁转弯的功夫,陆父偏头看他一眼,说你们是朋友找功夫给她介绍一个,别让她整天躺床上玩手机。
“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没亲过嘴像话吗?她发小都快生三胎了。”
东北人自带幽默基因,面对陆父的请求裴林之不敢应声。
他能说他姑娘把他甩了吗?
就陆父护短的劲儿,可别把他扔在荒郊野岭喂狼。
汽车弯弯绕绕拐了几个弯,停在院子里。
近光灯照亮了院内小狗的绿眼睛,在裴林之脚边判断气味。
“丫丫,过来。”一道如涓涓细流,像甘冽柔缓的清泉自房门前响起。
陆知鱼穿着暖黄色居家服,头发乖顺放在耳侧,抱着刚刚在吠叫的小黄狗,露出难得的笑意。
她的头顶是一盏户外灯,太阳能发电,冷白光照在她身,散下来的却是暖阳。
在厨房听见外面动静的陆母着急忙慌出来迎接,围裙未脱铲子也抓在手里。
“快进来孩子,忙活一天饿坏了吧,姨给你炖了排骨洗手来吃。”
像接待自家孩子一样热情,陆母掩盖不住喜爱的笑脸连说了好几个这孩子又变帅了。
旁边的陆知鱼摸着狗脑袋,对自己父母“认亲”场面嗤之以鼻。
“老姑娘招待一下,妈去做饭了啊。”陆母拍拍陆知鱼的脑瓜,使眼色让她机灵点。
“贝贝在哪?”
裴林之蹲在她身边,伸出修长指节试探性的点了点丫丫的脑袋,见没有反感,对着下巴挠了挠。
一旁的陆知鱼吸了吸鼻子,悲伤往事卷土重来,冲击着眼眶。
“死了。”简短两字,道不尽的悲伤。
丫丫感受到气氛沉重,伸出滑嫩舌头舔了舔陆知鱼垂下的手,以作安慰。
“这是他的女儿。”
在高中时陆知鱼和裴林之分享最多的就是贝贝的趣事,可以说这是二人产生感情的基础。
而如今贝贝去世,就好像他们之间最后有联系的线,断了。
陆知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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