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感觉刚刚像是看了一场电影的毘沙门,她晃了晃脑袋,努力的梳理了一下刚刚所接收到的信息,觉得有些晕眩,对方所给出的情报实在是太惊人了一些。
“这不是凭不凭什么的问题,而是毘沙门大人你只能够作出选择的问题”
顾墨举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的神器们就在外面,他们被妖气侵蚀,目前的情况有点严重,我把他们救了回来,而且正在用外面神社的净水祓除染上的恙”
不为你自己考虑一下,也要为你视若亲人的神器们考虑一下。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虽然一直这么重复是挺无趣的,但是不怕套路,只要有人受就好尤其是毘沙门就吃软不吃硬,只吃这一套,他也只能够这么重复着提醒她了。
“你!你以为那是谁的妖气!”
金发女武神怒极的瞪着他,伸手想要指着他的鼻子,但是手臂刚刚抬起来,马上又发现不对,赶紧缩回去继续捂在身前,尽可能的遮掩自己身上的暴露,羞愤之下,又气又急。
她一旦情绪激动,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马上就会陷入一个很窘迫的状态之中,迫不得已又要缩回去,如此一来二去之下,再强的气势也得泄得干干净净,不自觉的就在心理上居于下风,变得弱势而又被动起来了。
“嗯应该不是我的妖气吧?”
顾墨很是认真的手抵下巴,思索着这个问题,然后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怎么看那都应该是九尾的妖气,而不是他的没错,就是这样。
可恶的家伙,真够厚脸皮的
毘沙门差点儿要咬碎一口银牙,她努力的深深呼吸几次,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对方的威胁真的很没品,然而她的确没有办法,就吃这一套她对待自己收养的神器的态度和感情并非是虚伪的立牌坊,而是真情实意的。
既然是视若亲人,那么现在满门神器都落入他人手中被拿捏着,就等于是全家人的身家性命都系于他人一念之间,而生死与否都看她接下来的决定,巨大的压力自然逼迫她不得已的一再让步。
只要不是一开始就绝不让步,其实结果就已经注定了的,动摇就意味着不坚决,不坚决就意味着正在慢慢的放弃原本的想法。
现在这个金发女武神也已经认真考虑对方的提议了,虽然她不一定相信对方给出的信息情报的真实性,也多少觉得自己有点儿自欺欺人的想法在内可是,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她试图说服自己,如果对方给出的线索是真的,那自己配合一下对方似乎也不算什么,能够救下自己的神器们,也不用做什么背叛高天原利益的事情,而且对方说的本来就是高天原都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关于傀儡妖术师的问题。
能够驱使面妖的术师是八百万众神之中的一个公开公认的禁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为“天”极其忌讳这方面的东西,一旦发现任何痕迹,就要立刻重拳出击,彻底抹去这方面的问题以及造成问题的人。
一般来说,本来某些事情越是禁止,就越是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心来着的,人人皆有好奇心和逆反心理,众神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奈何神明居所高天原以及“天津神”之主太过强势
作为八百万众神之顶点之存在,并不是靠和和气气的表现,然后让大家都觉得这个人不错,所以在投票的时候都挺她一票,从而“民主”而又“公正”的票选出来的结果。
而是打出来的,直到现在为止也好,任何拥有“天籍”的神都必须向“天”宣誓效忠,如若不然其“天籍”会被剥夺,同时还会被定为“邪神”予以讨伐消灭这是从神代的时候开始,所有与”天“敌对的神都接连被讨伐后表示归顺的历史。
所以或许仍然有人蠢蠢欲动,想要看看被天照如此忌讳的力量,到底有什么奥秘,是不是自己拿到了也可以实现一番野心但是这终究只能够是暗中的想法,至少在表面上都不敢表露出来,甚至不敢去公然打探这方面的信息,就怕也上了高天原的黑名单。
毘沙门以往也是对此有所了解,却知道得并不详细,因此现在对方抛出这么一个大新闻,也是连她都感到震惊。
黄泉之语的下落关于面妖的真相
还有那个神秘的傀儡妖术师,凭借神明附身的能力一遍遍在人类身上转生,所以总是逃过打击的原由
等等等等。
这些零零总总的秘密加起来,在让她惊愕不已的同时,也是心生忌惮,连高天原追杀打击了这么久,却一直都没能够抓住重点的重要目标,对方都基本已经掌握了大概的情报?
虽然不能够具体到是谁的程度,仍然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显得足够真实可信,否则的话,这人要是指名道姓说是谁谁谁就是傀儡妖术师,目前是什么什么身份,希望让她配合传信高天原实施精准打击那她反而只会怀疑这绝对是借刀杀人,栽赃陷害的戏码了。
“”
“”
顾墨并不催促,看着金发女武神真正认真思考起来,也很耐心的在等待着,同时往外面看了一眼,仿佛隔着墙
壁看到了外面的水手舍前发生的事情。
紫发蓝瞳的青年正在以一种缓慢而有节奏的速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地上的那头狮子、那堆衣物饰品、武器杂物,一遍一遍的冲洗感染,祓除不净,似乎已经不再竖着耳朵,偷偷摸摸的注意着这边了。
他的感知能力在九尾附身的加成增幅之下,这么短的距离内,还是可以察觉得到夜斗的动静的,所以刚刚在说到关键处的时候,才会刻意利用守护灵来传递信息,而不是正常的诉诸于口。
虽说没有直接指明是对方的父亲,但是考虑到那个名为绯的神器少女最近也和夜斗多有接触,哪怕只是泄露一些相关的风声,让那个傀儡妖术师察觉到不妙,果断跑路就不好了。
那个家伙的苟命能力的确是一流的,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活到现在了
况且顾墨也不想赌一把夜斗对他父亲的感情,因此想了想,觉得让穷神负责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就好了,譬如说帮助自己和毘沙门的神器谈判之类的至于真正要向他父亲动手的环节,最好不要他出场。
“话说回来,想好了吗?”
回过头来,看到毘沙门的眼神不断的变化,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的,顾墨知道她其实是已经有所松动,只是事关重大,还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还要自己最后推一把才行。
他稍稍斟酌了一下,梳理自己记忆里的印象,然后开口说道:
“要不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在你的神器里面,其实可能就有人和那个术师勾结了,估计是想要对你不利。”
他不太确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现在就已经在进行着的事态,还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不过既然原本都是会发生的,也的确是白狼眼本身有异心引起背叛,就当作是现在就有的问题吧。
“不可能!你胡说!”毘沙门却是立刻便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的怒斥出声。
她最是听不得这个,自己把神器们当至亲来看待爱护,怎么可能会有人和外人勾结,要对自己不利呢?她当然不会相信,也不能相信,因为那无疑是对她过往信念的无情否定。
“就是那个叫做陆巴的,神器形态为天秤的家伙,据说平时还作为医师负责你的健康状态来着”
顾墨没有和她正面争论,只是自顾自的说出自己的结论。
他之前是知道这么一件事,却没有能够想起谁才是那个白眼狼,而在不久之前,他和夜斗一一检查过那些神器,也询问了一下他们分别对应的名字和职务夜斗对这个还是比较上心的,毕竟毘沙门一直追杀他,他总得知道对方手下有些什么牌。
而再加上兆麻这个双面间谍的存在,穷神自然对于毘沙门手下的神器如数家珍,非常了解。
所以顾墨成功的依靠这个联想起来,确定了到底谁才是二五仔,就是他此时此刻说的这个家伙只不过,对面的金发女武神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只是对他怒目而视,愤怒不已。
“别这么瞪我,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不愿意承受也不会改变这个结果只会把毘沙门一脉拖进地狱里去。”他本来也没指望自己这么一说,对方立刻无条件的相信自己这个外人,只是好心的提醒道。
“那你凭什么这么说!证据呢?”金发女武神怒气冲冲,甚至已经放下手来,也顾不得遮掩自己身上的春光了,这个可恶的妖魔居然准备挑拨自己和神器们的关系了吗?
“证据的话,我的确很难拿得出来,我只是追杀那个术师这么久,对他比较熟悉。而且因为我本身的特殊之处,可以察觉得到他最近和谁有过密切接触,留下过相关的印记而已,而你的那个神器就符合这个条件”
顾墨微微挑了挑眉,干脆的给自己为什么能够确定二五仔找了个理由,反正这种事情对方又不能够证伪,自然是任由自己怎么说都行。
“不过我就是给你说一下,要不要慎重对待这件事,只能够看你怎么想,反正最终危害到的也不是我而已。”
他充其量就是扰乱毘沙门的心态,顺便借助破坏这段二五仔反目的剧情,多赚一两把铜钥匙或者铁钥匙罢了。而且不管对方信与不信,种子已经种下,对方哪怕是觉得自己的神器是被傀儡妖术师迷惑的,也总会帮助她坚定对付后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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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缩在墙角处的毘沙门,伸出手来一副想要与对方握手以示友好的样子,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毘沙门大人,请问要加入我吗?”
“”
“”
没办法了,自己现在必须做出一个选择金发女武神痛苦的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恶狠狠的说道:“我只会帮你这件事,而且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绝对不能伤害他们我只要这个保证,你答应了的话,我就加入你!”
“确定只要这个吗?”
顾墨点点头,没有收回自己伸出的手掌,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神显得异常的微妙
“衣服不要了?”
“要!”毘沙门紧咬牙齿,压抑住扑上去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的冲动,也举起手来狠狠抓住他的手掌,极其
用力似是要捏碎他的掌骨。
今天的事情她记下来了,这是生平仅有之奇耻大辱,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最好日后别让自己逮住机会,不然她一定要报复回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自己受到的折辱全部在这家伙身上也报应一遍!
时间匆匆而过。
正所谓生活就像那啥,不能够反抗,就只能够接受了。
就像毘沙门顾忌自己的神器会受到伤害那样,她的神器的绝大多数也是对她忠心耿耿,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因此在两边都投鼠忌器的情况下,自然就都被拿捏住了,双方都忍气吞声,都分别为了自己最在乎的人而选择了屈服。
“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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